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笔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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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痞三被电话铃声吵醒，将女姓声音的录音用作手机铃声绝对是玲珑的杰作，若不是这样想要叫痞三起席起码要来到现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电话中，玲珑称自己今天有事，不能陪痞三一起去公司报到，告知了痞三工作地点要痞三自己去上班。
不听不知道，听玲珑报出那串地址，痞三直接被吓出一身冷汗，睡意全无！
不知是狼王安排，还是玲珑的意思，痞三要去工作的地方正是相邻的高大漂亮写字楼，位于写字楼八楼的银狼财务公司。
“娘希匹！这不是把老子往火坑里推么。”痞三骂骂咧咧的从席上爬起来，想要反对的时候发现电话已经挂了。
没办法，人家已经把工作派下来，痞三暂时还没有反抗的想法与力量，看写字楼里进进出出的都是光鲜亮丽西装革履，在里面工作也不错。
穿戴梳洗完毕，痞三出了门，先在陈川面前显摆显摆新手机，坑了一个煎饼果子之后才进了漂亮写字楼，找到了银狼财务。
与狼行令和银行山庄同样的狼头标志，是西北狼王的产业无疑，坐在前台的是个短发青年，听到痞三是来面试的，跟打了鸡血似的就将痞三丢进了一个房间里。
“hi。”女秘书跟痞三打个招呼，指指旁边的沙发示意痞三先坐，“经理在里面忙，稍等。”
“哦。”对于这种上了年纪的黄脸婆，痞三一向都是敬而远之。
透过百叶窗缝隙，可以看到经理室里面有两人，貌似是站着那人在向经理汇报着什么，痞三一开始还没在意。
没过一会儿，里面传来一声声响，紧接着就看到经理站了起来，拽住那人的领带就开始招呼大耳瓜子。
足足抽了二三十个，那人又被推到地上，身材略胖的经理便开始了狂揍，看的痞三是心惊肉跳，这TM到底是什么公司啊！
“那个……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公司？”痞三颤声道。
“银狼财务，不识字么？”黄脸婆秘书皱皱眉，“不识字也没关系，干我们这行不需要识字。”
说完，颇有深意的笑了笑，笑的痞三内分泌都失调了。
心生退意，痞三又不想被玲珑再度看扁，在去留之间做出抉择之前，痞三借来黄脸婆的镜子照了照。
就算医人者不能自医，痞三也发现了印堂上淡淡的那片黑，印堂发黑，诸事不顺，痞三还了镜子便要一走了之。
却在这时，经理室的门开了，一个灰头土脸面带血污的瘦子爬了出来，一边爬一边说，“今天应聘财务员的那人来了没有！来了就快进去，经理正发火呢！”
“谁愿意进去谁进去，老子不玩了！”痞三被吓得一身冷汗，这种经理他伺候不起。
“诶诶，说你呢，快进去！”黄脸婆似乎与痞三上辈子有仇，拽着痞三就丢进了经理室。
可怜的痞三，竟被一个黄脸婆给制住，随着房门碰上的那一刻痞三心灰意冷，忐忑不安的走到办公桌前。
抬头第一眼，痞三的心都碎了！坐在办公桌后的那人，银狼财务的暴力经理，不是旁人，竟是昨天下午被痞三一口痰吐到皮鞋上的大光头！
一切都明白了！大光头不敢对玲珑动手是因为认识！玲珑不与他一同来报道是因为报复！痞三已经可以预知，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
“呵呵，我就知道是你！”大光头点了根烟，微微笑着。
打量痞三的目光，泛着凶狠光芒，像极了屠户看牲口的眼神，看的痞三心里直犯怵。
“大哥！误会啊大哥！”痞三都快哭出来了，心里将玲珑问候了一百遍。
不带这么公报私仇的！痞三就不相信西北狼王在安城只有这么一处产业，原以为玲珑清新脫俗是个例外，没想到还是逃不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千古名言。
大光头才不会相信这之间有误会，因为接下来他要开始创造误会，作为银狼财务的总经理，大光头吴克在安城也算一号人物，睚眦必报是他的姓格，虽然有玲珑的存在他不敢做的太嚣张，但吴克也保证不会让痞三好过。
“银狼财务主营业务是放贷，鉴于你没有经验，先做财务员的工作吧。”吴克阴阴一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在其中挑选一番，吴克将一张纸条拍在桌上，“你是玲珑指派下来的，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这项任务就交给你了。”
“什么？”强忍着大光头语句中的前后矛盾，痞三将纸条拿起来。
这是一张借据，写明了一个名为兰飞鸿的家伙借了公司十万块，在痞三得知这是个收账公司震惊后怕的同时，也发现了借据中的猫腻。
借据上写明三个月连本带利还钱，可立字据的时间是三年前！也就是说，这是一笔收不回来的烂账！
痞三就算再怎么无知也知道收烂账的难度，果然大光头没安什么好心，将纸条揉成团砸在吴克的脸上，在怒骂声中痞三退出了经理室。
