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一新生9（一章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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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招云心跳得很快, 心里油然而生那种恐惧感，他下意识退了两步，因为戚淮朝他走来。“我们聊聊吧。”戚淮声音很平静。两人从涌来的人群中离开, 慢慢往男宿舍走去。“你还喜欢我吗？”戚淮侧过头来去看林招云, 唇线微挑上扬。林招云正垂颈盯着自己的脚尖, 戚淮这个调度只能看到他垂着的细白后颈与颤抖的细密睫毛，听到他的问题时肩膀都抖了一下。林招云硬着头皮, 含含糊糊地回答：“呃……”“我看到那个帖子了。”林招云眼睛张成杏仁那样圆，颤得更厉害，抿嘴没有说话。“我不知道陆焰他们去找你, 那天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很匆忙，听说你后来还被他们带去台球厅。”坚实的胳膊搭住林招云的肩膀，掌心贴在他的肩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像是在轻轻摁压似得。“你一定很害怕。”林招云鸵鸟似得点点头, 眼角下垂有点可怜巴巴, 只觉得这段路太长。本来林招云对戚淮没有太多印象, 只有一开始那几个人欺负自己，他出来轻飘飘说两句, 虽然说的意思是让陆焰他们别在欺负自己，但是其实有些满不在的态度。后面发生那么多事，印象都淡了下去。可刚刚对方面无表情看热闹, 站在尸体前的那幕, 给林招云留下了悚然新印象。“如果你还喜欢我, 我们交往吧。”“嗯……”林招云刚想顺着他的话继续点头, 装鹌鹑, 反应到对方说什么时, 整个人都顿住。“什、什么？”他惊诧地抬头去看戚淮，看到对方带着点淡笑。戚淮长得非常符合人类的审美，薄唇，深邃的五官，即使成天打篮球运动也皮肤很白，他眼眸狭长又略微往上挑，给人凌厉感，带着笑时，又有‘邪气’的错觉。“你当时和我告白完，跑得那么快，我都没来得及说话。”林招云还在恍惚中，手腕就被扼住，冰凉的温度从手腕传遍全身，莫名感到浑身都发麻，起了一堆鸡皮疙瘩，想要甩开，对方力气却很大，指尖还有意无意地稍微揉摁。“你不是喜欢我吗？”戚淮漂亮的脸庞凑近，他嗅到林招云颈间的一点香味，愣怔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深邃。886提醒林招云，戚淮出现在背景设定里，应该有相对于的戏份。886：【他对你感兴趣，还省去了接近他的时间】刚要用借口搪塞的林招云张了嘴又抿上，忍住惧意，磕磕巴巴轻声道：“我、我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夏天的风闷热，戚淮却手的温度平常就偏低低，垂着眼略微低下头盯着林招云的侧脸，还有他颤抖的睫毛。骗子。一点都不像是喜欢他的表现。“我是第一次……”林招云平常迟钝，但莫名这会就察觉到戚淮情绪上似乎有一点变化，声音闷着、湿漉漉地解释：“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戚淮表
情凝固了一瞬，呼吸也跟着一顿，像是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你……”“小招！”突兀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话，林招云抬起头浑身一震，看到站在宿舍门口的林骁。他死死盯着被戚淮扼住的手腕，脸色难看，想要快步走过来，林招云头皮一麻，被自己哥哥看到和男孩子牵手，这个场面太恐怖片了！本来甩不开的手腕这次被对方放水，在他甩之前，就松开了。他跟着脸色不好的林骁进宿舍楼时，恍然发现戚淮也跟他们住在同一个楼层，他甚至听到有人叫贺怀殊的名字。“贺怀殊，你太不凑巧了吧，今天回宿舍拿点东西就被封里面了，哈哈哈……”林招云路过宿舍门口时与坐在凳子上略有些不耐烦的贺怀殊对上视线，他神色一怔，就要走出来，林招云赶紧移开眼神，被林骁牵着手心往前走。贺怀殊眯了眯眼，熟悉他的人知道，他这会有些生气。“刚刚走过去的是谁，就是牵着别人的那个。”“哦，你说林骁啊，他牵着的是他弟。”“弟弟？”贺怀殊神情松了松，那林招云不敢和自己打招呼的理由就有了。“但是他俩不是亲的，据说是异父异母，不在一个户口本上。”贺怀殊刚刚松开的杯子又攥紧。