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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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像古蜀边境的战场那样，岳流云一剑定千军。
无勤奋这边的人能打的就有数的几个，红衣教的兄弟已经在杜子腾的强烈要求下，只剩两个人护着他了。
当然杜子腾的意思是一个也不用，那几个哥们也够狠，说杜子腾再多说一句的话就把他搞晕。
还是要感谢那颗培元丹的，要是放之前无勤奋早就挺不住了。
其实无勤奋也不是在用蛮力拼杀的，他在回想当初在月亮河用烧火棍放的大招。
当时是注入了两股真气，可是现在火属性的真气被封根本用不了。无勤奋也打算退而求其次，单纯注入寒冰属性的白色真气。
可是他不知道烧火棍这么挑食，当初混着给的时候，吃的很香，现在就剩一种了。一开始还小尝了几口，好像是味道不满意，又给退了回来？！
这么一来，无勤奋的大规模杀招就全都没有了。连无影教的太阳剑法，也是以火属性真气为基础的。
此时人品太次郎正坐在一根很粗的树干上，看着被包围厮杀的无勤奋等人。
对于他来说，这更像是一场游戏，他好像并不关心这群人来的目的是什么。因为在他的认知与自信下，只要是踏上这座岛的人，生死就在拜火教的手中。
看着不久前还有说有笑的人，一个个消失在刀光剑影中，杜子腾感觉全身的筋脉都在打转。从疼痛，到僵硬，双眼已经模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大吼一声后，从地上捡起一把短剑，刺进了最近的一个吐火罗士兵体内。鲜血顺着伤口迸溅到杜子腾的衣服和脸上，之后他麻木的松开了手。
他在家里陪秦仙儿做饭的时候，生肉熟肉都切过。人肉今天是头一遭，现在他的脑袋是空白的，他不理解那些杀手杀人的乐趣在哪？
后退的过程中被尸体绊倒了，他能看到的天空也只有肩膀与肩膀之间的缝隙那一块，还是血红色的。
保护杜子腾的那两名红衣教的人，废了好大劲儿才来到他的身边。
无勤奋的身上也有十多处的剑伤。赤练一只翅膀折断，但还是靠另一只，扑腾着用嘴和爪子攻击敌人。
“喂，那只鸟要活的！”人品太次郎看了半天戏终于说了一句话。
眼红的赤练则在听到后直接朝人品太次郎飞去，可是根本无法保持平衡，更不要说穿过几十上百人去攻击对方了。
接到坛主命令的众人，把注意力放到了赤练的身上。毕竟杀几个必死之人，没有投坛主所好来的功劳大。
赤练成为了众矢之的，之前被打散的无勤奋等人也有机会重新聚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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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剩下五个人了，无勤奋，古正成，莫迪，一个红衣教的兄弟，还有老于。不过老于现在就剩一口气了。
见无勤奋等人聚堆了。人品太次郎从树上跳了下来，震得地面尘土飞扬。
“弓箭手准备放箭。预备……”
放字还没有说出口，漫天的箭雨就从天而降。其中还不乏猎兽的粗壮竹竿，人品太次郎挥手烧掉了一部分，但是最后吐火罗的军队还是遭受了严重的损伤。
一阵阵莫迪熟悉的鼓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那是小时候族叔亲手教他的，有鱼皮鼓还有兽皮鼓，而不同兽皮鼓的声音不同也代表着不同的信号。
四周渐渐冒出来不少穿着草裙，赤裸上身，满头小辫子，脸像花猫的赛德克人。
“四处找你们的时候，不见人影，现在反倒自己送上门了？好，好，好。我又可以立一大功了！”
人品太次郎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但是没有马上释放，而是拿着在原地转了一圈。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降还是不降？要知道，其他部落可没有你们这样的待遇！”
