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一切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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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前，在月球的背面发现的神秘的遗迹，从太空站里截取到的奇怪的次声波，只是当时的人们并没有意识到，那是末日来临的倒计时。
当战争的硝烟笼罩地球，谁来为黑暗救赎，当绝望的狱火布满世界，谁来为光明伸张。
“怎么回事？他的身体应该已经……”
“而且他怎么还没死？为什么他还能动？”
“这些问题，可就要从前几个月开始的杀人案说起。”龙临收起了手机，校园空地没有灯光，他也只能作简要的说明：“不记得具体日期，只记得是几个月前，我们的解剖工作室运进来一具尸体，明明我们接到警方电话的时候，说那具尸体已经被分尸了……可……”
“他又活过来了？”
“是在救护车上尸体开始重新活动的，他的肌肤溃白，干枯瘦弱的肌肉却变得强大，连拘束带都差点挣脱，还好当时有警车的陪同，在枪械的帮助下，把那具尸体给爆头了才真正死去，里面的血呈现的是诡异的黑色，我虽然才是刚刚来的法医部门，可我也知道这种事情是多可怕，警方已经开始立案调查……”
吴劫打岔：“意思是说，丧尸？”
“虽然我觉得那些电影就是在扯淡，但我研究了好几个月，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也许真的是丧尸，而张帆……他上次过来报警的时候，有人注意到了，他的肌肤变得苍白，我留了个心眼，果然，他也是感染体之一。”龙临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根烟：“这是第三个，前两个实在找不到什么线索，希望这一次能从张帆这里找到突破口吧。”
“跟我来，我知道他平时的网吧在哪。”吴劫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看向了旁边的廖博：“你游戏真的没关系吗？”
“游戏？我玩的就是丧尸游戏，现在生活中有丧尸，我兴奋还来不及！赶紧冲！”廖博笑的无比灿烂。
“你下午还不是说丧尸就是个笑话吗？”
“世事难预料。”
龙临在旁边把烟给抽完，把烟蒂丢地上踩灭，“行了，废话少说，刚刚提问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应该接触过张帆，还好来这里蹲守你了。”
“跟他聊过几次，不过我都是在骂他，应该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懑吧，我对他也没什么仇。”
“你，应该没被咬吧？”龙临问道。
“对哦，如果张帆是感染体，那是不是说……他现在咬人会把其他人感染？”廖博说道。
“大概率是的，不过张帆到下午为止情绪应该还是挺稳定的吧，还没开始咬人……”吴劫似乎想起了什么，“等等……”
“咬人？”
“对啊，咬人？”
吴劫和廖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瞬间的慌乱。
“怎么了？”龙临才刚掐完烟，刚想起身翻墙。
“出事了，出事了！”吴劫离开墙边，抓着龙临的肩膀使劲摇晃，“张帆咬了人！”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我怎么知道张帆是感染体啊？一个人咬另一个人谁会想到有什么异常啊？”吴劫慌了，“我手机在家里，你赶紧报警！让他们打电话给杨卓凡！当时在天台群殴张帆的人，都有可能会被感染成丧尸！”
“好，我马上打电话。”
十分钟过去，龙临才擦了一把汗：“已经通知了，当时欺负张帆的那几个小子在聚会，还好没有出现什么症状。”
“杨卓凡呢？”
“哦，他没有被咬，当时他是离张帆最远的，应该没事，他现在也不知道去哪了，打电话给他妈，他妈说杨卓凡半夜不回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估计是去哪里玩了。”
吴劫的心沉住了，意想不到的展开开始了，但既然龙临都这么说了，那么大概率没事。