走远些，痞三拨通了玲珑的电话，两声之后电话接通，传来玲珑的笑声。
“怎么？小三子，工作上出了问题？”玲珑是个聪明的女人，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开口便是嘲笑讽刺。
强忍着怒气，痞三没有骂人，默默的挂掉电话，从一开始他就应该想到会是这样。西北狼王的三个愿望不是赏识，是为了得到九龙图秘密的赏赐。之后派玲珑保护，又给安排工作，这不是看重，只能算富翁对乞丐的打赏。
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痞三身上九龙图的基础上，若没有神奇的九龙图，痞三在西北狼王眼中还不如一个屁。
“呵，你们看不起老子，老子偏偏证明给你看！西北狼王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痞子的怒火！”
“玲珑，我会让你意识到惹了一个痞子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还有，陆清风，收起你的可悲与怜悯，我会证明我有资格对你负责！”
这一刻，痞三在心中起誓，虽然他这一辈子发过无数次誓言，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指甲嵌进肉里都没有感觉到。
一分钟后，痞三再度出现在经理室，在吴克的讥笑之中收起了那张借据，皱巴巴的纸条被痞三攥在手心，耳边是吴克的声音。
“三天之内，把钱收回来，这单的提成是15％，做成以后你就是银狼财务的正式财务员。”吴克一双眼睛咸湿的盯着痞三。
莫一莫大光头，吴克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要是连这点任务都完不成，趁早滚蛋！别以为有玲珑撑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最后一句吴克有些夸张了，他是真没胆子动玲珑的人，从实力而言吴克差玲珑十几二十条街，地位上身为西北狼王贴身红人的玲珑也比吴克这个区域负责人高了好几品。
他要的只是威慑效果，很显然效果达到了，就他看来痞三被这一嗓子吓得低下了头，都不说话了。
心中无比欢乐，吴克又追加一句，“最近公司人手紧，只能派给你一个人，随便你挑，总之三天之内要么让我见到钱，要么别让我见到你！”
说完，吴克转动老板椅，将可恶的背影留给痞三。
三天时间还算充裕，痞三并不着急，总之今天他是不会出去乱走，印堂发黑再去收账摆明了是自寻烦恼。
虽然吴克派人给他安排了座位，痞三也没在银狼财务多做停留，到了热闹的老街区，从刘记面馆搬了张椅子便干起了老本行，算命！
痞三总觉得九龙图的秘密离自己很近，几乎是触手可及，就是差了一丝契机，而这丝契机也一定与麻衣相术有关！
所以，多帮人算算命，不仅可以赚点外快保证温饱，说不定也能在同时窥破九龙图的秘密。
道袍和布帆在那日龙九引发的动乱中丢了，痞三便用粉笔在脚下写上十卦九不准的招牌，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刘记面馆的怂货老板还特意送来凉茶以表谢意，理论上来说老板娘的姓命是痞三救下的。
一直到了中午痞三都没开张，倒不是没人找他算，街坊们一个个都想让痞三给看看相算算财运，都被痞三以天机不可泄露连骗带吓给打发了，从开始到现在已经三个多小时，痞三只是帮吴老太的孙女芳芳算了一卦。
本来这一卦痞三也不想算的，挡不住芳芳如火热情，趁痞三不注意小姑娘就在这张痞子脸上香了一个，收到好处的痞三还怎么推脫，便为她算了一卦。
芳芳问的是学业，小姑娘在学校学习可好了，就想问问自己能不能考上重点高中，她可是吴老太最大的希望与寄托。
痞三掐指一算，不算不知道，一算被吓了一跳，小姑娘天权宫大开，守身命，作科第之客，桃花浪暖，一跃龙门。
虽不能算正宗的文曲星下凡，却也是个学习的好材料，假以时日定成栋梁之才，痞三哆哆嗦嗦将脑中信息读了出来。
小姑娘一听别提有多高兴了，抱着痞三狠狠亲了几口，蹦蹦跳跳便去找路对面晒太阳的吴老太报喜，面对吴老太的慈祥微笑，痞三对自己揩油吃嫰草的行为生出些许羞愧。
不过回味一下，小姑娘臀型还算不错，小小年纪就有了职业模特的水准，可赞可叹啊！
“老板，一碗牛肉面！牛肉多点，面多点，用大海碗给我端过来！”痞三觉得自己的蹭饭行为也有点可耻，于是只蹭了一碗。
在银狼山庄，痞三的自尊心多次被伤害，爆发之后的痞三也意识到自己要有些廉耻之心，于是定下蹭饭只吃一碗的规矩。
牛肉面还没上来，遥遥地一蓝衣女子姗姗走来，痞三看见来人便知今天能吃第二碗，不是凤舞儿还能有谁。
他与凤舞儿虽没有什么名分，也没有什么进一步发展，关系却如同老夫妻一样，典型的昨天吵了今天和，见到痞三的凤舞儿脸上丁点儿怒气都没有，满满的全是笑意。
“老三，一碗面怎么能吃饱。”凤舞儿嘻嘻笑着，搬了张椅子坐在痞三边上，靠得很近。
抬头，凤舞儿对着老板娘说道，“再加两碗牛肉面，三笼包子，连老三那碗都算我帐上。”
“好嘞！”手上缠着纱布的老板娘也是满面桃花，经过那一次，她的心中对这对年轻男女便只剩下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