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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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错。步步错。
当我踏入蓝道这条不归路，就注定了未来悲惨的结局。
赢钱带来的满足感，比上了心爱的女人还要痛快。
第一次参与蛮子的赌局。
让我彻底明白，原来千术是真的可以赚钱。
可那时候我们到底还只是学生。
有限的圈子跟人脉，注定成不了想象中的有钱人。
不过。
凭我的千术，在这个圈子赢点小钱还是很容易。
“天儿！我就说你是我的福星吧，你还不承认。”
每次跟蛮子一起去打牌。
他都会成为场上最大的赢家。
这样的情况让蛮子都有些飘了。
蛮子甚至一度怀疑他会不会是赌神转世。
神挡杀神，佛来诛佛。
“是吗？那以后你要是去玩，可得带上我。”
我没有告诉蛮子。
他之所以可以这般幸运，倍受上帝的眷顾，一切都是因为我。
而我，才是眷顾他的那个上帝。
“当然了，不带上你我怎么赢钱。”
蛮子赢了不少的钱。
有了钱，玩的赌局也越来越大。
之前让蛮子哭鼻子的小场面，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趣。
曾经输几百块钱可以哭鼻子的蛮子。
现在一把牌输几百连眉头都不带眨一下。
我虽然有时候会跟蛮子去参与赌局，但也仅限周末。
可蛮子不一样。
不仅周末赌，甚至有时候经常翘课去赌。
为此，我不止一次劝说过他，让他懂得适可而止。
赌博就跟吸毒一样，容易让人沉迷。
更何况。
蛮子在我暗中帮助下，每一次赌局都所向披靡。
这才让蛮子失去了仅有的一点理智。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帮助反而是害了他。
“天儿！我想死。”
“我真该听你的话，不该这么沉迷赌博。”
蛮子找到我的时候，满嘴的酒气。
他的眼神迷茫，不知所措。
“蛮子，怎么了？”
我看着他一脸憔悴的模样，关心的问道。
“天儿！我真该死！我真特么是个混蛋。”
“我活不下去了。”
蛮子说着就想从宿舍的阳台上跳下去。
阳台不高，也就十多米，但足已结束蛮子年轻的生命。
我连忙拦住了他。
“蛮子！你疯了吗？出什么事了？
我抱着想要轻生的蛮子，心里也是一阵疑惑。
这些天意气风发的蛮子，怎么会突然产生轻生的念头。
“天儿！我真的没脸再活下去了，你就让我死了算了。”
蛮子只顾着想要跳楼，但究竟发生什么事也没说。
“死了算了？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
“你忘了咱们之间的承诺了吗？”
我拉着蛮子的衣领，狠狠的怒视着这个不争气的家伙。
蛮子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
他一脸愧疚的看着我，道：
“天儿！这次我真的是活不下去了，谁也救不了我。”
我看着这个比我还高半个头的家伙，道：
“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在我的印象中。
蛮子虽然是个不要命的主。
可一般情况下，还没有谁能逼到他自寻死路的地步。
哪怕失恋了。
这家伙最多也就是喝醉酒哭个鼻子，睡一觉就啥事没有。
可今天。
他却是想要跳楼轻生，实在让我很是费解。
良久。
蛮子才慢吞吞吞的说道：“我输了。”
“输了？”
听到蛮子的话，我的心里更疑惑了。
对于赌博的人来说，输赢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是的！我全输光了。”
蛮子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
这样的表情，我在后来大部份赌徒的脸上都见到过。
“不就是输了点钱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心想。
钱输了可以想办法赚，可命丢了可就真的啥也没有了。
“可……可是我还欠了三万。”
蛮子这一句话，让我顿时不知所措。
甚至。惊恐。
三万块。
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那可是一笔天大的巨款。
如果我记得没错。
那时候一般的服务行业，基层员工每个月的工资也就在七八百块。
也就是说。
蛮子要还上这笔钱，需要打工三年。
“三万？你怎么会欠这么多？”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蛮子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谁会有胆量借给他这么多钱。
后来。
我才知道，这家伙输光了钱，竟然还借了高炮。
正常情况下。
蛮子玩的赌局，输赢也不过就几百上千块。
可这一次，蛮子是彻底的把自己玩进去了。
“天儿！我真的不想活了。”
“我没脸见我的父母。”
蛮子当时的情绪低落。
想到这笔他根本还不上的债务，或许死才是他惟一的解脱。
“你死了这笔钱他们就不让还了吗？”
“你觉得，你死了就可以解决问题？”
“你个混蛋。”
我没有心情安慰蛮子，而是对着他一顿臭骂。
原本我就是一个不喜言笑的人。
但那一刻，我是真的怒了。
这混蛋输光自己的钱也就罢了，竟然敢去借高炮。
蛮子被我骂得一阵傻眼。
或许他根本没有想到，我看似瘦弱的身体，也能爆发出这等力量。
冷静下来。
我看着走投无路的蛮子，问道：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可能欠这么多钱？”
蛮子被我这一顿痛骂，暂时放弃了自杀的念头。
他如实的向我供诉了来龙去脉。
我这才明白，他这是被别人下套了。
“天儿！你说我要是还不上钱，那帮家伙会不会真的杀了我啊！”
蛮子是真的害怕了。
他欠的可不是一般人的钱。
“你刚才不是要自杀吗？怎么现在害怕了？”
我没给蛮子一点好脸色。
这家伙但凡懂得一点收敛，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天儿！早知道我就该带你一起去了。”
“要是有你在的话，我肯定不会输。”
蛮子后悔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是可笑。
到现在，他还没有幡然醒悟。
他这是被人当猪给宰了。
“周末带我去，把钱给赢回来。”
我笃定的样子，让蛮子感到震惊。
在他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凭什么可以把钱赢回来。
更何况。
这次让他步入绝路的赌局，跟以前的小打小闹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把钱赢回来？可……可是我已经没钱了。”
蛮子这样的赌徒，又怎么可能不想把钱赢回来。
可想要参与赌局，首先得有筹码才行。
蛮子无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有。”
我的决定，让蛮子迟疑了。
“天儿！万一又输了呢？”
蛮子的担忧，让我看到这个家伙总算还有一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