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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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深将戚楠放在床上，轻轻撩开她的衣服，看见她嫩白平坦的小腹，右手覆盖在她的右边肋骨上，轻轻摸了摸，那酥麻的触感让她浑身起了颤栗。

“好像不是那边……”她微微皱起眉头，心里泛起涟漪：“是另外一边。”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孟景深的手刚想换过去，突然又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我应该还有你的片子，我看看。”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又将她的衣服往上撩了撩，露出了粉色的背心。

戚楠很是羞涩，虽然说这只是常规看病，可是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孟景深啊，她就这么躺在他的床上，衣服掀起，实在让人不知所措。

孟景深低头，看见戚楠还穿着高中生的背心，他不由得拧起眉头。

医者仁心，不该有的歪念是不能有的。

从孟景深第一天做妇科大夫起，他就对所有的病人一视同仁。

在他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器官。

可为什么当他看见戚楠的身躯时，竟和别的病人有这么大的区别？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摈弃杂念：“他刚才打你哪里了？”

“这……”戚楠怯怯的指了指自己腹部。

“还好，没有打到上次受伤的地方。”孟景深有些慌张的盖上她的身躯，气息有些紊乱：“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开点药。”

说完，还没等戚楠回应，他便匆匆离去。

孟景深转身走进了卫生间，洒了些冷水在脸上，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是怎么了？

从业这么多年来，从未对任何病人有过这种感觉，今天怎么会对戚楠……

孟景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凝视许久，连思绪也跟着飘远了，直到手机嗡嗡作响，他才猛的缓过神来。

当他看见电话上显示的名字时，愣了愣，才按下接听键。

“景深，你终于愿意接电话了？”

孟景深背靠着洗手池，眼睑垂下：“有事快说，我在工作。”

“景深，如果我说我要结婚，你是不是会……”

“如果你要结婚，那我恭喜你。”孟景深的语气很冷漠。

“景深，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话跟我说吗？比如……你爱我？”

“我孟景深爱人从来只遵循一个规则，那就是不会走回头路，更何况你要跟我哥结婚，我除了恭喜你，不会有任何的其他行为。”

“景深，你难道真不知道，我嫁给你哥，是因为你吗？”

孟景深冷笑一声：“够了，如画，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恭喜你要结婚，所以，请你恭喜我，因为我也要结婚。”

“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夹带着错愕和震惊。

孟景深来不及去思考太多，匆匆的挂断电话，眼神空洞的看着墙壁，默默发呆。

他是一个极其理智的人，大概只有遇到柳如画会变的如此疯狂。

微微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思绪难平。

安静的环境下，突然有人开口：“孟医生，你，要结婚了吗？”

孟景深猛地回神，看着洗手间门外站着戚楠。

她的身子贴着墙壁，只探出一个脑袋来，圆圆的杏眼里装满无辜和清澈。

孟景深有瞬间的愤怒，偷听别人隐私的事，是极为不礼貌的。

看见孟景深那冰冷的眼神，戚楠赶紧解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实在是疼得难受，想找你拿药吃……”

说白了，她是故意的，只是找了一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时间静默，气氛略微凝固。

他的手轻轻放在洗手池上方，微光打着，修长好看。

半晌，他突然问：“你要跟陈泽希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问题问的太突兀，以至于让戚楠没时间思考，下意识回答：“陈泽希有家暴倾向，我不能跟他结婚。”

可是话说出口后，她才惊觉自己的回答有失礼数，陈泽希是孟景深的侄子，在他眼中，陈泽希是‘好男人’，她这么说，孟景深会信吗？还是会以为她是个爱胡编乱造的女人？

她有些慌张的解释：“其实不是，是我不太喜欢他，我觉得婚姻应该是和喜欢的人结婚，而不是因为年龄到了，或者是父母的意愿。”

“所以，如果换做跟我结婚，你也是一样的态度？”孟景深没由来的接下她这句话。

戚楠瞠目结舌的看着孟景深，半晌没反应过来。

孟景深长叹一声：“算了，当我没说。”

“不。”戚楠立刻喊道：“如果跟你，我愿意！”

嫁给陈泽希，是父母的决定，环境的原因，她无力抗拒。

若非今天陈泽希来这里闹腾一番，她还没有发现，所谓的好聚好散，在她身上不存在。

父母会逼迫她和陈泽希结婚，陈泽希也不可能罢手，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能跟别人结婚，借此来摆脱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