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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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桑小竹的吸气声，刘长老的脸上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一声，对小姑娘道过谢，坐了下来。
“王少侠，老夫真未想到你居然能先后连斩两大先天，端的是年轻有为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为如何达到筋骨齐鸣而发愁。”
勉强靠在床头的王琉风谦逊一笑，说道：
“刘长老客气了，您直唤琉风姓名即可，琉风不过也是机缘巧合加上大家一起帮忙才做到的。”
“哈哈哈哈，年轻人不要过分谦虚，该有的傲气还是得有的嘛。”
刘长老说着客气话，同时眼睛不断瞟向一旁的桑小竹。
小姑娘仗着自己年纪小，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瞪着大眼睛站在一旁。
王琉风含笑说道：
“刘长老有什么话直说就好，小竹他……我和她之间没什么可隐瞒的。”
古道仙风的老人诧异看了眼身旁呆萌的小姑娘，犹豫片刻，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老夫便直接说了。琉风啊，我前夜快到樊阳城时，发现战场上突然出现了一股十分特别的气息，这股气息给我的感觉，我甚至从未在掌门师兄身上感受过，不知……”
你这贪吃老头居然是剑阁宗主的师弟？
“不错，是我。”
靠在床头的白衣青年点头，他没有隐瞒的想法，毕竟根本瞒不住，与其搪塞过去，降低在别人心中的形象，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刘长老没想到王琉风没有丝毫推脱，一下子就承认了，之前吃鸡……咳，散步时准备的话语一时间卡在嗓子中，颇有种不吐不快憋得难受。他此番前来连洛川和沈天英都没带，就是担心王琉风嫌人多口杂不方便，结果……
心知对方想知道的不止是这么短短一句话，王琉风接着道：
“这是一种秘法，能够将积蓄的力量突然爆发，我前夜使用的，便是我师父特地给我准备的力量种子。”
见刘长老眼睛越来亮，王琉风苦笑着说道：
“可惜，这种秘法除了对使用者有修为方面的要求，更重要的是材料。师父带着我行走江湖十几年，也不过才寻到一份合适的材料。我昨夜所用的，与其说是秘法，更不如说是一次性的秘宝。”
“哎……”
刘长老摇头叹息，多年的江湖生涯，他什么东西没见过，自然明白那等能呈现堪比神通威压的秘法有多难得，多苛刻。
“老夫并没有觊觎你秘法的想法，只是单纯好奇罢了。到了老夫这个境界，能波动心境的事情真的已经不多。”
刘长老抚着胡须说道。
“刘长老不必解释，琉风自然相信剑阁长老光明磊落，只是……在下师命难违，师父曾言，在我修为不够时，不可向外人吐露是他的弟子，否则性命不保。”
即便知道对方没有恶意，但王琉风还是没法向对方吐露任何事，苦笑着摇头。
“嚯，看来你师父得罪的人不少！”
刘长老表示自己理解，江湖中不少独行高手都是这种做法，毕竟徒弟实力低微，身后又没有门派护着，在这滚滚江湖中太容易夭折。
“师父是个虽说不上是个大善人，但绝非歹人。只是江湖难走，泥潭太深，故如此行事。”
担心刘长老误会，王琉风赶紧解释。
“哈哈哈哈，你小子啊。江湖没有黑白，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这点道理自然懂得。但能教导出你这种弟子的人，又岂会是大奸大恶之人。”
老人用指头虚点王琉风，哈哈大笑。
“好了，你好好休养吧，老夫便不多唠叨了。不过估计你今日还有几位客人要招待，小子，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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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好之前可要注意分寸哦。”
无论是王琉风还是桑小竹，都从刘长老脸上看到了一道猥琐的笑容，但是眨眼功夫便消失不见。看着古道仙风的老者离去，屋内的二人满头雾水对视着。
尽管知道刘长老童心未泯，但是刚刚那一幕未免太令人意外。
桑小竹摸着下巴，调侃道：
“年轻，有钱，身材好，长得不错，武功也高。我突然发现你好像是个优质股哇！那姓离的好像对你挺感兴趣的，她身材那么好，长得又漂亮，最关键是那勾魂夺魄的嗓音，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神风门做驸马啊？”
不等王琉风答话，小姑娘继续说道：
“话说沈英对你的感情好像也挺复杂的，这段时间，你直接间接的帮了她好几次，她对你除了歉意还有浓重的感激之情，若是你勾勾手，想必她不会拒绝。”
王琉风面无表情，平静道：
“你过来。”
沉浸在意淫中的小姑娘并未注意到王琉风语气中的寒意，凑到床前。
“做啥子……哎呦！打我干嘛？”
小姑娘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向后磨蹭两步，看向王琉风的双眼冒火，怒意勃发。
“你个小丫头片子，哪来那么多歪门邪道的心思。离姑娘只是单纯好奇，我和她总共也没见过几次。沈姑娘是个苦命的好人，别拿她开玩笑，当心那群孩子找你拼命。”
一声长叹从王琉风口中发出，他将头靠在身后的木板上，看着屋顶发呆，似乎陷入回忆。
“我老婆很漂亮，对我很好的，我一定会回去娶她，一定。”
桑小竹此时也没了玩笑的心思，蹲在地上，盯着脚尖，一言不发。
两人各有心思，陷入回忆。
