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她们都化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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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的思维敏捷度在撒谎的时候可以得到提升,在对女人撒谎的时候能再提高一个境界,在脚踏两只船时达到鼎盛……但物极必反,像叶寒这种船溜子,根本不需要思维敏捷,所有的花言巧语和应变能力都已经成为了他的条件反射。
沈珺的话提醒了我,先前我看这张照片的时候就感觉有点怪,只是没发现哪里有不合适的地方,但沈珺一下就指出了问题所在,这源于女人独特的敏感度。我拿过手机放大照片仔细看了看,果然像沈珺所说,包括余娜娜在内的那几个女孩子,皮肤都很白。但这些大山里的贫困学生由于经常顶着太阳劳作,往往没有照片里这么白皙的皮肤,或许会存在那种怎么晒都不黑的特例,但绝不会是五个特例一齐出现。
能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有一个原因:她们都化妆了。
“你看,余娜娜耳朵上还带了耳钉了,”沈珺道,“变化真大啊,不过她这么一捯饬,还挺漂亮,以前可土了。”
虽然这年头很多高中生都开始化妆了,但这种情况出现在她们身上,那就有点匪夷所思了。我把手机放回兜里,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带着沈珺又溜达回去,那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可沈珺家里的门依然关着。我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的女孩,突然觉得她特别可怜,也理解了她要“带着那些钱重新开始”的想法。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亲爹亲妈都死了,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她对未来还能有多少期盼呢?
我让沈珺上车,她就乖乖上了车,偷偷摸摸地想从烟盒里拿烟,看了看我,又缩回了手去。
我说:“你先去我那里住。”
沈珺说:“好呀,你那床还挺舒服的。”
我说:“我去我哥们的超市里住两天,你周日下午开学后,我再回去住。”
沈珺说:“没事儿,那么大的床,咱一起睡就是了,我都不怕,你个大老爷们怕啥?切!”
我说:“未成年的丫头片子,你懂个锤子!”
虽然才十六岁,但她发育的水平比她的考试成绩可要优异多了,想起上次她穿着紧身内衣的样子,我都感觉腹下有气流乱冲。这是男性的本能,也是兽欲的基础。我虽无非分之想,但身体却非常独立,有时候我对这一点也异常痛恨,为什么我这雄壮的大脑就领导不了他呢?几千年来,这个问题是不是就困扰了很多人,又或者说,更多人喜欢被这个问题所困扰。
回到了二厦,我把沈珺安顿好,又去书吧里拿了本《余光中散文集》和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放到了我屋子里的书桌上,看着沈珺惊愕的眼神,我对她说:“手机玩久了,脑子就挂了,看书看久了,脑子就活了,玩累的时候看看书,长长脑子。”
沈珺不屑地瞥了一眼书,脱掉外套,一屁股墩在床上,顺势慵懒的躺在柔软的被子上,踢掉了鞋子,呈弓字形缩在了床上,刷起了短视频,并对我说:“唉呀,真舒坦,这才叫生活嘛,大叔您要是不跟我一起睡的话就可以走了。”
我说:“未来不想靠抖胸甩胯来生活的话,就多看看书。”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直接去了东山超市,叶寒听说沈珺住在我屋里了,非要去给人送壶热水,被我拿铁锤给吓退了,气得那牲口一个劲儿的骂我吃独食。在他的眼里,男人只有两种:流氓和耍流氓不让人知道的流氓。他不相信会有男人不喜欢床上那点事儿,也不相信男人能控制住自己的下半身,如果真碰到了这样的男人,那么他肯定是性无能。
不过也好,自从沈珺出现,这牲口就没再骂我性无能了。他不知道也不会理解,在我的心里、脑子里、五脏六腑里、生值器里,早就住进了一个女人,虽然她的肉体已经消亡,可她会永远住在我这里。
只要是我晚上去了超市,酒是必不可少的,本来喝不喝都可,但关键在于就地取材太方便,一搭眼就能看到各式各样的白酒,再一转头就能看到什么泡椒凤爪鸭脯肉大辣条,外面的小北风在呼呼刮上几下,还说啥呀,开酒!我们俩人喝酒也没什么讲究,比较随意,一杯酒喝八口也没人嫌,喝一口也没人吹,觉得自己不想喝了就可以往后面一躺了。
我将那张贫困学生照片的事告诉了叶寒,他琢磨片刻,喝下一口酒道:“阿飞,不是哥们说你,这跟你有啥关系啊?你怎么管那么宽呢?人家是做公益的,帮助孩子上学的,可能是为了让孩子看着精神点,化个淡妆也无可厚非嘛。”
