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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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多多的工位本来安排在纪怀凛办公桌旁边，她太长时间没有来过公司，就给挪到了秘书处。
也就是纪思珏现在坐的位置。
“在哪里？我还没看过。”白多多扁着手，要杨帆带路。
杨帆看纪怀凛没有反应，就领着白多多往里走：“这边。”
做到纪怀凛这个位置，就不可能只有一个秘书，在他背后有一整个秘书团，总共十二人。
清一色履历惊人，不常示人，但确确实实是纪氏大脑所在。
现在加上白多多，还多了个纪思珏，就显得不伦不类。
杨帆带着人进去，指着唯一空着的角落：“就在那里。”
由于是新加的，这个位置格外显眼，上面堆满了文件，空间逼仄狭窄。
白多多双手揣兜走过去，大摇大摆坐在椅子上，东摸摸西看看：“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她这做派，不像来工作的，倒像是来考察情况的甲方。
纪思珏站在旁边一脸无语：“肯定啊，我是来上班的，又不是来玩的。”
在家里的时候非闹着要跟来公司，来了一件正事不做，把纪氏当什么地方了？碍手碍脚！
纪思珏看不惯白多多，可什么也不敢说。
白多多对他的怨气罔若未闻，撑着桌子站起来：“我也不是来玩的啊！”
她趁着没人注意，将黄符帖到桌子下面。
这才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纪思珏这段时间这么反常，白多多认真观察过，没看出什么问题，只能用符纸试试了。
如果是她想多了，那就最好，如果不是……白多多眸中飞快闪过一抹厉色。
白多多往外走：“这位子不是给纪思珏了嘛？那我现在坐哪里？”
纪怀凛就等在门外：“去我办公室。”
他也不指望白多多真的能干出什么事，能老老实实待在办公室就不错了。
难得白多多乖顺了一次，没质问没反驳：“哦。”
杨帆事先不知道白多多今天会来公司，没有提前准备工位，正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纪怀凛开了口：“放台笔记本到茶几上。”
纪怀凛的办公室很大，有专门的会客区域，沙发很大很软，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多了条羊绒毛毯。
看样子是准备让白多多在沙发上办公。
这到底来享福的还是来工作的？杨帆不知道也不敢问，老实本分地把老板安排的事完成，在没有接到其他指示之后识相地退了出去。
白多多一屁股坐进沙发，好奇地左顾右盼：“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她没用过电脑，之前连手机都用不明白，抓着显示屏来回转悠：“这东西怎么玩儿？为什么跟你们的不一样？”
纪怀凛和秘书处桌子上的都是台式电脑。
他操控着轮椅靠过去，把电脑从白多多手拿开放到桌子上，然后就握着鼠标点来点去。
白多多看得一头雾水，只见屏幕上的画面不停变幻，最后定格在三个半身像组成的海报上。
这三个人白多多熟，正是纪怀凛上次放的那部电视剧的主角。
白多多顿觉不妙，警惕地看着纪怀凛：“你干什么？”
纪怀凛悠哉游哉地按下空格键，熟悉的主题曲在偌大办公室里回荡，余音绕梁。
他面不改色：“纪氏下半年打算进军影视行业，这部剧的收视和口碑都很好，白助理看完后写份成因报告，下班之前发到我的邮箱。”
白多多当场沉默：……
都是中国字，凑在一起白多多愣是没听明白。
她合理怀疑，纪怀凛这是以公徇私，趁机打击报复，可她找不到证据。
纪怀凛见她久久不能言语，浸润的眼眸中浮现出些许笑意，装模作样地冷着脸摆架子：“毕竟白助理才复工，今天能看多少是多少，报告能写多少写多少，不强求。”
看他多体贴，白多多真的会谢。
她正襟危坐，对纪怀凛露出职业假笑，龇着一口大白牙：“三爷哪里的话？我一定尽力完成。”
“但我耳朵不太好，这声音太小听不见，怎么调大?”
她基本确定，纪怀凛就是故意逗着她玩儿，那她怎么能认怂？
不就是看脑残电视剧，她一口气能看十部。
但不能光她一个人遭殃！
纪怀凛哪儿能不知道她什么心思？但还是弯腰，细致地讲解画面中各个小标志的功能：“按住右键，点这里，关闭弹幕，这里调音量……”
末了还问：“记住了吗？”
记得个锤子，白多多盯着小喇叭，心不在焉地点头。
她又不打算真的看，讲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尽瞎耽误功夫！
纪怀凛临走前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加油。”
白多多微笑回礼：“我会的。”
等他一转身，白多多猛拖进度条，直接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笔记本就算公放也不会有多大的声音，奈何墙壁的隔音效果太好，办公室太安静也太空荡，声音一出，荡气回肠。
“婆婆，就算你害死我的孩子，我也不会离开霄鸣！谁也别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就算是您也不可以！”
好家伙，迎面一盆狗血，差点儿没把白多多给扇地上。
纪怀凛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看样子是在浏览电脑上的文件。
白多多不甘示弱，抱着电脑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可纪怀凛还是没反应。
她看看不动如山的纪怀凛，又看看散发着巨大噪音的笔记本，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她这到底是在惩罚纪怀凛，还是在折磨她自己？
纪怀凛离得那么远，杀伤力大大减低，她就在旁边，可是第一受害人！
她不甘心地耐着性子多看了一会儿，这集没看完，她就忍无可忍地关掉了喇叭，这一刻，世界都清净了。
佛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他人，也是放过自己。
佛说得有道理。
没有声音就只能看字幕，白多多从坐着看，到靠着椅背看，到躺着看，睡着看，最后演变为在梦里看。
奔波一早上，她终于在纪怀凛的精神攻击下睡了过去，连笔记本摔到地上都不知道。
纪怀凛远远看着，嘴角弯了弯，温柔不足，无奈尚够。
他操控着轮椅缓缓滑行，展开毯子轻手轻脚盖在白多多身上，捡起地上的电脑，关掉荒诞可笑的画面，合上放到一边。
随后，他无声地坐在此地，看着落地窗上倒映着的室内画面，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