第五十章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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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解决?”
从医院到家里的这段距离,就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戚楠匆匆忙忙的给温宜年打了电话。
接通后,温宜年的情绪也很兴奋,激动的说:“是,解决,听说是孟景深亲自出来说医院那边给出的结论,孕妇并非是喝水才这样的,产品没有问题,明天我们还会送到官方的第三检验机构,再出一份有权威的论证报告。”
孟景深?
戚楠愣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会是他呢?
按理说,这件事解决了后应该感到高兴,可是戚楠非但没有高兴,反倒有些沉重。
几天后,温宜年照常上班,戚楠却请了一天假,决定当面跟孟景深道个谢。
毕竟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他出来替温宜年说话,也是要承担风险和责任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她提着自己做好的饭团站在医院门口。
七点多,孟景深准时的出现。
戚楠看见他,走了过去,将手里的饭盒递到他的面前:“谢谢你。”
孟景深冷冷的盯着她看,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越了过去。
走出几步,又停下,背对着戚楠。
突然,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夹杂着几分怒气:“事情过去那么久,你一句话不说,那就我来说,在美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秉着医生的职责,我敢保证我没做过任何一件越轨的事,你不献血也就算了,二话不说就离开,你知道那几天我找你都快找疯了。”
戚楠心头一颤,身子僵硬。
“不过你看起来挺好,没有护照也能轻易的回国,听说是那个每天接送你的男人做的。”
戚楠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觉得心里头像是空了一块似得,有些难受。
僵持在半空中的手酸疼厉害,离开的孟景深又走了回来,将饭盒拿走。
“这是我该得的。”
说完,毫不犹豫的离开。
戚楠回眸,看着孟景深的背影,眼眶湿润。
原来,他有找过她。
偷渡那几天,她把手机关机了,从不知道,他会担心她。
可是他对柳如画说的那句‘你重要’,依然深深的存在她的脑海。
站在医院大门站了十几分钟后,她才离开。
回到家中,温卿卿匆匆的跑了过来,问道:“真的是孟景深?”
戚楠点了点头。
孟景深那句‘这是我该得的’已经说明一切。
“你家老孟可以啊。”温卿卿笑着,拍了拍戚楠的肩膀:“关键时候有正义感、责任感,这种男人简直了。”
戚楠拧眉,怪异的盯着温卿卿:“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他的,你说他哪里都不好。”
“这件事上,我绝对支持你家老孟,太仗义了,真的,没有他,我哥就完了。”
戚楠真是哭笑不得,敢情孟景深做了这么一件事,就能抵过之前的事?
没门。
戚楠就是气不过,就是愤怒。
美国那些事,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闹腾了一晚上,第二天照常上班,温宜年来接戚楠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
“吃早饭了吗。”
“嗯,吃了。”
温宜年把饭盒递给戚楠:“里面是熬好的小米粥,待会再吃点,你现在怀孕要多注意身体。”
戚楠笑了笑,抱着饭盒若有所思。
接连几天,公司的订单激增,所有人忙得不可开交,温宜年体恤戚楠,让她早早的就回去了。
戚楠有些放心不下,问道:“怎么会突然多了那么多的订单,是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有人故意捣乱?”
商业陷阱,处处皆是。
温宜年看着手里的文件,没抬头,直接说:“大单子都是孟氏那边的,还有一些周边的,估计也是跟着孟氏一起订的,这事应该是孟景深做的,他怎么说也是孟氏的继承人。”
“他?”
温宜年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着戚楠:“经过之前的事,虽说洗清了冤屈,但也没人敢来买我们的东西,孟景深这么带了头,后面的订单只会越来越多,我看得找个时间,我亲自跟他道谢。”
听到这话,戚楠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思来想去,也不想欠他这份情,便决定从第二天起,给他送饭,算是聊表心意了。
孟景深这个人,忙起来连饭都会忘记吃。
听护士长说过,孟景深有一次连着做好几台手术,没吃没睡的,直接晕了过去。
现在又是流感高峰期,指不定会忙成什么样。
中午十一点,她准时出现在孟景深的办公室门前。
每天找他看病的人不少,尤其是少女。
“把脚抬起来。”
听见检查室里的声音,怪尴尬的。
想当初第一次见孟景深的时候,也是这个场景。
几分钟后,门打开,一个少女走了出来,脸色泛红。
紧跟着,孟景深也走出来,看见戚楠站在门口,不由得皱起眉头:“你来这里干什么。”
“给你送饭。”
戚楠拎起手里的饭盒:“你还有多少病人要看。”
“最后一个了。”
他摘下口罩和手套走到卫生间里清洗。
清洗出来,冷冷的打量戚楠:“你来给我送什么饭,无事献殷勤。”
戚楠笑了笑,把饭盒放在他的桌面上:“热着,你快点吃吧。”
孟景深没有拒绝,坐在桌前,一边看病人的病例,一边吃饭。
戚楠的余光一扫,看见他桌面上放着一支笔,正是她送给他的。
心里颤了颤,难道过了这么久,他还用着这支笔?
办公室里很安静,除了他翻动本子的声音没有别的。
春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她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他。
“其实,我特别想问你,在美国的时候,你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
孟景深的手一顿,慢慢抬头看着戚楠,铿锵有力的回答:“是。”
戚楠抿唇微笑,眼里含着苦涩。
“但是我可以理解,你不献血,我也没有强求的意思,只是你没必要做到跳楼这么危险的地步,我有职业病的,看不得别人拿自己生命做赌注,不管为了什么,一点都不值得。”
孟景深长叹了一口气:“我们大可以平静的坐下来,你跟我说你不愿意,你跟我解释你为什么不愿意的原因,不要生气、不要发怒,不要因为那个人是如画,你就这么极力反抗。”
‘吧嗒’一声,戚楠的眼泪滴落在手心上。
“我就是以为,在你心里,什么都不如她重要,我害怕我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