林骁攥得很紧，林招云被他攥疼又不敢说话，但他越攥越紧，捏着的部位都有些红了，林招云才声音小小抬眼看他，说：“哥，我疼……”猛然回过神的林骁被他的话弄的浑身一怔，忙松开手，林招云细白的手指和手心都被他勒红，圆润的指尖倒是泛白。他被带到了林骁宿舍，里面人都在，看到林骁牵了林招云进来，又是一阵慌乱地整理东西。林骁想说什么，但是碍于室友偶在，他不好发作，林招云又一脸懵懵懂懂的模样，他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哥，我有点渴……”林招云又看了一次人体坠落，其实心中依旧很害怕，但后面戚淮让他的惊悚感转移到对方身上，这会脱离戚淮的范围，他便开始有些惊惧口渴。多次濡湿嘴唇，但仍旧干燥，抬眼小心翼翼地向林骁要水喝。粉白唇瓣被濡湿后的一刻变得又红又艳。林骁的视线停在上面，顿了好几秒，寝室其他人比他反应快，递来一杯水：“杯子洗过的。”“谢谢……”林招云软声道谢，迫不及待地吮上杯壁，急切地饮水。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盯住林招云，安静下来屏住呼吸，整个寝室只剩下他微弱的吞咽声。喝完，林招云又抬眼向对方要了一杯：“还渴，还可以给我一杯吗？”那人耳廓都红，连忙又给他倒了一杯。连喝下两杯，林招云才缓过来，将杯子递回去，那人攥着林招云的水杯就放到自己桌上，莫名总是去瞥林招云喝过的位置。“你昨天没回寝室去哪儿？”林骁昨晚去找林招云，结果寝室里没人，同样没在寝室的还有同寝
室的江引。“昨天和室友在网吧通宵……”林招云慢吞吞地回答。大学生去网吧通宵多正常一事儿，林骁也没理由说什么。上铺有人问：“林骁弟弟，你今天也睡我们这？”“老叫什么林骁弟弟，人家有名字。”“对哦，招云，这样叫你可以吗？”“人林骁都没这样叫，你滚边上去。””今天宿舍有人，不害怕了。”林招云脸色发红，想到上次他害怕，大晚上跑过来借宿，就觉得很尴尬，肯定给这些人留下胆小的印象了。“这样啊。”所有人都发出了可惜的声音。林骁那股子烦躁感更盛，宽厚掌心覆在林招云的后背，侧头问：“吃饭没。”“还没。”林招云摇摇头，他刚刚被戚淮吓到，根本忘了打饭这回事。终于找了点什么可以让林招云继续留下来的事，林骁稍微被抚平了烦躁。“我打了两份饭，一份酸辣粉，一起吃。”林招云模糊地想，林骁好像特别喜欢投喂自己。酸辣粉很辣，林招云被辣得满脸通红，嘴唇湿亮、艳红得不像话，又拿着人家的杯子灌了好多水，一边嘶哈吸气。眼眶甚至被辣出点生理盐水，指腹时不时擦拭。吃饭时，打游戏的林骁室友里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议论起下午自杀的学生。“我昨天看见他去欺负土木系的一个男生，对了，就是最近火的那个帖子里的人。”“就是那个老爸蹬三轮送上学的？”“嗯。”林招云吸面的动作顿住，注意去听他们的对话，但他们也就再议论两句没了下文。学校又自杀了一个学生，警方介入调查，至少今天一晚，所有学生都不能出校门，要配合调查。林招云在林骁宿舍时，调查员就上门了，特别询问林招云，问他上次看到什么，林招云就老老实实说了，调查员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八、九点，江引见林招云回来，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今天两个室友提早出去通宵，知道学校封了，干脆就假装回家，今晚估计就他们俩人，看到他有些染红的唇和身上的一点点饭味，挑眉问道：“你吃过了？”“嗯嗯，刚刚在我哥那里吃了酸辣粉。”听到在林骁那里吃，江引就有些烦闷，顿了半天，忽然说：“下次打回来吃，你老去别人宿舍哪儿，还以为我们宿舍欺负你。”林招云忙摇头，否认：“没有，你没有欺负我……”“那下次回来吃，听见没？”江引凑近他，林招云坐在座位上，他两只胳膊撑在他的身侧。“好……”林招云被包围着，缩了缩乖乖地应着。林招云抱着衣服和牙刷牙杯去洗澡刷牙，忽然想起江引之前说自己后背的事，忙锁上浴室的门，脱掉上衣。他瞪圆眼转头去看，惊得呼吸都窒住一秒。没有看到之前，林招云是像蚊虫叮咬的红斑点那样的，可并不是。已经有些淡下来的红痕细细密密，顺着伶伶的脊
