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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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现在,周平如果再拒绝,那在刘备的心里,就会认为他不是钓名之辈,就是对刘备心有不满了。戏已做足,刘备已经够重视自己,照此情形看,陈登来请刘备也只是数日之间的事,到时不管如何,刘备都会答应徐州所请,去徐州接任州牧之职。周平突然面色一肃,起身离案,对刘备深深一躬,双手一揖,恳切言道:“周平愿追随使君,拜使君为主公!”刘备一愣,只是让他相随协助自己,却没料到他会这么庄重,还称自己为“主公”。愣归愣,刘备立即起身,上前扶住周平,大笑道:“先生礼重了,刘备托先祖之福,今日幸得先生,看来我汉室将可再兴,百姓将可得安啊!哈哈哈……”刘备现在是真的高兴,周平称他为“主公”,便等于是认主,以后会和关羽张飞一样追随左右。这样一来,他身边就会文有周平田豫和简雍,武有关羽张飞和陈到,到了徐州,要守住徐州应该没问题了。守住徐州,再夺取扬州,那天下便容易争了。周文安之前的“立徐夺扬谋天下”之策,如今正在一步一步向前顺利推进。“主公且回,待我今日与兄长话别后,明日自往小沛。”周平既然决定要随刘备去了,但也不能现在就走,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他想好好跟兄长说说话。严格来说,周奇不算他真正的兄长,但相处了两年多,周奇一直对他多有照顾与关爱,他俨然已将周奇当成自己真正的兄长了。刘备犹豫了:“这……不如我在此借宿一夜,明日与你同往小沛。”周文安不跟他走他不安心啊!周平猜到他的心思,微笑道:“主公,周平亦是一言九鼎之人,既已答应主公,便不会食言。离别在即,平今日想跟兄长好好话别,主公若在,只怕我们会招待不周。”刘备一想也是,周平就要跟自己去徐州了,他们兄弟肯定会有许多话要说,自己若在,他们便会为了招待自己而不能互话别离。“呵呵,先生自是一言九鼎,我岂会不信。既然如此,我今日先回小沛,明日我在城外相候先生!”刘备说完对周平拱了拱手,转身就要出去。“主公,门外持戟之人是……”周平想起了刚才在门外所见手持长戟之人,猜测这个人应该是陈到,但又不能肯定。说起陈到,刘备脸上喜色更浓:“这是汝南来的义从之士,名叫陈到,字叔至,武力甚强,不弱于益德啊,他与益德相斗一百五十回合而未露败迹,哈哈哈……”刘备说完捋着短须大笑,看得出他是真的高兴。果然是陈到!陈到现在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又远在汝南,自己之前知道田豫就已经离谱了,那时候是为了留住田豫,事出紧急,才不得不说。现在要是再知道陈到,那自己可就太神了,太神了也不好,不真实。关于陈到这个人的
史书记载太少,周平不了解他的武力到底如何。如果真的和张飞打了一百五十回合而未露败迹,那他的武力可想而知,看来应该跟赵云差不多,否则杨戏也不会将他与赵云并列而言。“我刚才观其甚有虎威,将来必是一员虎将,主公得此将才,可喜可贺啊!”周平由衷地笑道。刘备又牵着周平之手,二人携手齐笑而出。堂厅外,张飞正捧着一坛酒在喝,关羽仍然是关公立,半眯着眼,不闻不看。张武见识过张飞的酒量,并不觉得奇怪,不过他看着张飞的眼神似乎在说,别把我们少君的酒喝完了。陈到跟随刘备,虽然知道张飞好饮酒,但没见他这么喝过,此时正瞪大眼睛惊奇地看着。“益德,你怎么又喝上了?”刘备出到门外,看到张飞那喝酒样,不由皱眉问道。“嘿嘿,大哥,俺才喝了半坛。”张飞抱着酒坛,嘿嘿笑答。“别喝了,我们回去。”刘备说着就往外走,手里却仍然牵着周平不放。“那俺这酒……”张飞见势,想要放下酒坛,却又不舍,犹豫片刻,终究是把酒坛放下,拿起丈八蛇矛跟上。张武也紧紧跟在周平身后。一直出到庄门外,刘备才松开牵着周平的手,笑道:“我明日在小沛城外迎接先生,并且在府中设宴为先生接风洗尘。”“主公慢走。”周平拱手相送。刘备骑马慢行,关羽和张飞分在左右,陈到跟在后面,离开周家庄。“大哥,刚才,周文安称你为主公?”张飞记起周平刚才之语。“不错。”刘备直到现在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嘿嘿,那以后俺也叫大哥为主公。”张飞笑道。刘备欣慰地转头看着张飞:“咱们既已结义为兄弟,你和云长叫我大哥即可,别人可称主公。”其实刘备挺享受主公这个称呼,愿叫自己为主公的人,说明是愿意追随自己并且无离叛之心的人。张飞闻言大喜,当即回头对跟在后面的陈到说道:“叔至,你以后就叫俺大哥为主公。”自从上次与陈到比武未胜,张飞一直心中不服,可是刘备又不许他再与陈到相斗。他去找陈到,陈到也不肯再跟他比,把他惹得心痒难忍。虽然张飞没有跟关羽比过,但他服关羽,自认为关羽武力胜过自己。而在营中,许多人都把他与关羽相提并论,认为二人武力相当。陈到这么一个新来的小子,却能与他相斗一百五十回合而不落败,与他相提并论,这让他如何甘心。现在终于等到机会,让他与陈到有所区别了。陈到似乎不以为意,应了一声:“诺。”刘备回头笑笑,然后用力拍马向前疾奔,关羽三人拍马紧紧随相。周平回到院中,兄长又适时出现。“如何?这一次你要随使君走了吗?”周奇似乎已经猜到刘备此次来意。“嗯。”周平点点头,“兄长,今日咱们兄弟大醉一场如何?”“好啊,哈哈哈……
”周奇虽然哈哈大笑,但笑声之中含着许多不舍。“咱们家的酒还多吗?”周平问道。“不多了,仅存不到十坛,你明日全部带走吧!”“不用,带再多去也不够那张飞喝的,我带两坛就好。”“哈哈哈……那个张益德,也真是喝得猛。”“我也喝得猛啊。”“就你那小葫芦,喝半日都不顶人家一口,你虽常饮,其实喝的不多,也极少喝醉,你呀,就是想装出个浪荡样。”兄长指着周平腰间挂着的酒葫芦说道。“我这是洒脱。”周平不服。“呵呵,心中洒脱,走路都会洒脱,心中若不洒脱,喝再多酒也是枉然。”“你怎么突然懂这么多道理?”“我一直都懂啊!”“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你以前有跟我讲这么多话吗?”“……”“……”兄弟二人还没喝上就先杠上了,把陈容和甘倩也都引来。还有家中的仆人们,都来笑看着二人,听着二人无谓的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