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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杀人不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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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汉子此刻也明白他们今天是遇到硬手了,眼前这少年武技修为实在不低,出手尤其快的惊人,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的武技修为,多半是个修真者。

此番南下公干,他们对江南八家是做过一番研究的,八家扎根江南百余年,实力是有的,但说到武技修为,实在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就说平江苏家的家长苏清河,武技修为撑死了顶个殿堂武士,除他之外,平江再没有像样的高手了。

但,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东西,这年头,除了傻子谁会真正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呢。

江南八家果然如此不堪,他们凭什么保有如山的财富和煊赫的地位?

他们肯定隐藏了实力。

此处距离平江府也有五六十里地,苏清河放心让他的宝贝儿子出现在这,必然有所依仗,这个浑身散发着邪气的少年一定不简单。

想到苏浪可能是个修真者,二人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悲凉。

按照以往的经验,即便是武技修为达到了化境,想要战胜一个气丹刚刚结成的修真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他们的武技修为不过殿堂级,距离巅峰尚有十万八千里。

那么只能赌这个少年没有结成内丹。

这个赌注未免太大了点,又没有深仇大恨的,为了点脸面,它至于吗?

片刻之后,李四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哈哈一笑,拱手连道误会,便向同伴使了个眼色,粗豪汉子心中虽有十分不甘,此刻也不敢逞强,他讪笑着,向苏浪拱拱手,悻悻的正要走开。

忽然,身后有人叫道:

“蠢猪,你怎么把他们放了,这两个衣冠禽兽留在世上只会害人。”

见苏浪要放二人走,卿小可勃然大怒,臭骂了苏浪一顿后,挥剑追了过去,苏浪刚叫了个“喂”,张三的链子锤已经如毒蛇一般窜了出去。

他杀人过百,杀心浓炽,方才好不容易强压下杀心,被卿小可这么一声喊,顿时不可遏制地爆发了。一旦爆发,便似山崩海啸。

卿小可哪见过这等场面,措手不及,呆若木鸡。

电光石火之间苏浪一把推开了卿小可,手中折扇一收,斩向铁链。

粗豪汉子阴冷地一声笑,铁链抖开,流星锤急若流星,直奔苏浪面门,相距三尺远的时候,锤头骤然炸开,似一朵盛开的白莲花,滴溜溜地旋转,每一片花瓣都是泛着青光的青钢刀刃。

苏浪一个铁板桥,堪堪避过致命的一击,粗豪汉子一招走偏,将链子锤一收,来绞苏浪的脖子,苏浪下身不动,拧身一转,右手折扇噗地展开了,正迎着倒钩回来的锤头砸去。

绸面的扇子和精钢打造的锤头撞击在一起,轰地一声,苏浪身如枯叶借势直飞出去三五丈,只听啪啪啪几声脆响,折扇的绸缎扇面上一时千疮百孔,被激射的钢针打出了无数的孔洞。

“阁下的这一手天女散花,当真是出神入化啊。”

苏浪指尖捏着一枚钢针,冷冷地哼了一声,钢针呈青绿色,淬有剧毒。

“那也不及你的刀快。”

张三说完,尴尬地笑了笑。

他的喉咙上插着一柄小刀,正是苏浪日常把玩的水果刀。

杀心是自锤头射出钢针时萌生的,苏浪恨他心思歹毒。

噗!

张三的尸体尚未倒下,心窝上忽然冒出一点白锋。

就在他与苏浪倾力一博之际,躺在地上的苏健忽然神威大作,跳将起来,一剑穿了他的心窝。

“嗨,他的剑比你的刀快……”

张三临死前还不忘幽默一下,然后满怀怨恨地倒了下去。

他在江湖上的赫赫威名是靠流星锤挣来的,一十三路鬼神莫测的流星锤固然屡建战功,但包藏在锤头里的暗器才是他的必杀技。

只是今天他的运气不太好,必杀技为他引来杀身之祸。

倒地之后,他用力地挣了几下,口吐鲜血而亡,纵横天下多年,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谢幕。但他既不后悔也无怨恨,平生杀孽太重,以这种方式谢幕,美得很。

眼见同伴陨落,李四面露凄凉、哀怨之色,张三的所作所为他虽不十分赞同,但他更不赞同苏浪杀害他。

“三哥,不要丢下我啊!”

一声呐喊后,李四状如疯虎,双刀舞的风雨不透,发动了自杀式攻击。

他与张三情同手足,对彼此的实力十分了解,既然张三尚且不敌,他也讨不了好去,眼前这个少年太邪性,或者就是自己的报应。

仅仅只是三招之后,他便踉跄着丢了双刀,他目光茫然地望着他的对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用二十年苦心构筑的荣誉之塔,竟会顷刻间崩塌于一个少年之手。

苏浪那把削水果的小刀刚刚在他的脖子上划了一条细细的红线。

“你是束髻士?”

“不是。”

苏浪没有说谎,他真的不是。

只有气丹结成的宗门子弟才有资格盘起发髻称为束髻士,他现在既没有结成气丹,更不是宗门弟子,所以他没资格叫束髻士。

“但你却有天眼通……”

李四的眼中迷茫更甚,浑然不提防有人手持他的刀悄悄游走到他的身后。

“……胆敢藐视我们苏家!”

