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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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风煞的大军已经逼近樊阳城，两千多凶神恶煞对着前方的城池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想要攻入樊阳城，大肆劫掠。
他们本就是土匪，此时想的无非是金钱，美女，杀戮的快感。一群手持刀戟的汉子在烈日下，顶着风沙走了许久，一个个披头散发，宛若恶鬼。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攻入樊阳城。
大当家严浩凝视着远处的巍峨的城墙，还有一个个在城墙上忙碌的身影，目露凶光。
他看了看天色，大手一挥，下令道：
“全军休息！”
两千多的队伍浩浩荡荡，风煞全然没有隐藏的意思，薛楼自然看到了来犯之敌。
白面将军此时将蓄了一年多的胡须刮了个干净，早上还在曹雪阳的服侍下擦干净了身子。
他将自己离开皇城时家中给的鱼鳞甲穿戴整齐，墨色的鳞甲在阳光下不时闪过玄奥的阵法印记。他左手拄着家传的赤胆剑，面色严肃看向远处的敌人。
今日的天气和往常一样，万里无云，阳光燥热，但风煞聚集之处上空，好似凝聚了一片乌黑的薄云。带薛楼揉揉眼睛定睛望去，那片云彩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浓的煞气。”
他将右手端着的城主印玺贴在额头，默默运转从二叔那听来的秘法。片刻后，双眼一片清凉，他抬眼望去，风煞驻扎之处上空，果然有一片暗红的雾气，夹杂着缕缕黑色的瘴气。那不详的雾气与地面的风煞相连，升至空中百余米才缓缓消散。
二叔，你说的秘法果然有用。这次我若能活着回家，一定要改变薛家对你的看法。
薛楼正要收起印玺，突然那片暗红的雾气突然扭曲，一个漩涡凭空出现，扭曲的漩涡好像一颗眼睛，遥遥凝视着他。
那颗扭曲的眼睛悬于半空，好像伏击羚羊的猎豹，冰冷至极，充满血煞之气。
薛楼握着印玺，猛地后退两步，秘法自动停止运转。他看着远处空无一物的天空，猛地喘着粗气，过了片刻才心有余悸地抬手擦去额间的冷汗。
曹雪阳站在薛楼身边，男装丽人此时也全身披甲，虽然她的鱼鳞甲看起来比薛楼的缺了不少玄奥气息，但比赵、李两位偏将的好过太多，明显是薛楼单独开了小灶。
“风煞还是来了啊。夫君，可是有什么不对？”
见曹雪阳担忧之色悬于脸上，薛楼犹豫片刻，还是低声将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
“风煞，确实是一群视人命如草芥的畜生，一个个身上杀气浓厚，不可小觑。本来有了城主印玺，守到援军到来未必不可能。但刚刚我以秘法沟动城主印玺，发现风煞可能有先天强者。”
“先天！”
曹雪阳惊呼一声，立马抬手捂住嘴。
作为曾经只差一步就跨入先天的英才，她怎会不知先天强者之威。
别看薛楼加固了城墙，但也抵不住先天强者随手一击。
“那阵法能挡得住先天吗？”曹雪阳问道。
“时间太久了，恐怕根本挡不了几次攻击。”薛楼喃喃说道。
……
刚刚血色漩涡出现之时，正在院子里躺着晒太阳的王琉风突然扭头看向那个方向。
如此不详的血煞之气，即便隔得老远，也逃不过他的感知。
他沉默片刻，叹着气从躺椅上站起。走到正在打坐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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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洛川身边，问道：
“洛兄，风煞来了，一同看看如何？”
洛川睁开眼睛，活动着酸痛的四肢，他并没问王琉风如何得知风煞到来，只是重重点头，表明自己的决意。
王琉风找到沈英，嘱咐她看好孩子们，待在院子里不要出门。
又将桑小竹与应文和喊到面前。
“风煞来了，我与洛川去北城墙看看，你在家等着。文和，你看好桑小竹，不许她出门。”
虽然知道桑小竹不会听自己的，自己也打不过她，但应文和还是面色严肃，郑重点头。
“不行，我也去！”
小姑娘拼命摇头，两条精致的马尾辫甩来甩去。
王琉风蹲下身子，双手搭在小姑娘的肩膀上，四目相对，神情颇为严肃。
“放心，我只是去看看，不会有事。你要留下来照顾二叔二婶和乡亲们，那几只妖精虽然能打，但没有你聪明，万一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大家就危险了。”
桑小竹闻言，紧咬嘴唇，双手搅在一起，半晌才点头答应。
见状，王琉风满意点头，起身正要离开，突然一眼瞥见趴在角落发呆的小橘。心头一动，将可爱的小橘猫抱在怀中。
桑小竹将嘴唇咬得煞白，应文和眉头紧紧皱起，沈英一手捂着胸口，满面忧色，桑二叔桑二婶手拉着手，相视无声，七叔公坐在最靠里的椅子上，口中嘀咕着先祖的荣光。
在所有人担忧的神情中，王琉风和洛川缓缓走出了大门。
