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曾经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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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苦之事，非未尝见之，而是尝有之曾经，终而失去之感觉，每每脑海想起，皆是痛苦！——华夏鼎世
一朝吃过亏，万事都留神，之前的世界灾难过去不久，众人一听到关于大自然的脾气问题，就不由的留下了冷汗。
正午的冷汗！
可众人更知道，大自然虽然有脾气，但多少能找到什么时候发脾气的规律来。
这点，伏羲和神农就做的非常好。
这一次的月初大会和往日的不一样，伏羲抛出的几个问题，与伯瑝和轩辕传来的各种消息凑合在一起，就注定接下来的中心不能像往日那样‘舒服’了。
有的人的脑子一直在想永生或是轮回的事情，所行之事越来越离谱，不实际。而有的人琢磨石头房屋的事情，这些人以西边人为主。还有一部分人在幻想自己上辈子就可能是轩辕找出来的那种庞大的，近乎无敌的生灵，只不过最后输给了自然。
众首领们的思考引发了整个中心的学习浪潮，搞得伏羲等人也开始了反思。
这一日，神农还是跟往常一样的调理这父亲少典的体质和研究母亲有嬌体内的那个东西。而且本来神农本着对所有自己这套血脉外加三位天尊和阿贪等人的身体状况负责的心态才主动的邀请阿贪来自己这里检查身体的。
不过...阿贪拒绝了。
并且...这还是得到母亲有嬌的同意。
神农知道母亲有嬌是阿贪救出来的，有嬌母亲和阿贪肯定建立了良好的感情，但不知道的是，二人的身体里，都有那个东西。
“父亲，您的身体感觉好一点了吗？”神农不敢擅自肯定，只能询问了。
少典微微的睁开眼睛，说道：“效果不是很明显，但我敢肯定，绝对没有坏处。”
少典不说假话，这点最让神农放心。
可是有嬌...神农有些麻烦。
神农所在的山洞里都是药材的味道，人也是进进出出的，都是神农教出来的人，说要和神农一起，造福后人。
在之前的神农只不过是渐渐的懂医术，从而把这项技术慢慢的变成学识，跟的人多了，就渐渐的整理了出来，而自己因为能成功的整理出来，也就算是又复习了一边，当然越来越扎实了。
神农也在这次的大会后开始琢磨，自己现在年纪虽然年轻，但体质早已经和同龄人不一样了，说不出到底是好还是坏，有可能再活个百八十年的，也有可能突然间就一命呜呼了，根本没办法仔细的计划。
所以，神农也想到了传承问题。
神农在想，自己这套关于医药的知识，都是自己一点一点拿命换的，除了自己本人外，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有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所以，神农更想到了如何传承的问题。
神农看着进进出出的，算是自己徒弟的人，总觉得这些人虽然努力，也很聪明，但就是感觉这些人中没有人能完全的继承自己的思想和知识，只能照葫芦画瓢，学点皮毛。
一时间，神农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也理解了为什么自己的爷爷伏羲在当上东夷族的首领后，就经常的皱眉头了！
又所有，神农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们......