“走吧，我带你去网吧。”
他开始回忆起自己那天跟张帆一起去网吧的场景。
是的，他提供的线索里，是有改编的。
那天是吴劫值日，其他人负责的区域清扫完毕后就拎着书包回家了，吴劫是最后一个关灯的，他关灯下楼，却发现楼梯上坐着一个人。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张帆。
吴劫和他谈论了一会，才得知张帆不敢出校门，只能从后面的围墙里翻出去，而且他一般也不会回家睡觉，而是去网吧包个通宵，然后第二天回到学校里睡觉。
“为什么是在网吧里玩，在学校里睡觉呢？”
“这样就能和杨卓凡的作息错开了。”
“哦。”
并没有过多的话语，张帆亲自翻墙带着吴劫来到了一个网吧。
“喜缘网吧？”龙临皱着眉头，“听着还喜庆，不过怎么是在这种犄角旮旯里？”
“我不到啊。”吴劫摊手，“不过他带我来的就是这里，他还说福利院给的补贴大部分都拿来上网了，买东西反而会被杨卓凡拿过去踩碎，杨卓凡不是买不起，只是喜欢砸坏别人的东西，所以张帆把钱冲在网吧里，也算是一种应对措施吧。”
“这算个屁的应对措施。”廖博无语。
“老实说，如果是你们两个遇到这种事，你们怎么反抗呢？”龙临没有进去，而是先问。
吴劫皱着眉头，“那就打，他打我一拳我就回一拳，至少让他们知道，来干我，自己也会挨上一拳，那么他们就会去欺负不会挨拳的人呗，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根治这种情况。”
“你呢？”龙临看向廖博。
“还能怎么办？打不过就加入，给他当狗腿子，帮他买东西，买饭，这样他也不会刁难咯。”
“你咋这么怂呢？干他都不敢？”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逆天啊？”
龙临打岔：“行了，先进网吧调查看看。”
网吧里的环境还算不错，网费似乎也很亲民，而且位置藏在城中村的小巷子深处，如果不是有门路压根招不上来。
进去绕了一圈，顺便问问网管平时有没有注意到张帆这个人。
网管的说辞是，没有过多的交集，张帆总是带着作业进来，开着机子一边写作业一边玩游戏，玩个通宵然后回家洗个澡就去上学。
这种说法也问不出什么话，而且本来就没有什么线索。
“你们说的张帆身上有什么东西？”
“种子。”龙临很认真地说道，“有一种很奇怪的种子，会寄生在人的身体里，在某一个时刻爆发，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种子就是病毒的起源。”
“病毒的起源啊。”
“张帆的身体里有种子，只不过在他变成丧尸后种子就消失了，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被感染的人会通过血液传播将病毒扩散出去，种子也会扩散。”
“还有这种解释？”
“种子给身体带来了强化，身体变得迅捷强大，也就是说，变成丧尸的人，其实已经不是人了，而是那个种子在控制身体。”
吴劫若有所思地回答：“有点像，寄生虫。”
“是的，这种寄生虫突然出现在世界上，我们还在调查是哪里的，张帆的身体里有那种子寄生的迹象，这不是正在找线索么。”
“那个种子是自然界本来就有的吗？还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吴劫的一番话突然让龙临沉默。
“电影里不都是吗？某个实验室里，在研究一些能够让人变强的药物，还做各种各样的人体实验，最终实验出了问题，病毒扩散，全球丧尸……”
“电影看多了吧。”廖博无奈吐槽。
本来只是很简单的拌嘴，可龙临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人为么……也不是没有可能。”
“砰”的一声，大门被重重关上，门边的墙上都被震出些许灰尘。
“怎么了老爸？”卧室里，吴劫正在做着作业。
哪怕已经习惯了，但还是会不自禁的被吓到。吴劫想着，这个月已经是第五次了。
“还是没有线索么？”吴劫问，能让身为局长的暮迟这么大动肝火的也只能是那个案子了。
暮迟走进客厅，透过缝隙看到最里面的卧室电脑桌上亮着的灯光，知道吴劫在写作业，叹了口气，“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事，习惯了。”