“是我们有你们那位狗屁天主想要的东西吧？”之前的老者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说道。
周围的赛德克人见到老者后，右手握拳低胸，单膝跪地，说着一句听不懂的话。连无勤奋身边的莫迪也照做了。
“不得无礼！看来你们需要一点儿教训才会听话了！”
信号弹飞向了天空，在空中炸出了蓝色的花朵。
随后就听到了三声炮响，三声炮响紧跟着是六声炮响。本来还嘴角挂笑的人品太次郎，听到后面六声炮响后，直接伸手抓住身边侍卫的领子，“信号弹是不是有问题，那明明是三炮的信号，怎么放了九炮？！”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回应他的是更多的炮火声。
一盏茶的功夫后，炮声停了。在树林里都能看到飘在空中的硝烟，一道人影踩着树枝奔来，看到浑身是血的杜子腾后直接踩着吐火罗士兵的脑袋加速前进，被他踩过后的人，脑袋都爆了。
“爹？”
快被晃到头晕的杜子腾，看到来人后，不相信的小声问了一句。
“你小子还真是胆大，一点武功不会，就敢跑到这里来？”责备的话语中满是关心。
检查一番见血不是杜子腾的，杜海舟便放心的起身，朝不远处的老人行了一礼，“督达阿婆，好久不见。”
“是够久的，没想到你小子都当爹了。只是让我意外的是你的儿子竟然不会武功？”
“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
“这句话要是别人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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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我可能就信了。怎么，舍得把搭雅的手串还回来了？”
搭雅是督达阿婆的女儿，当年看上了一身痞子气的杜海舟。可是杜海舟却喜欢上了比他还痞子气的文朗国二公主。于是搭雅伤心的继承了祭祀之位，只不过却把象征权利的手串送给了杜海舟。
当时的杜海舟并不知道那条手串有这么重大的意义，他还不知道的是，当年要不是这手串，他们走不出赛德克部落。
想起年少事的杜海舟有些尴尬的在袖子里搓手，“阿婆，我……”
“不用说了，现在我老了，要是当年的脾气，你现在至少是嵌在土里和我说话。”
“手串？是这个吗？”杜子腾从怀里掏出那条牙齿手串。
因为决定要来吐火罗，吐火罗又是莫迪的家乡，而且当初莫迪对这条手链很敬畏，于是出发前杜子腾就带上了。
见到手串的督达阿婆愣在原地，杜海舟赶紧上前拿起手串递给了她。
“阿婆，搭雅还好吗？”
“看来你还算有良心，保护的这么好。”督达抚摸着手串说道。
对她来说那不是权利，而是女儿的遗物。
面对督达阿婆的答非所问，杜海舟知道，当初那个内向胆小的小姑娘不在了。
杜海舟面无表情的气势开始攀升，全身的青筋暴起。和普通武者不同，现在撑起杜海舟血管经脉的全是真气。回头扫了一眼吐火罗的军队，那些人被吓得退后好几步。
林子里的赛德克人站了起来，杜海舟收了自己的真气。这场战斗，不属于他。默默的退到杜子腾身边，把他拽了起来。
“爹，您为什么不帮忙？”
“因为我不能践踏他们的骄傲。”
当初赛德克被吐火罗攻击占领后，杜海舟是收到过一些消息的。
战死的一任族长说的话，让杜海舟非常震撼。
“如果你的文明是叫我们卑躬屈膝，那我就带着你们看见野蛮的骄傲！
赛德克可以失去身体，但是一定要赢得灵魂！”
也有人问过，你明明知道这一战一定会输，为什么还要打？
“为了快被遗忘的图腾！你看这些年轻人，白白净净的脸，没有赛德克该有的图腾，你忍心看他们死去的灵魂，被祖灵遗弃？还是你觉得他们不够资格成为一个双手染血的赛德克？！”
听到这里，杜子腾和无勤奋明白了，当初莫迪为什么会对自己变好的皮肤那么排斥。不过更让他们佩服的是下面的话。
“拿生命来换图腾印记，那拿什么来换这些年轻的生命？”
“骄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