两个年轻剑客抵达城墙的时候，刚好赶上风煞开始进军。
将士们知道二人是杀了徐宁的少侠，因此一路畅通无阻，并未遇到任何阻拦。
“咦，琉风，洛少侠，你们怎么来了。”
听见脚步声，正在遥望风煞的曹雪阳回头看去，见二人蹬上城墙，诧异问道。
洛川上前一步，昂首道：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樊阳城存亡之秋，剑阁洛川愿助一臂之力。洛川对军阵兵道并不了解，诸位将我当个普通的守城卒子便可。”
这扑面而来的正气，好耀眼的样子，闪瞎了我的眼睛！
王琉风和曹雪阳不约而同扭头揉眼睛，发觉对方的动作，两人动作一僵，相视对望，悻悻作罢。
薛楼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两位赶来支援的少侠揖礼。
“薛某多谢两位少侠相助，樊阳城的百姓同样不会忘记两位的恩情。”
“薛将军客气了。”
几人简单客套一番，重新看向朝着樊阳城进军的风煞。
风煞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两辆投石车和三辆弩车，被几十壮汉举着没有徽记的塔盾，将五个凶相狰狞的攻城利器团团护住。
众人看着远处缓缓驶来的五座凶兽惊骇莫名，赵、李两位偏将不知何时也登上了城墙，两人惊呼道：
“这风煞是从何处弄来的投石车与弩车！大夏命令禁止蛟筋交易，凡被发现必诛三族！”
薛楼一言不发，曹雪阳俏眉紧锁，洛川抱着心爱的明心剑一言不发，城墙上的气氛沉闷至极。
王琉风则想到了从风煞六当家残魂中得来的，某些流传在风煞高层中的传闻，眼神闪烁。
无论城墙上的人是何种心情，风煞始终在不停朝樊阳城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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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楼冷漠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风煞大军，默默计算着距离。
樊阳城的弓箭手都只是经过训练的强壮百姓，有一些甚至未正式跨入武道一途。作为一个边陲之城，樊阳城的守备军械自然老旧，经过修补的长弓，也不过勉强能射出六百步，此时占据城墙之利，可再加五十步。
作为风煞大当家，樊阳城上任城主徐宁的合作者，严浩对樊阳城的防备力量了如指掌，在射程范围外，他并不着急让手下走的太快，一个个暴虐的土匪压着对血的渴望，悠闲地像在大街上遛鸟的二世祖。
嚯，活脱脱一群街溜子。
王琉风嘴角一扯，无力吐槽。
薛楼见状，心中暗骂徐宁的同时也在庆幸。他看着居于大军最后的风煞大当家，心头冷笑。
你确实对樊阳城的军械了如指掌，但你并不了解守城之人啊。
走在最前方的风煞盾卫已经逼近七百步之处，无论守城将士还是风煞土匪，都能清楚地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
土匪们停下前进的步伐，不断吐口水，抹脖子，甚至有一人还脱下裤子撒了泡尿，他们对着樊阳城将士不断做着挑衅的动作。
脾气火爆的赵偏将当场从身边抢来一张弓，挽弓射箭。
长箭离弦后速度极快，但飞过五百步后便显得后继无力，最后一股微风吹来，赵偏将射出的杀敌之箭几乎横着跌落到几名土匪前方五十步之处。
风煞众人哈哈大笑，虽不知射箭之人是谁，但这丝毫不妨碍他们大声辱骂着守城的将士。
打头的几百盾卫将盾牌随意背在身后，露出只穿着简易铁甲的身体，大摇大摆继续向前行进。
看着对方慢慢走到快六百步之处，正破口大骂的赵偏将险些笑出声，强忍着笑意继续施展自己几十年的对骂功力。
薛楼眼神一凝，右手高高举起，指向前方。
“放箭！”
咻咻咻！
咻咻咻！
弓箭手早就被风煞刚刚的行径激怒，此时听见命令，一轮轮密集的箭雨泼墨般飞向风煞的方向。
风煞的盾卫们见状，也不举盾，更有甚者挺着胸膛，张开双臂，做出拥抱之势。
严浩在薛楼下令后便觉得有诈，在他得到的情报中，薛楼绝不是如此昏庸之人。
正疑惑间，他突然感到一股微风扑面而来，脸色顿时大变。
步入先天之后，武者的感官会得到很大的加强，他定睛一看，射来的长箭上居然绑有石块。
增加了箭头配种的长箭在风力相助之下，轻而易举飞过了九百步之远。
此时风煞的士兵才反应过来，但只有刀枪剑戟的他们面对飞驰而来的长箭毫无办法，密集的箭雨根本躲不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长箭穿透自己的胸膛。
背负巨盾的壮汉们哪还不知道自己刚刚被戏耍，他们此时双目通红，暴喝一声，将后背的巨盾举起，斜面天空。
严浩眼神阴郁，浑身散发冰冷的气息。
风煞的士兵在刚刚的箭雨中死了至少二百人，他并不为损失那么多手下而伤心，只是单纯为自己刚刚同样没发现薛楼的计策而感到恼怒。
“攻城！”
严浩怒吼，进攻的号角声随之响起。
“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