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地下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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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
才刚刚破除领域带来的喜悦没有持续多久，他们的表情逐渐开始凝固。
在他们的下意识中，就算这里被施加了言灵和炼金领域，但毕竟是医院避难所的地下室，那么也应该是各种金属长廊才对，可摆在他们眼前的，并不是什么现代科技的结晶。
而是一座古老破旧的昏暗教堂。
是的，就是教堂，不是寺庙，更不是什么供奉祖先的祭坛，从布局来看，就是西方的宗教性质的教堂，黑色的十字架在教堂的顶端垂直着，四周都是破败的落地窗，窗面上的磨砂看上去十分诡异，窗台上的窗饰带着几个神秘的符号。
而他们此刻站在中间的红地毯上，两旁都是用来坐着祷告的椅子，台上的讲座上有一个神父的雕像，他的手里拿着经书，左手拿着十字架，似乎在祷告着什么。
“这是弥撒的仪式吗？”吴劫四下查看，他的双眼也逐渐使用了昏暗的环境。
“应该是，你看在前面有一个房间，应该就是忏悔室，每周信徒都要去那里忏悔一次，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忏悔的，只能说是，宗教确实有点魔怔。”
林仃拎着手电筒开始探查起来，四周都是扬起的灰尘，每走一步都能嗅到霉味。
吴劫则是感觉鼻子痒痒的，因为这些灰尘太多了，手电筒照射出去的光，能清晰看到飞舞的尘土，两人没有办法，打喷嚏只会扬起更多灰尘，他们用手挡在鼻子前，扇动驱赶灰尘。
这是吴劫第一次进入教堂内部，这才发现教堂大厅是真的很大，他试想了一下，成百上千的信徒坐在座位上，一起跟着神父歌颂福音，那应该是一个极其壮阔的场面。
吴劫往大门口的方向探索而去，林仃则是往忏悔室和神父的附近开始观察情况。
先说吴劫，他走了好一会才来到两层楼高的木质大门前，他现在已经不需要手电筒的光亮都能适应这里的黑暗，毕竟这里已经不是炼金领域了，以他B+的身体素质还是能轻松看清的。
大门上的灰尘更多，由门闩在内部反锁着门，吴劫深吸了一口气，憋着气，把四五个门闩抬起，大门似乎可以打开了，他退后了几步，缓口气后继续深呼吸憋气，马上打开了木质大门。
哐啷——
大门下面的齿轮和传动装置发出声响，正在观察神父雕像的林仃也扭头看去。
“打开门？外面估计就是地下室了……”林仃刚想说着，可大门打开后，他突然愣住了。
不只是他，吴劫紧憋着的气在打开门后都下意识地吐出来了。
大门后，是皎洁的月光，那银色的月亮高悬在半空之中，那通幽的洁白月光透过木质大门，洒入教堂之中，此刻连手电筒都觉得有些多余了。
因为月光的照耀下，教堂的每个角落都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
而门外，是漫长的阶梯，阶梯的下面，是各种来自西方的建筑，哥特式建筑、拜占庭式高楼、肋式拱顶式的英尔维格类型建筑。
吴劫走出教堂大门，随后转身从外面眺望这座教堂，是高耸的哥特式教堂，“林仃，你再看一下窗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哥特式建筑特有的花窗玻璃，以前的教堂基本都是仿照罗马的建筑形式，但哥特式建筑进行了改进，罗马教堂的采光不好，哥特式建筑就在窗上的玻璃进行烧制，画出了他们心目中的神，于是乎在玻璃上能看到奇怪的着色，玻璃着色主要以蓝、红色。蓝色代表天堂，红色代表基督之血……”
“我对这些不敢兴趣，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里真的是地下室吗？”
“至少从我们刚刚的感觉来说，这里确实是地下室……只不过地下室，为什么会有月亮？”
“看来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啊，真麻烦。”吴劫无力地吐槽，“我还以为你基本什么都懂了呢。”
“拜托，我也只是去滨海城一个星期而已，懂再多怎么可能把世上的所有解释不了的东西给懂完？”林仃也不管神父的雕像，走出了教堂。
映入眼帘的是类似于工业起步时期的英尔维格，精心装饰的路灯在砖石路上散发着橘黄的灯，每家每户的建筑上方基本都有一个十字架。
“这里该不会就是英尔维格吧？我们穿越了？”吴劫一脸懵圈地说道，“这里很明显就不是我们九夏人的风格。”
“你还别说，这种风格挺吓人的，你看现在应该是半夜了，但为什么每家每户都还亮着灯？”林仃无语地说道。
“要不，下去看看？”
“我觉得可以。”
两人走出教堂，教堂外围有一圈的铁栏围着，像是在防止有人翻入。
明明他们在踏入黑暗领域前还是在现代风满满的地下室避难所，各种高科技红外线扫描监控设备，可穿过了黑暗领域之后，竟然感觉回到了几百年前？
这种体验两人之前从来没有过，也许有，只不过没有这么强烈。
他们越过教堂下面的长阶梯，终于来到平地，砖块铺满的路上似乎有黑色与深红的血迹。
吴劫和林仃也开始收起来旅游的心态，这个城镇似乎没有他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他们两个的服装在这种复古的城镇上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不仅仅是东方人和西方人之间的服装差异，更多的是……精神面貌和五官不同。
两人还以为这么多户人家都亮着灯，在下面走一走，应该很快就有人上来搭话。
但没有。
所有人家都紧闭着门窗，木质的大门上似乎还特意加装了尖刺用于防御，而那些木窗外面也加装了栏杆，可能是怕有入侵者。
但是大晚上所有人都开着灯，又是在防谁呢？
“我觉得有些蹊跷啊，这么多家都亮着灯，可是没有一点声响，会不会……”吴劫想了想，“会不会是他们已经睡着了，开着灯是为了……赶走什么？”
“我也有这种预感，太安静了，应该是他们都熟睡了，但门上和窗子外面都加装了东西，屋内亮着灯，街上的路灯也没有关闭……仔细看这里的建筑布局，没有给汽车行驶的公路……”
“那就说明这个时候还没有汽车的发明，可能只是初步掌握了电力，还有一些蒸汽技术，就像是工业时代刚开始的英尔维格，难不成我们真的穿越了？”
“不一定……”林仃越过马路，突然看着下方地势，“有车夫！”
“车夫？”
一个熟悉的词汇弹出了脑海，这个词汇其实就已经很以前了，现在基本都不会用这个词来形容开车的人，因为现在基本都有汽车和各种交通工具，连自行车都比以前的拉力车要先进。
吴劫也在栏杆旁往下看去，在地势低的下方，有一条专门用于停靠马车的地方，一个车厢里的灯还在亮着，应该是车夫在里面休息。
“要不要去打扰一下？”林仃问。
“那就问一下呗，反正我们又不是这里的原住民……对了，你会说英语不？”
“我可是英语竞赛的冠军！”林仃不爽地说道，“最基本的交流怎么可能会难得到我。”
“可这里可不是现代英尔维格，而是工业时代的英尔维格，我们现在说的大白话跟一百年前都有很大不同……”
“好像也是……才怪，我连最英文的祖宗都学过，一些词根和词义还是能推测出来的。”
“祝你好运。”
林仃翻身越过栏杆下地，吴劫则是趴在护栏上眺望，随时做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