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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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怀凛言出必行，说不去公司，就真的一次没出去过。
倒是纪思珏一改常态，每天工作都很积极，每天七点准时出发，比员工到的都早。
原本以为他做几天就坚持不下去了，谁知道他劲头一天比一天足，白多多觉得稀奇：“他这是真打算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了？”
纪思珏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纪怀凛喜闻乐见，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很随意地翻着报纸：“随他开心。”
“你不去看着点儿？别一不留神让他把公司都折腾没了。”白多多提醒他。
纪思珏横看竖看都不像一个靠谱的人，尤其是这几天，话都不说几句，显然还在为上次吵架的事情赌气。
估计正憋着气想搞件大事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样最可怕。
俗话说得好，不怕傻子偷懒，就怕傻子要帮忙。
纪怀凛不以为然，轻飘飘一句：“他能捅出多大篓子？无非就是赔点钱。”
白多多看着纪怀凛风轻云淡的神情，久久不能言语。
有钱人的世界，她无法理解。
怪不得纪老太太说纪怀凛把纪思珏惯坏了，就他这千金散尽只为博君一笑的做派，搁古代就是妥妥的昏君！
空气安静了片刻，纪怀凛看完报道，才将视线转向白多多，与她复杂的眼神不期而遇。
纪怀凛这才想起来解释：“有杨帆看着，不会有事。”
纪家财大气粗，与纪思珏的成长相比，花点冤枉钱确实不值一提。
白多多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心中的疑虑始终挥散不去。
管家连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反应。
“白小姐，白小姐！”管家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白多多感官向来敏锐，动作再小心，三米之内必会察觉。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管家不免有些好奇。
白多多回过神，心不在焉：“干嘛？”
纪思珏脾气大，性子娇纵，从来不懂克制，平时发生些口角都能气得他十天半月不回家，这次闹成这样，居然隔天就回来了。
不仅痛改前非开始发愤图强，还能坚持下去，完全没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这实在太不像纪思珏的作风了。
如果蒙住纪思珏的脸，白多多会认为这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人。
24小时内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本性吗？白多多认为不采取特殊手段的前提下很难实现。
白多多端起桌上的温热牛奶喝了一口，垂下眸，将眼中情绪尽数遮住。
管家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您的快递到了。”
这几天在家里闲着无聊，白多多学会了网购这项新技能，从此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一口气买了很多在纪怀凛看来没用的东西。
因此，听见这话后纪怀凛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白多多身上。
那是一个纸箱子，正正方方，分量不轻。
白多多三下五除二，在众人万众瞩目的视线中徒手撕开快递盒，从里面掏出一大把鲜红的纸币。
管家先是一惊，定睛看去，却发现左下角赫然写着数字1000000。
八面玲珑的纪家大管家脸上呈现出罕见的呆滞——白多多买了一箱子冥币。
在这之前，她还买过乔戈里峰的空气，太乙救苦天尊的画像和一只巴西丝绒蜘蛛，活的，养在卧室。
纪怀凛见怪不怪，接受良好，语气稀疏平常：“你买这个干什么？”
白多多就是从快递箱里掏出一条眼镜王蛇，他都会觉得这很正常，是白多多会干出来的事。
白多多的回答也很朴素无华：“没见过，买来见见。”
下了山她才知道，普罗大众会在祭日或者清明节给亡故的亲人烧冥币，她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玩意儿。
如今拿到手上一看，就是普通的纸印上了花纹，一点儿用都没有。
“丢了吧。”她把掏出来的纸币一股脑塞回箱子，然后把箱子扔给管家。
她说见见，就真的只是看看而已。
纪怀凛无奈，嘱咐管家：“扔远点。”
他之前不信这些东西，但经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该避讳的还是避讳一下比较好。
白多多拆开第二个箱子，是一架无人航拍机机，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她兴致勃勃地举着机身，两眼放光地看着纪怀凛：“听说这个可以飞到天上录像！”
这对在山上长大的白多多来说可是件新鲜事儿，她刚到北城时，连摄像头是什么都不知道。
夏家母女嘲笑她是土包子，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在电脑还没有普及的年代，纪怀凛就已经用航拍器模拟过国家周年庆典上的战斗机表演。
但看着白多多兴奋好奇的脸，他鬼使神差般附和：“是吗？怎么弄？”
白多多看纪怀凛也不知道，更来劲了。
她从盒子里翻出说明书递给纪怀凛：“不知道，你看看！”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纪怀凛没想到白多多会直接递给他，愣了一下才接过去，装模作样地看着，随口问：“你想拍哪里的景？”
这个问题白多多倒没想过，也不怎么关心。她就是单纯觉得好玩儿才买的。
她挠挠腮帮子，随手一指：“就那里吧。”
比起拍什么景，她更关心能不能飞：“你能让它飞起来吗？”
纪怀凛看了一眼白多多指的方向，是进大门后的草坪，露天，室外，他觉得不太合适。
但他还是朝着外面走去：“试试看。”
从夏家回来后白多多一次门也没有出过，就算外面有危险，他也不能把白多多一辈子都关在屋子里。
白多多是本该翱翔于天际的猎鹰，不该沦为圈养在花园里的孔雀。
到了室外，他把组装好的机器放到草坪上，然后将遥控器交给白多多：“你来。”
白多多拿过来东摸摸西看看，一通瞎按：“怎么弄？”
不管她按哪个键无人机都没反应。
纪怀凛轻轻拉住她的手腕，指尖很冰，还没等白多多有更多感受，他就松开了手。
“要先打开开关。”他在遥控器侧面拨了一下。
白多多这才意识到纪怀凛这是想教她。
纪怀凛坐在轮椅上，白多多站着，只是水平拿着遥控器，没有恶意抬高，就已经超过了纪怀凛视线能看见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