骨、细窄的腰一路顺下，像是停留在尾椎处。【妈耶在我们看不到的时候，辣个棒球帽做了什么？！】【嘶哈————】【我脑补的是，那棒球帽男箍着咱们老婆然后虔诚地一路往下亲亲。】林招云心里很乱，洗完澡出来时，发现饮用水没了，又抱着水壶去打水。他漫不经心地看着水流入壶口，低着头思考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从看到他从寝室门口路过，就跟着他一路摸过来。“林招云。”贺怀殊就站在他身后。林招云昨天被那样劫持，加上寝室还发生那种事，虽然他生性迟钝，但也差点吓得像是兔子似得蹦起来。“贺、贺怀殊。”他俊秀的脸上露出些许冷意，伸手关掉快水龙头，扼住林招云的下巴，小小一张脸几乎快被他全覆在掌心里。虽然早就触碰过，但这细腻的手感仍旧让贺怀殊感到不可思议，手心都麻了起来。“宝贝，看见我就跑是什么意思？”“上次我要的道歉呢。”“对不起，我哥在，”林招云嘴唇被他捏得有点闭不上，说话含含糊糊的，“道歉我还有想好……”“知道我寝室了，明天过来，”贺怀殊指尖在他腮肉上慢慢地轻摁揉了下，带着点那种很微妙的感觉。“听到就回答。”林招云连忙点头说：“知道了……”打完水，林招云回宿舍时，江引在打游戏，他回到上铺躺下。江引又打了两局游戏，才慢吞吞地去洗澡，林招云开了床头的小电风扇，没盖被子，隐隐有些困意，躺下去就感觉到困倦。他朦胧间听到江引骂了一句怎么这么早关灯，然后离开自己的床位，像是要去洗漱。不知道为什么，林招云睡得非常不踏实，难耐地翻了个身，意识逐渐归位，模模糊糊地醒过来。眼前漆黑一片，应该是过了断电时间。外头的月光倒是很亮很惨白，林招云模模糊糊就看到自己的帘子外映着一个头颅形状的影子，安静地耸立在哪儿。林招云背上起了一层白毛汗，呆在当场。“江引……？”浴室传来洗澡的水声，提醒着林招云，江引应该在洗澡。林招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心脏猝然猛跳“咚咚咚”击打着胸腔。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就在他的目光下，修长的指骨慢慢伸入帘子的缝隙中，像是什么恐怖片那样，缓缓地就要掀开……“江、江引！”……江引听到林招云急切尖锐的叫喊，甚至没来得及擦身体，就跑出来，身上还挂着水珠，只围着一方浴巾。林招云蜷在上铺，眼眶红了，像是包着泪。他本身眸子就是湿亮圆溜溜，这样惊惧颤抖的反应下，整个人更像是被水打湿，湿漉漉、水灵灵。江引按下心头的跳动，三两下就爬上上铺，拢住林招云的掌心：“怎么了？”“刚刚、刚刚有人站在我床前。”江引一怔，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你是不是刚醒，睡糊涂了，又因
为关灯，你不是怕黑。”林招云抿着嘴摇头，包着的水打湿睫毛，“不是，真的有……”他怕江引不相信，又说对方把手都撩开帘子，只是自己叫了他，才把那人吓走。江引蹙眉，下去看了看门，他的确忘记锁门了，而且他敏锐是发现，似乎真的有人动过门把手。他们宿舍的门把手有些老旧了，转动的时候偶尔会卡住，如果不用点劲儿，很可能会卡那么一截。他一使劲，“咔吧”的声音很清脆。江引打开门往外探头去，走廊上没人，但是能听到其他寝室一些不清楚模糊的谈话声。“你仔细说说。”江引把门反锁，钻回上铺。林招云被吓大劲儿了，江引想先去穿衣服，却被林招云握住了手腕，“别走……”刚洗完澡，江引就觉得自己背上开始冒汗了。“好，不走。”他坐定下来，随便擦了擦身体，就套上挂在下铺的大短裤。“不是第一次了？”江引顿了一下，随即想到上次林招云也那么害怕，要他陪了一个晚上。林招云抱着枕头靠在江引的手臂上，断断续续地说了之前的几次。但是他没有将自己被挟持的事情说出来，不知为什么，感觉不是同一人。江引眉眼皱得很深：“这件事你还有告诉别人吗？”林招云摇头。“连你哥都没？”他还是摇头。虽然林招云遭遇这样的事他很不爽，但是自己是第一个知道的，江引心跳异常感到欣喜。“你今晚能不能陪着……我睡？”林招云一直拽着他的手臂，柔软的指尖扒在他的小臂肌肉上，肩膀颤得很厉害。“好。”江引制住自己忍不住吞咽的喉头。林招云睡在了内侧，这样有安全感，江引身上的水渍早就干了，现在沁出来的是点点热汗。单人床很窄，他的鼻尖几乎快触到林招云的肩窝，一丝丝的香气一直萦绕在鼻尖。林招云还捉着他的手腕，刘海有些湿漉贴在额间，半蜷这巴扒拉在他的肌肉肌理上，脚尖半靠不靠地挨着他的小腿，时不时传来哭之后的微喘声。还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还是处男的20岁体育生，因为哭得糟糕又漂亮的室友，心跳快要炸裂。……第二天，林招云在江引的陪同下，把这件事告诉了班导。但是意料之外地没有引起注意，为了自杀学生忙得焦头烂额的班导只觉得这件事是男生之间的打闹，还是在江引的不依不饶下，他很敷衍地说记下了。江引去上体育课，他交代林招云一定要记得反锁门，走之前还用拇指与食指轻碾了一下他的耳朵尖。“嗯嗯……”刚答应完江引，林招云却没有呆在宿舍，而是他敲开了贺怀殊的门。“来了。”贺怀殊这次没穿着衬衫，而是很随意地穿着T恤和休闲裤，看到林招云就开门侧身让他进来。林招云原本以为他寝室会有人，但没想到室友全都不在。他走进宿舍后，就听到“咔吧”声，贺怀殊转
身把门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