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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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王琉风的情报，纷纷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不仅是今日从蚁穴得来的情报，上次抓到风煞六当家后，在虚白世界中得来的情报也被王琉风一道告知了众人。
多亏王琉风喜欢备份的习惯，留下了六当家一缕残魂，不然他在大牢中被杀后，可就真的丧失了最好的风煞的情报来源。
此前王琉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将手中的情报交给众人，毕竟当晚六当家在他手中时间太短，在常人眼中根本没机会拷问情报，自然无法解释情报的来源。
直到昨夜突然想到蚁穴，现成的借口不用白不用。
王琉风暗自懊恼，自己这段日子定是被桑小竹烦得失了智，不然怎会这么久才想到可以借用蚁穴的名头解释自己的一切情报来源。
彭掌柜和小安被曹雪阳赶去院子里陪应文和读书，此时大厅中只有王琉风、桑小竹、曹雪阳和剑阁师兄弟五人。
与其他几人皱眉沉思不同，桑小竹始终想的是为什么王琉风早上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沾上了女人的胭脂味。小姑娘狐疑地打量着坐在旁边喝茶，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白衣青年，仔细观察良久，也没从他脸上发现任何端倪。
过了半晌，曹雪阳率先开口：“琉风，并非我不信你，只是这蚁穴是否可靠？我曾经听过蚁穴的名头，但从未和他们打过交道。”
洛川和沈天英对视一眼，也道出了心中的忧虑：
“不错，三百两就能得到樊阳城主的隐秘兵力和风煞的详细情报，甚至连多年前樊阳城主的死亡秘闻都能买到，未免太便宜了些。而且我们下山前，长老并未告诉我们蚁穴的存在，他们的情报是否可信？”
呃……其实蚁穴往日收费挺贵的，只是徐宁太便宜了，而且大半情报都是我送的。
王琉风对几人说道：“放心，蚁穴的情报基本可靠，起码我和师父从蚁穴买了十几年的情报，几乎没出过错。至于价格……”
王琉风顿了一下继续道：“因为我和师父在蚁穴买了多年情报，砸进去不少钱，我对他们来说姑且算是个贵客，自然会省些钱。也许是因樊阳城太过偏僻，势力结构简单，所以很多事比较好查，价格自然便宜些。”
听了王琉风的解释，三人点头，算是接受了这种说法。
曹雪阳愁眉紧皱：“若真是如此，风煞居然有三千余人，兵力太悬殊了，樊阳城能用上阵之兵只有八百三十六。若仅应对外敌，勉强倒也守城无碍，但若徐宁里应外合，只怕樊阳城连半日都守不住。”
见曹雪阳忧心忡忡。洛川开口道：“曹姑娘无需担心，无论徐宁还是风煞，在他们眼中樊阳城都是下蛋的母鸡，不会做杀鸡取卵之事。此外。徐宁勾结风煞，杀害上一任樊阳城主之事，虽无直接证据，但重重佐证也以足够我剑阁对其捉拿审问。”
剑阁的高徒背后有宗门撑腰，自然不担心捉拿不了徐宁和风煞。想到昨夜的试探，洛川心知徐宁近日必有所动作，毕竟他为了半枚玉佩不惜弑师，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无论他做什么，只要做了，定会露出破绽，只是……
洛川回身，严肃地看向沈天英，说道：
“师弟，樊阳城附近有沙枭盘居，信鸽无法通行，唯一能送信的凶禽在徐宁手中，我们只能派人亲自给刘长老送信。我要留在这提防徐宁和风煞，所以送信之事只能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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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惯了围观党的沈天英没想到会突然叫到自己，乍听见要自己一人穿行荒芜戈壁到几百里外的抚阳城，一时间心跳加速，眼神慌乱。
感受到其余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沈天英的呼吸逐渐平缓。他深吸口气，目光从王琉风和曹雪阳的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洛川看向自己的双瞳，四目相对。
总给人一种娇柔花朵感觉的剑阁师弟眼神愈发坚定，尽管身上还带着浓浓的稚气，但声音中透露出坚如铁石般的坚定信念。
“大家放心，剑阁弟子沈天英以剑心发誓，一定把信送到！”
……
军营，一队队巡逻的士兵手持长枪，步伐整齐一致，浑如一人，像极了另一个世界的部队。高耸的瞭望台上，几名士兵人手一个像极了单筒望远镜的物件四处观望。