苏健恶狠狠地把刀插进了他的后心。

“你……你……”

血漾在他的喉咙,让他的话含混不清。

他突然猛力一挣,不顾一切地转过身去,十指死死地扣住了苏健的手臂,直瞪着他的眼睛,想跟他说些什么。

苏健惊恐万端,想撤身逃离,却被对手缠住不能动。那一张狰狞的血脸越贴越近,就在眼前!他逃不脱,躲不掉,一时恶从心起,他长嚎一声,猛然探出双指恶狠狠地戳/入了对手的眼睛!

趁对手哀嚎之际,他一把抓住刀锋,用力向下按去。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人的血肉之躯是极其坚韧的,他无法剖开对手的胸膛,但喷涌的热血还是带走了对手的生命。

他凶狠地瞪着对手的眼睛,压迫对手跪下,看着他挣扎,看着他没命。

最后他一脚踹开尸体,提着两只血手,仰目朝天,木然呆立。良久,他发了一声笑,双膝发软,跪倒在地,望着满地的血呜呜地哭泣起来。

“……我杀了人,我杀人了……”

面对这样的忏悔,苏浪和卿小可面面相觑。

“天道苍苍,正邪无两。恶人活着好人就没有好日子过,二公子这是为民除害,乃是侠义之举,不必太难过。”

这样的话显然不能让苏健立即好起来,卿小可悄悄拉了苏浪一下,道:“让他安静一会吧。毕竟是第一回。”

苏浪见她说的珍重,促狭地问:“瞧你这意思,手上有过人命。”

卿小可并不正面回应他,而是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然而附耳说道:“我平生只杀讨厌的人。”

她的头发在苏浪的脖子上拂过,苏浪打了个寒噤,于是讪讪地说道:“我鲁莽了,似你这样的世家弟子,当然啦,哈哈……”

卿小可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那个,我就是随便说说,哈,你不会要杀人灭口吧,你该不会真的要杀人灭口吧?你还笑,你,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知道就好,以后在我面前你最好老实一点,实话实说,我并不介意杀人。”

“哦,那我就放心里。”

“你放心什么?”

“没什么,唉,有流星……”

……

苏健大哭了一场,渐渐定下神来,他抬头问苏浪:“这世上,若要匡扶正道难道只能杀人?”苏浪想了想,耸耸肩说:“正道不是善道,更不能一味的讲恕道,这世上有些人的确该死。”

卿小可则安慰苏健说:“这两个人欺男霸女,死有余辜,你大发神威,杀了他们,杀的好,从此以后江湖上少了两个作恶之人,却多了一个叫苏二的侠士。”

“苏二侠?”

苏健喃喃自语了一通,忽然发出一丝苦笑,转身对苏浪和卿小可说道:“人是我杀的,这笔账记在我的身上,他们想要报仇只管找我好了。”

……

邬天佑醒后听说苏健奋发神勇一口气刺杀了两个恶人后,木呆良久不敢相信,但实情就是如此,地上的两具尸体都是苏健制造的,虽然苏浪在其中出过不少力,但瑕不掩瑜,扫除邪恶之功是苏健的,这一点卿小可就是最好的证人。

当邬天佑把这一切说给拄着拐杖赶来的苏厦听时,直骇的苏家老大半晌无言。

几个少年沉默了一番,卿小可提议先将那个村姑送回去,邬天佑不同意,他判断这两个人来头不小,为安全计,众人应立即返回平江府。

卿小可道:“既如此,就先把这位姐姐带上,等安顿好了再送她回去。”苏厦道:“小可妹妹思虑周详,我看就这么办吧。”卿小可受了赞扬,心情舒畅,忽然凶巴巴地冲苏浪吼道:“你还愣着干嘛,去挖个坑把尸体埋了。”

苏浪不跟她计较,咳嗽了一声:“与其费劲挖坑,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便起身向众人说:“诸位安坐,我去寻些柴火。”

卿小可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对苏家兄弟和邬天佑说:“这个人笨手笨脚的,我去帮他一把。”

时当盛夏,草木茂盛,无甚可引火之物,苏浪寻了半天只找到一抱干枯的小树枝,正要向远处搜寻,忽见卿小可跟了过来,便提醒道:“草深蛇多,留神被咬。”卿小可不悦,瞪他一眼:“狗嘴难吐象牙。”忽又冷笑:“论起蛇,哪地方能比得了南岭?卿某人出入南岭如自家后院,我会怕这里的小蛇?”

哼哼两声正得意,苏浪忽然一指她脚下:“蛇!”

卿小可啊地一声跳到了苏浪的背后躲避,发现上当后,粉面羞红,大骂坏猪,举拳就打。苏浪“作恶”在先,只得笑着赔罪,忍痛挨了她两拳,后来发现她越打越上瘾,下手越来越重,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正色说道:“你记好了:第一,我不是猪,更不是坏猪;第二,你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凶巴巴的,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不是你家奴,你再凶我,留神我翻脸;第三,没事一边玩去,别耽误我干正事。小可猪!”

不知为什么,卿小可对苏浪骂她是“小可猪”一点都不恼,实际上她对苏浪刚才凶她吼她也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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