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及笄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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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到了慕凌婉及笄之日。
慕家大堂内皆是前来道贺的同祖同宗族人，满座皆宾客，道贺声不绝于耳。
“哈哈哈，恭喜正扬兄，婉儿终于长大成人了！”
说话此人正是杨志雄，一副得意扬扬、心有成竹的样子。
“晚辈恭喜慕伯父，恭喜婉儿及笄！”杨文榜说话间眼睛不忘向内堂瞅瞅，却不见慕凌婉出来。
“多谢杨兄，小女及笄之礼马上开始，二位先请就坐!”
不一会，一身紫衣，容光焕发的慕天年走出内堂，在大堂的正座上坐了下来。
“今日五月十五，乃孙女慕凌婉的及笄之礼，感谢各位前来观礼！”慕天年声如洪钟，回荡在大堂之上。
“恭喜族长，恭喜婉儿及笄！”座下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响起了起了众人的道贺。
“下面我宣布，小女慕凌婉及笄之礼现在开始！奏乐！”
慕正扬宣布完毕，沐浴更衣完毕的慕凌婉长发披肩，着一身水蓝色的汉服，被七大姑八大姨前呼后拥着款款走了出来，宛若一朵出水芙蓉，只是丝毫不见喜色。
憔悴的慕凌婉登上大堂，向堂下四处瞅了瞅，却不见楚向风的声影，平添了几分担心和着急：
“风哥哥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你为什么没来？你再不出来我可真就嫁给别人了！”
接下来便是及笄之礼，此刻的慕凌婉好像一尊石像，木讷地接受着这写繁文缛节，任由一群女人摆布，她的心思全在楚向风一个人身上。
很快三加三拜已过，慕凌婉跪在父母身前聆听训诫，此刻的她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即将礼成，待礼成之后楚向风依旧未出现，她便连最后一丝希望也要破灭了。
慕凌婉双手死死地扯着衣服，手心里全是汗。
时间像沙漏，无情地流逝着，一刻钟......两刻钟......慕凌婉的心已经蹦到了嗓子眼上。
直至礼成答谢，楚向风还是没有出现。
“也许他伤的太厉害了吧！愿老天保佑风哥哥平安无事，我愿意下辈子做牛做马来偿还！”
慕凌婉深情的眼眸不时看向堂前的大门，黯然神伤。
此刻的她已经开始绝望，那唯一的一丝希望也将要破灭了，她只能祈祷楚向风能够安然无事。
慕正扬又一次站了出来，看他的表情却是极不情愿。
而杨志雄父子却是迫不及待地等着下文，似乎接下来的事对他们而言有着莫大的好处。
“小女慕凌婉笄之礼已成，感谢各位宾客盛情参与观礼！”说完，慕正扬深深地向宾客席鞠了一躬。
慕正扬看了看堂前的大门，先摇了摇头，接着无奈地道：“众位，借今天大喜之日，家父有事宣布！”
慕正扬躬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慕天年便从上座上起身站了起来。
“老夫今日有一事向大家宣布，前些时日在一年一度的演武盛会上，这些晚辈表现得都很出彩，尤其文榜，不愧于族中的天之骄子，年纪轻轻达到了武尊三重的境界，真是后生可畏！”
“按照咱们族中的规矩，要在有生之年选出下一任族长人选，文榜二十出头便修为惊天，在我们族内百年难遇，假以时日定能修为通天，带领族人步入辉煌！”
“所以，我决定确定杨文榜为下一任族长的候选人，并，将孙女慕凌婉许配与他！”
慕凌婉听到这话，脚跟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幸亏旁边的母亲扶住了她。
反观座下，场中一阵欢呼：“恭喜杨兄，贺喜杨兄！”
“杨兄真是教子有方，此等殊荣真是众望所归！”
听到场中一片恭维声，杨志雄父子更加得意忘形了，一脸的神气十足。
慕正扬见此情景，一脸反感，恨不得立马上去将他父子二人打成猪头。
但是那又如何，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强者为尊，他再怎么不满、再怎么向着楚向风，还是得听族长父亲的，而父亲的决定也是在为族人考虑。
“不能嫁给他！”
一声高喊，堂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回头望向了门口。慕凌婉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欣喜万分。
“风哥哥，你来了！”
只见楚向风和父亲楚南生一步步走向堂内。
楚向风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族长爷爷，婉儿不能嫁给他！”
听闻此言，场中立马议论了开来。
“不能嫁给杨文榜，难道嫁给你吗？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
“一个废物，这辈子已经废了，还敢痴心妄想？”
“技不如人也就算了，还非要逞能，这下悲剧了吧！”
“真是可怜啊，也算是个武修奇才，可惜啊，废了就是废了！”
“真是不要脸，都这副德行了怎么配得上婉儿，根本没资格站在这里！”
看着这些鄙夷不屑的眼神，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楚向风心如刀绞，但是他还是心存侥幸，想要及争取。
哪怕天下人都笑话他，侮辱他，为了自己、为了婉儿他也要勇敢地站出来，因为他是楚向风——楚南生的儿子。
更因为“不服输”这三个字已经深入到他骨子里，你尽可以消灭我，但你永远也打不败我。
“风儿，别闹了。这件事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会想尽办法治好你作为补偿！”慕天年发话了。
“爷爷，你偏心，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嫁给杨文榜，我要嫁给风哥哥！”
“胡闹！老夫说出的话岂有收回之理？”
杨文榜高傲地看向楚向风：“废物就是废物，你站在这里就是多余，还不如死了算了。痴心妄想！”
楚向风见自己千夫所指，已成众矢之的。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伤痛据理力争：
“我楚向风虽然平日里贪图玩乐，学艺不精，但也不至于沦落至此，这一切皆拜这杨家父子所赐。如此毒辣心肠何以担当族中大任？”
“我与婉儿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彼此心意相通，你们都看在眼里，却为何棒打鸳鸯拆散我们？”
楚向风虚弱的身子在这人群中显得异常单薄，连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但却掷地有声，一时间竟无人能答复。
“是啊父亲，婉儿先天有恙无法修炼，您就成全向风，让他俩过一对平凡夫妻的日子吧！”
慕正扬见此情景也开始求情。
“爷爷，求求您了，我死也不嫁给杨文榜，我就要嫁给风哥哥！”
“族长，您就看在这么多年我为族中事务兢兢业业的份上，成全两个孩子吧！”楚南生也发话了。
“古来男女婚配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等争议？”
“况且我身为一族之长当以宗族使命考虑，此事我意已决，休要再提！”
“族长爷爷......”
“爷爷......爷爷......”
二人的乞求竟显得如此无力，掀不起一点涟漪，此刻他们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风儿，咱们走！”
愤怒的楚南生拉着儿子往外走去，门外父子二人消瘦的身影渐行渐远......
“婉儿，等着我......”
楚向风微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堂上的慕凌婉闻言一阵哆嗦之后当场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