屋内的气氛瞬间沉闷压抑，佩斯和小橘似乎也感到了空气中的低沉，止住了嬉闹，一左一右趴在桑小竹脚边，静静看着她。
……
樊阳城祸事已去，外患已解，但城内大小事物，安抚人心等工作还需不少人手。
曹雪阳离开后便径直前往城主府处理大小事宜，谁知刚要出府，便被喊住。
“姐姐……”
坚强的男装丽人身躯一震，僵硬着回头。
“有四五年了吧，好久没听到你这样叫我了。”
来人正是沈英。
昨日清晨，她便从小安手中得到了曹雪阳的“遗书”，信件中的内容解开了她心中多年的疑惑。正是如此，每每当她想道这些年自己对曹雪阳的态度，都觉得自己无颜见这个曾经最敬仰的表家姐姐。
这两日她一直在躲着曹雪阳，直到刚刚探访王琉风，见了曹雪阳，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对她的敬仰始终未变，一切都是自寻烦恼，该用什么态度，遵循自己本心就是。
“对不起。”
踢踏着脚的曹雪阳闻言一愣，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仍旧有些不敢置信。她在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笑容中充满了欣喜、释然、轻松的情感。
“自家姐妹，哪有什么对不起，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我性子柔弱，应该早些把你和孩子们接来的。”
沈英沉默片刻，摇头说道：
“你知道我的性子，即便你做了，我也会带着孩子们走的。姐姐，你……为什么没把那些事告诉我？”
“哎，刚开始年轻气盛，因为大意才吃了大亏，怎么好意思和崇拜自己的妹妹说。到了后来，想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猜猜，你一定以为我是为了荣华富贵，做了将军夫人才归隐的吧。”
没有抱怨的意思，曹雪阳只是自嘲一笑，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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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在意，说到底还是我为了面子闹出这么多事。如今经历了生死，对一切都看得开了。活着，就好好珍惜一切，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话音才落，曹雪阳就被一道消瘦的倩影狠狠抱住。
沈英将头埋在曹雪阳怀中，泪水很快就打湿了曹雪阳的胸口，她更咽说道：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僵硬的双手缓缓落在了倩影的身上，曹雪阳轻轻拥住沈英，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好似春风拂面，止不住地欢喜。
男装丽人的坚毅面孔越来越柔和，如同豆蔻年华的天真少女。双唇紧紧抿着，不让自己更咽出声。她仰着头，清澈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这是两姐妹时隔七年第一次拥抱。
……
身穿青色纱裙的秀丽女子，摇晃着诱人的腰身走进一处精致的小院。尽管只是个暂时落脚的小院，但干净整洁，屋檐下还载了几株盛开的幽兰，满园飘香。
少女身后，英气的负弓少年紧紧跟随，一进院子就发问道：
“姐，你好像对那王琉风很关心的样子，该不会想让他做我姐夫吧？虽说他连先天都能杀，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但是爹和长老们可不会同意一个外邦人做你夫君啊。”
少女脚步一顿，白嫩的小手扬起，回身给少年一个暴栗。
“不会说话就别说，我知道你不是哑巴。后天杀先天，虽然罕见但每个圣地宗门，最拔尖儿的那一小撮都能做得到。连你小子布好局也不难做到，若那王琉风只是如此，我只会好奇，对他高看几眼罢了。”
“他可不仅仅只是杀了先天那么简单，前晚你不在，没看到他最后的秘法，若是你看到了……算了，你这种没有灵慧之人，就算到了现场也看不见。”
离香甄翻了个白眼，走到院子中树下的石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早已放凉的花茶。
“我没有灵慧？我只是灵慧比较弱而已！他一个后天武者，就算他是半步先天，还能使出来先天圆满的宗师秘法不成。”
离霆背着从不离身的长弓，在离香甄对面坐下，同样给自己倒了杯凉透的花茶。
樊阳城天气炎热，姐弟二人都是年轻武者，对于喝茶没那么多讲究。花茶加少许冰糖，放凉之后别有一番风味，在这炎炎烈日的炙烤下喝着凉花茶，沁人心脾，唇齿留香。
听说曹雪阳手下，不对，现在是王琉风手下的商会，准备推出一款叫什么佳得宝的凉草茶，最适合在炎热的樊阳城引用，不知是真是假，早就被灼日折磨的心烦气躁的姐弟二人满怀期待。
诧异地看了眼自得的弟弟，离香甄恶趣味地等到他喝茶时才说道：
“先天圆满算什么，我怀疑是神通级别的秘法。”
“噗！”
离霆一口凉茶喷出，离香甄仿佛早就料到一般，嬉笑着一挥手，空中向自己扑面而来的茶水一滴不落飞向旁边的树根。
“没想到这棵树都有福气喝花茶了。”
少女顽皮一笑。
离霆放下茶杯，剧烈地咳嗽，一边咳嗽一边问道：
“咳……你说真的？神……咳咳咳……神通？”
连眼泪都咳出来了，但离霆此时哪还有心思在意自己的形象。
“不可能！那可是神通境的力量，与真气真元可是本质的不同，即便先天宗师都未必能承受得了申通境的力量，他凭什么？”
“我也好奇，他凭什么。”
少女容颜姣好，零星的光点照在青纱裙上，如林间精灵。此时的她，无论灵动的眼神还是清脆的声音，都饱含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