他没有再说话，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把领带松开，再慢慢脱下警服，挂在一旁的衣挂上。
又是那么多汗，吴劫瞥了一眼刚刚露出白衬衫的养父，那洁白的衬衫背后已经被浸透，一扭准能挤出一大滩水。
他看到暮迟一下子扑在了沙发上，双手摊着，又时不时揉一揉太阳穴，可以看出他十分的焦虑。
“还是老样子，一点痕迹都没有。”暮迟在按揉了太阳穴几分钟后，才缓缓说道，“不管是监控的死角，还是脚印亦或是一丝指纹，都没有留下。”
果然还是那个案子。
吴劫想着，也失去了兴趣。
他在学校被称为学神，天才，理科之王，但他知道自己的定位，警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不仅仅是靠智商，还有敏锐的直觉和扫查的严谨性，行动的迅捷，思维的把控，这是他的刑警养父所具备的。
这不是他能解决的事情，唯一能帮上暮迟的，就是自己别添乱。
吴劫又开始低头写作业，半小时过去了，高二还算轻松的课程让他可以在短时间内消化完成。
伸了个懒腰，瞄过客厅，暮迟倒在了沙发上，电视声音很大，应该是才打开还没来得及调小声就困倒了。
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把电视关了，这才听到暮迟那震天的打鼾声。
还在思考电视声更吵还是打鼾声更扰民的时候，他无意间瞥到了暮迟的小笔记本。
那是暮迟习惯性放在衬衫的胸口袋子里的，里面还夹着一直小巧的圆珠笔，以便他能随时记录下找到的蛛丝马迹。
他翻开第一页，是重开新本子的日期，暮迟每次重新接一个案件都会重新开一个新本子。
日期是2015年5月。
是在三个月前。
吴劫并不是想偷窥，他只是想大略翻一下进展如何了，因为暮迟在本地也算是小有名气，他的小本子记到越后面，说明离案件结束就不远了。
能让暮迟记到一本子完的案件，屈指可数，还是那种看上去根本就是无解的跨国案件。
但最多绝不会超过一本。
吴劫怀着好奇，打开了第二页。
空白。
是的，一片空白。
吴劫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的眼睛有没有看错，但无论眨多少次，洁白的本子依旧像一面镜子摆在他的手心里，镜子里他看到了暮迟的汗水。
他一页一页的翻，企图找到哪怕一个标点符号。
但，空白。
直到最后一页，他的眼睛盯的有些干涩，紧紧闭上了眼，再次挣开时，已经挤出了几滴泪。
什么都没有，纸张如同吴劫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这就意味着，三个月，这个案件连一丝漏洞都没有，连让吴劫一直敬佩的暮迟都没能查出半点痕迹。
他怀着沉重的心情合上书，手掌大的本子如同重千斤。
放回桌子上，吴劫回头看了一眼暮迟。
“我记忆力不是很好，所以只能多动笔了。”暮迟经常和他这么说，但吴劫一直不以为然，他的养父记忆力很好，思维也很严密，是的，暮迟还很健壮。
但这一次，他才发觉，暮迟的鬓角，已经有了些许斑白。
吴劫关了客厅的灯走回了房间，从两米高的书架上抽下一本关于犯罪心理学的书籍，开始看了起来。
犯罪心理学是吴劫一直在奋斗的目标。
随着震天的呼噜声，伴着乳白的台灯光，吴劫看完了今天的内容。
在他关掉台灯，准备上床的那一瞬间，似是无意的扭头转向了窗边。
四角的窗口仿佛在限制着吴劫的视线，他只能看到漫天繁华的星空的一角。
怀着莫名的心情，吴劫睡下了。
那一年，曼珠沙华红艳艳的花被惹眼的绿色衬托着，开得格外妖艳美丽。可是这件事，神却怪罪了下来。曼珠和沙华被打入轮回，并被诅咒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间受到磨难。从那以后，曼珠沙华又叫做彼岸花，意思是开放在天国的花，花的形状像一只只在向天堂祈祷的手掌，可是再也没有在城市出现过……从此，这种花就成为只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曼珠和沙华每一次轮回转世时，在黄泉路上闻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自己，然后发誓不再分开，却又会再次跌入诅咒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