哎...这群兔崽子，是真的不让自己省心啊。
此刻，伏羲正在和女娲聊着关于结合的问题，二人都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危机会到来，而且会是在自己二人逝去后才来。也是出于爱心，更是出于责任，伏羲和女娲开始商议该如何用别的方式来断绝人与人之间的乱事。
伏羲把自己的八卦作为一个万物生存的根，以牺牲全面放开思想的代价来‘紧固’后人的思想，让这个和谐的，但‘未必’就是真理的思想，能够在后人的心里生根发芽，不管遇到了何种灾难和困惑，只要根在，就能回到起点，继而再次和谐的生存。
当八卦被定性后，伏羲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是对的，只能...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期待后世中的人里，能有人成功的推翻自己的这个所谓的真理吧。
就在这个时候，伏羲想到了伯瑝所说的那个世界的人。
同样悠久的传承，同样‘对抗’着自然的性格，还想建筑水平还要比自己这个世界要高，最关键的是...那个世界的人思想比自己这个世界的要开放许多。
不过伏羲也明白，开放思想的代价就是争论，而争论不同的结果就是争斗，争斗的扩大化就是战争，而战争...会让很多无辜的生命就此停住，若是有轮回还好，即便是变成个老虎狮子，多少还能看看这个世界上的大好河山，但若是没轮回呢？
伏羲不敢想了，觉得那个世界上的人，在今后的某一天、时刻，一定会把属于自己的思想带过来。而那一时刻，自己的八卦若是没有被后人‘干掉’，那么将会是一场盛大的思想交流，有可能二者合而为一，就是所谓的真理！
伏羲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女娲，也惹得女娲开心不已。
就这么到了晚上，神农来到的时候，二人才停止了‘莫名’的兴奋。
神农也不隐瞒，干脆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伏羲和女娲，同时也说出了人的体内，或多或少都有相同或异同的病根，有些人一辈子未必会发现，有些人却躲也躲不过，只能认命。
伏羲明白神农的意思，医药这种东西，对于疾病来说永远是后来的，只有生病了才会去吃药，没有人会没病找药吃的。
关于传承的问题伏羲比神农头疼，毕竟神农这个是知识点，只要知道了，即便稍一差异，也无伤大事，而接班人的问题，伏羲也在反问神农：“神农，若是你百年后逝去的时候，除了你的医药和农耕知识外，你会把位置传给谁？”
神农从伏羲的话里知道两件事情，一是按照伏羲的理解，人的寿命估计是以百年为计的，盘古前辈和帝俊前辈的年级不知，但有巢前辈的年级，估计伏羲是知道，也可能是一百岁左右。而第二个便是传承的想法，估计也是一样，都想找自己人，尤其是自己的后代来传承。
不过这一次神农在第二个问题上算是想错了，因为伏羲现在的想法，根本就不是完全的血脉相传。
连女娲都不知道，伏羲为什么不用东夷族的名号直接作为自己这个世界传承的族名，而是选了个从未有过，但很有意义的名称。
伏羲在回到中心，帝俊还在的时候就能明显的感觉出来，人和人之间的隔阂与争斗，真的是不可能停止的。这一代已经是如此的和谐了，而他们的孩子们，却多少有些不同的想法。伏羲明白隔代的问题，更知道如果传承出了问题，是可以给后世带来无限认为灾难的。
阿贪的变化已经在伏羲的心里留下了些许的阴影，而且更多的后起之秀在崭露头角的同时，并不怎么买老人们的账。
矛盾，已经渐渐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伏羲的面容年轻，但年龄已经不年轻了，而且经历了种种麻烦，尤其是那次的肝肠寸断，使得伏羲总感觉自己可能活不过有巢爷爷的年级。
神农最终还是开口了：“我觉得如果能传给自己的后代，那些人品和智慧共存的后代，岂不是最好？”
伏羲当然知道这是最好的但问题是，你神农是人品和智慧并存的，但你的后人在哪里？
“神农，你到底有几个孩子？”伏羲这么问，感觉有点尴尬。
神农掐着手指算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五个，六个，五...六...”
“到底是五个还是六个，自己的种都没有数吗？”女娲一看神农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孙子，也有可能做过‘负心汉’的。
而女人的共性很多，对待不好男人的手段都差不多——揍！
所以...神农莫名其妙的挨了揍。
伏羲不管，也不敢管，直接出屋子外溜达了一会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神农已经挨完揍了，眼神中夹存着一丝对伏羲的抱怨，感觉是在说你为何这么久才回来。
伏羲朝着女娲使了一个眼神，女娲就走向了神农那边。
神农刚挨完揍，见女娲走过来当然害怕，但让神农没想到的是，女娲按着神农的头不让他动，开始用一个木制的东西给他梳头。
舒服，是神农唯一的感觉。
“奶奶，您真好！”神农说这话的时候，都快哭了。
女娲感觉出来了神农那心底的抱怨，也觉得自己刚才是有点过分了，所以边梳着神农的头发便说道：“你就不好好想想，若是此刻给你梳头的是你群孩子们的娘，岂不是更好？非得学我和你爷爷，到了这个岁数了才敢去爱？”
伏羲还是没有说话，就这么微笑着看着刚挨完揍的神农。
神农一听自己奶奶女娲的算是劝告的话，又被那木材制作的东西舒服的梳着头，当然觉得女娲说的话有道理了。
“可是，我不知道孩子的母亲在哪里啊，连我那几个孩子也不见了......”神农的话里，包含的更多的是无奈。
报......
