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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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心正坐在阮明烟身侧，下意识的往后一缩，转瞬王妃已经看向了别处，她连忙问：“王妃刚刚是不是在看我，她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怎么办，我不喜欢肃亲王世子啊，他长得比我都好看，我天天看着他会自卑的……”
凌白霜连忙拉她坐好：“多少人看着呢，你做什么？瞎想什么好事，肃亲王世子那样的金凤凰，多少人盯着呢，能轮得到你？再说你这上蹿下跳的样子，让王妃哪只眼睛瞧的上？”
她扫了阮明烟一眼，见对方泰然自若，一时也说不清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王妃那一眼是在看阮明烟。
任天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那就好，吓死我了，要真被王妃看上，柳蔓青还不得吃了我。”
凌白霜捂着她的嘴道：“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真得改改了，成天胡说八道，传出去不知道要惹多少麻烦。”
任天心没心没肺地笑道：“别人又听不到，明烟姐姐也不是外人。”
阮明烟十分喜欢任天心的性子，也担心她祸从口出，万一不小心被什么人听到就不好了。
跟着劝道：“我固然不会说，可难保隔墙有耳，还是小心些为好。”
肃亲王妃的一举一动都在柳蔓青的眼中，此时她挨着长公主坐了下来，正好在肃亲王妃的斜对面，那转瞬的注视自然没有错过，朝着阮明烟她们那边看了看，笑道：“那边坐着的是阮家妹妹吧，我记得她双腿不便，一直坐在轮椅上。以前一直没见过，没想到今日竟也来了。”
肃亲王妃眼中闪过一缕不可察的厌恶，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顺着她的话，倒是大大方方看了过去：“你说任家丫头边上的那个吗？那轮椅上的姑娘是阮尚书的千金呀，是多年没见了。我就说有些眼熟，那模样，可真是像极了她娘。是个美人胚子，只是那双腿……可惜了。”
肃亲王妃那日虽被李承翊忽悠了过去，但知子莫若母，事后一想，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儿子向来对姑娘不假辞色，却跟这阮大姑娘有说不出的牵连，必定是有情况。
今日借着宴会，她也有意来看看能让儿子看上眼的姑娘，跟其他姑娘有什么不同。但柳家这丫头一直待在跟前，也只能不露声色地瞅几眼。
柳家的人，她太了解了，向来做事不达目的不罢休。为了自己心中那一点隐秘的私心，让柳蔓青嫉恨上阮大姑娘，她心里过意不去，只能不着痕迹的打量几眼，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
“任将军家的小姐倒是个活泼的性子。”柳蔓青捏着帕子的手松了松，她就说嘛，王妃怎么会平白无故看上一个残废？不过语气中还是带上了几分试探。
她自问德容言功在京城称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可肃亲王妃对自己却总是少了几分亲近，以前她以为是顾忌着柳家，可近来却越想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刚刚提到任天心，心中突然一动，或许王妃就是喜欢那样没有心机的直爽性子呢？
虽然在她眼里，任天心那样的，跟着傻子差不多。
“可不是，任家这丫头也太能闹腾了，一会儿都坐不住的样子。这宴会也该开始了，咱们看看今年的第一才女会花落谁家。”肃亲王妃见事情岔了过去，转口道。
长公主眸光微动，笑着宣布宴会正式开始，这也意味着第一才女的比试开始了。
阮明烟将这一番交锋看在眼里，心中对肃亲王妃存了好感，她知道对方刚刚必然是在看自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承翊在王妃面前说了什么。
想到李承翊那个人，心中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凌白霜知道阮明烟第一次来，很多人和事都不清楚，指着紧临着公主右侧一列席位笑着：“长公主今年真是下了大功夫，请来了重量级的评委，你看到没，那可是咱们大夏琴棋书画诗舞领域公认的六绝，外加已经致仕的翰林院大学士宁致远宁老先生，但凡被他们其中的哪一位夸上那么一句，说出去脸上也有光。”
阮明烟好奇瞅了那几人一眼，六位男子中有一名女子居其中，那女子容色绝艳，坐在两名男子中泰然自若，举手投足带着别样的魅惑风情，顾盼之间巧笑嫣然，见她看过去，回以善意的微笑。
阮明烟问：“那是谁呀？”
凌白霜神色有一瞬间的怪异，顿了一下道：“那是花间苑的灼颜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舞更是名冠京城。”
她说着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人关注这边，才继续道：“跟她比起来，这些大家闺秀跳舞也就是在闹着玩。而且，她被不少世家公子引为知己，谁家办个宴会呀，做个席面啊，都以能请到她为荣。”
凌白霜说的隐晦，不过也足够阮明烟明白眼前女子的身份了，看她言笑晏晏地跟人交谈，没有半丝局促不安，心里觉得这也算是个奇女子了。
比试开始，各家千金跃跃欲试，朝着自己擅长的类目走去。
笔墨纸砚早已经备好，放在一字排开摆了一排的桌子上，据说为了防止有人作弊，笔墨都是公主府特制的。
琴筝箫笛等种类齐全的名贵乐器也都被拿了出来，一时间悦耳的音乐响了起来。
公主府用来唱戏搭起的台子被空了出来，专供跳舞，不过显然选这一项的佳丽不多，台子上肉眼可见的寥寥几人。
阮明烟见左右两人坐着纹丝不动，问：“你们不去参加吗？”
任天心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我除了会写几个字，其他的都一窍不通。不过霜儿很厉害的，她去年得了第一，所以今年也不参加了。”
得过第一的人再不参加是种约定俗成的规矩，毕竟已经赢过一次，再赢也没什么意义，机会也要让给别人不是？而万一输了，又成了别人的手下败将，之前的荣誉似乎也就没那么耀眼了。
“原来霜儿还是天下第一的才女，真是幸会了。”阮明烟眨眨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