我说:“我不是管,我只是感觉那几个孩子有些奇怪。”
叶寒道:“顶多也就是私扣点救助金呗,这年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红十会的那个姓郭的娘们你忘了吗?挥霍的不都是大家给灾区的捐助金?妈的,老子早生几年,非得干她一炮,给大家报个仇。”
我说:“算了,你这狗嘴里吐不出啥好鸟来,滚蛋吧,哥要睡觉了。”
“唉?这好像是我的地盘吧?你掏锤子干啥?唉唉?你他妈给老子把门打开!柜台里钱还没收起来呢,你妈的,天天白喝老子酒不说,还耽误老子生意,明天再给你上账……”
他这个超市,我都不知道是否能盈利,反正他也不在乎,有事就关,没事该关也关,大家已经习以为常,在这里买东西都是随缘。超市里虽然有睡觉的地儿,但叶寒晚上是不在超市里住的,主要原因是这里的环境不利于他和各式各样的女人们风起云涌,他需要的是一个有情调的浪漫环境,当然,最主要的是隔音要好。所以他当时租住的公寓就处于那一层的最边缘,他的隔壁是一个听力障碍的老年人,对叶寒那边的肉搏战造成的呼喊尖叫毫无反应,只是偶尔会质疑昨晚是不是发生过轻微地震。
在这种沿街超市里睡觉也不踏实,隔音太差,睡梦中时常被过往的车辆所惊醒,我在连续被两辆过路车惊醒之后,索性不睡了,看了眼手机,才四点半。我起床穿衣,也没开灯,坐在床上看着外面发呆,外面的太阳能路灯有些昏暗,大街上除了在车辆经过时有点声音,大部分时间里一片静寂。
我点上一支烟,正准备享受这片宁静的时候,远处的路灯下倏而走来一个人影,慢慢像二厦走来,我辨认了一下,竟是上官大灯,手里还拎了个铁铲……看这造型,又是去乱坟岗体验生活了。我提前悄悄打开门,在他快经过店门口时,我猛地跳了出去,准备吓他一哆嗦。谁成想我还没落到他身边时,他的铲子已经拍到了我的裤裆上,剧痛之下,我捂着小腹趴到了地上:“大灯你祖宗个哨子,缺德冒烟的玩意,下手这么狠。”
大灯笑着说道:“飞兄,你还想吓我啊?我其实早就看见你了,嘿嘿嘿嘿。”
大灯扶我进了屋子,我在床上趴了好几分钟才渐渐缓醒过来,他这铲子可跟我的铁锤有一拼了,敲得真他妈准,差点给我敲得灵魂出窍,等有机会去了天性门,我说什么也得把他弄进去。大灯告诉我,上次喝酒时候大家约着去找女鬼,可是这两天都没动静,他就想独自去找一下,而且自己的小说也开始写了,他也顺便再找找凄冷惊悚的感觉,可惜他找了大半宿,也没找到那只女鬼。
跟有趣之人说话,时光总是飞快,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天亮了。我让大灯在店里等着,我去买了一笼包子和一杯豆浆,送到了沈珺那里,敲了半天门也没反应,我拿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发现那丫头睡得正香,便轻手轻脚的放下早餐,临走的时候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的枕头旁边放着那本已经看了约十几页的《余光中散文集》,一时间,欣慰感遍布全身。
回到超市里,听我说要去下乡找那几个贫困学生,大灯也要跟着去,我们俩喝完豆腐脑就准备动身,刚打着火要走呢,叶寒打开门也坐了进来,一边搓着手一边哈气:“赶紧开暖风,太冷了!”
我说:“滚蛋,知道我去哪么?”
叶寒道:“不是去农村里找那几个学生么?”
我好奇道:“你不是不愿意管闲事么?怎么这会儿又变卦了?”
叶寒道:“这不没事儿干么,这大冷天儿的,没几个人买东西,开空调还费电,不如跟着你,还能蹭蹭车里的暖风。”
大灯称赞道:“叶兄真是会过日子,我大灯佩服。”
叶寒道:“哪里哪里,大灯兄,改天咱再去那个御香阁喝一场呗?上次那梦之蓝的酒劲儿都让那个疾风大法师给刮没了,不过瘾。”
听着他俩讨论喝酒的事,我驱车前往大沟峪,走到半路的时候,面对叶寒伸过来摸出风口的手掌,我温柔对他说:“别摸了,我这暖风坏了,你恐怕是蹭不着了。”
叶寒怒道:“尼玛,我就知道这老弱病残的玩意儿关键时刻掉链子,早知道就不跟着来了。”
我把衣领往上一提,把他那边的玻璃往下降到最底,锁死窗户,一脚油门踩到了底,紧张刺激又饱含激情的旅途开始了。
到了大沟峪前面的乡镇,我路过一家劳保店的时候进去买了一件加厚的棉衣,又在镇上买了两袋面和两袋大米。棉衣是给邓小翠的奶奶买的,那个13岁的女孩子,那么小的年纪就要挑起整个家庭的担子,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也不知上次留给她的那三百多块钱,她是否买了件棉服御寒。
我们直接走到了邓小翠的家里,她看到我们时有些惊慌,很快她记起了我,连忙请我们进屋坐。屋子虽然破旧但里面却干净利落,她的奶奶依旧在床上躺着,屋子中间的小火炉着的很旺,邓小翠的身上并没有新的羽绒服,反倒是她奶奶的床前挂着一件新的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