操场上喝声震天，数百名老少皆有的军士，身穿铠甲，顶戴头盔，分为几个方队在烈日下修炼着枪法。晶莹的汗珠顺着他们的脸颊滴在地上，汗水浸透了衣服，随着每一次挥舞从衣袖和裤脚甩出点点晶莹。
“我有要事见将军，速去通报。”
“见过曹偏将，我这就去通报将军。”
从王琉风处得来情报之后，曹雪阳连蹭药膳的心思都没有，马不停蹄直奔军营，迫不及待想将徐宁和风煞的情报告诉夫君。
不多时，刚去通报的士兵小跑着返回，对曹雪阳行礼。
“曹偏将请。”
曹雪阳点点头，穿过一处空地，径直走进薛楼的军帐。
“雪阳，你怎么来了，莫非是给为夫送饭来的？”
上一刻还愁眉不展的薛楼立马强笑着对曹雪阳开着玩笑，他深知曹雪阳对自己的爱恋，不忍她跟着担心。
曹雪阳摘下头盔，放于桌上，对薛楼投以白眼。
“我有正事和你说，我得到消息……”
随着曹雪阳一句句道出自王琉风处得来的情报，薛楼的表情先是严肃，然后越来越震惊。
他对这些消息有些疑问，但还是耐着性子等曹雪阳讲完。
“可靠吗？”
“琉风从蚁穴那得来的消息。”
“蚁穴？”
“没错，专门贩卖情报的蚁穴，夫君以你的家世，应该听过吧？”
薛楼略一思索，说道：“确实听说过蚁穴，存在于每座大城最好的春楼中，对大夏境内发生的事情几乎无所不知，真的犹如蚂蚁一般，无孔不入。”
“那……你有没有在蚁穴买过情报啊？”
见曹雪阳的脸色有些奇怪，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凶恶，薛楼目不斜视，面不改色道：“当然没去过！对了，雪阳，我今日一早得到消息，有几个在城外采摘草药的猎户发现了疑似风煞的踪迹，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知道薛楼在转移话题，曹雪阳瞥了他一眼，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问。
她皱眉道：“几个猎户能发现风煞的踪迹？应该是假的吧。”
薛楼摇头：“是真是假我也说不好，不过那个方向和你告诉我的风煞大营所在地相同。雪阳，快到中午了，今日午饭你就在军营吃吧，顺便等等探子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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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阳点头：“也好。”
……
烈日当空，正午的太阳照得人头顶发烫，即便戴了草帽，但一个个随商队运送货物的工人仍在口中嘀咕着骂骂咧咧。
城门口的士兵显然认识带队的主管，在检查了马车上的货物之后，上前问道：
“刘掌柜，怎么今日没趁早出城啊，这大中午的，热死个人咧。”
刘姓中年汉子擦去额头的汗水，对士兵抱怨道：
“那群蠢货，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说不定昨晚在春风楼玩丢了脑子。早上走的货物发出岔子了，库房点错了货，但怕误了行程，我还是专门走一趟。”
“哟，发错了货可是大事，刘掌柜的赶紧走吧。”
“多谢崔队长了，这点请弟兄们喝杯凉茶。”刘掌柜笑着抓出一小把铜板，不多但也不少。
崔队长毫不迟疑将铜板收进怀中，动作流畅娴熟。
“凉茶？那是何物？放凉了的茶？”
“嘿嘿，那可是我们商行这两日准备售卖的好东西，清热解暑，清凉回甘，最主要是价格不贵，绝对的好东西。”
“哈哈哈，好说好说，到时候我一定带着弟兄们去捧场。”
谈笑间，十几人的队伍押着三辆马车缓慢驶出了城门，士兵们并未发现其中一辆马车上的车夫比其他人白皙不少，露出的皮肤也是细皮嫩肉，毫无寻常百姓的粗糙。
……
军营
午饭后一直赖在薛楼营帐中的曹雪阳来回踱步，走来走去，薛楼看得好笑，放下军书说道：
“娘子，无需着急，即便你把地犁出一条沟，探子也回不来啊。”
曹雪阳脚下一定，正要说话，便听账外传来通报。
“报，侦察营的探子回来了，求见将军。”
未等薛楼说话，曹雪阳立马下令道：“速传！”
片刻后，两名风尘仆仆的，身穿布衣的汉子走入帐内。
“参见将军！参见曹偏将！”
“如何？”曹雪阳迫不及待问道。
“回偏将的话，我们二人今日顺着马蹄印追查，果然在西北方向六十里处发现了一个小型营寨，人数大约二百有余，但不知是否是风煞，我们怕打草惊蛇，便立马退了回来。”左边年纪稍大的汉子开口道。
薛楼想了一下，问道：“单独的一处营寨？地势如何？”
“回将军话，那处确实是一处单独的营寨，靠一处断崖而建，其余方向地势平坦。”
“马匹几何？”
“四十一二。”
薛楼点点头，命二人退下，随后对曹雪阳说道：
“娘子，看来晚饭是吃不成了。”
“你要马上出兵？”
“兵贵神速，何况对方是不是风煞，今夜便知。”
薛楼走出营帐，对门口的卫兵下令：
“传李、赵两位偏将速来，传令下去，准备出征，两刻钟后出发。”
“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