门外传来了东夷族人的声音。
果然，在伏羲允许后，元始天尊走了进来。
在这段时间里，三位天尊基本是作为伏羲下属存在的，元始天尊的武力值最高，经常驻守伏羲身边。灵宝天尊速度最快，经常为伏羲在中心传递消息。而道德天尊，自然作为伏羲思想的延续，是最为重要的。
元始天尊进来了，先朝着伏羲参拜了一下，后又朝着女娲参拜了一下，最后稍微的朝着神农点了点头。
神农知道，这是伏羲发明的礼仪，说这套礼仪可以规范和防范很多事情，不至于做事没个规矩。
在伏羲的授意下，元始天尊说道：“伏羲首领，我这边有十大金乌的来信，但并没有标注到底是哪个金乌的来信，您请看！”
伏羲拿过来一条破旧的绳子，似乎闻到了血的味道。
一种不安的感觉，随之而来。
随着伏羲越发的仔细观察，眉头也就皱的越紧，最后，伏羲抬起了头，看着神农好一阵才问道：“神农，我问你，女娃和瑶姬是你什么人？”
神农本来就被伏羲看的有些发毛，结果别伏羲这么突然的一问，瞬间的慌了手脚：“这都是我的孩子，您的玄孙女们啊。”
伏羲一听，直接就叹了一口气，最后有气无力的说道：“她们二人，应该现在只有一个在世了。”
啪，一记重拳打在了神农的心口！
屋外阳光明亮，不时有其他氏族族长的年幼孩童在玩耍，任谁都觉得这样的生活是真的舒服。但没有人知道的是，此刻中心的一座看起来是最高大的屋子里，有人的心正在滴血。
伏羲见神农这个样子，干脆就把事情说了个直接：“这绳子也没说是哪个金乌送来的，但是里面却说得很清楚，你的两个孩子，确实有一位已经走了，报信的人，好像也是你的孩子，就是那个叫柱的后代。”
神农再也坚持不住，晕死了过去......
全中心地界最懂，甚至全世界最懂医术的人晕过去了，这怎么能让众人担惊受怕？
伏羲知道，神农不是生病，但比生病更可怕！
夜晚，神农醒来了，看到的是伏羲和女娲，还有燧人和华胥，而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是少典和有嬌。至于三位天尊和阿贪，守在了洞口处。
神农不说话，别人更不敢说，就这么的到了深夜。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开始叫了起来，伏羲才趁着这个机会开口的：“神农，接下开，你想怎么做？”
神农望着头上的木梁，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在山洞里，因为山洞里存在着自己和孩子们的回忆。
到底...是哪个孩子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谁死了都是难受至极的，她...才多大，还没见过伏羲祖宗吧，还没见过女娲祖宗吧，还没见过...还没见过这个世界上美好吧。
神农没有回话，哭，就是哭，不停的哭。
这一哭，就是一整夜，里面的人出不去，外边的人出不来。
直到...第二日的清晨太阳出来的时候，那第二个远道而来的消息。
确定了，是瑶姬！
是大女儿......
神农看着那代表着消息的绳子愣了神，脑袋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难受，最后，又‘晕死’了过去。
众人知道，神农这次不是真的晕死过去了，而是没力气了，打心里没力气了。
睡吧，多睡会吧......
除了伏羲和女娲留在这里，其他人包括少典和有嬌，都被赶了出去。
等众人都出去后，伏羲开始了那无用的劝告：“人死不能复生的，是不是有轮回谁都不清楚，但我知道，这个时候的你肯定心里希望有轮回的，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和你的心里一样的痛。你好歹见过她，照顾过她，她知道你。但是我...只能无尽的幻想了。”
伏羲从一开始就以为自己的喋喋不休是完全无用的，只是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而已，但是让伏羲没有想到的是，神农竟然听进去了，并且回了句：“是怎么死的，信息上说了吗？”
伏羲只是知道神农的一个女儿死了，但并不知道具体的，所以当听到神农的问话后，赶紧的看了起来。
伏羲很少这么慌张和着急，神农知道自己的爷爷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没有催促，就是在等。
很快，伏羲开口说道：“上面并没有明确的指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应该是你的那个叫柱的孩子知道全部的事情，这位金乌希望你早点来。”
神农虽然伤心，但至少恢复了一定的思维能力，知道人死真的不能复生，但活着的人是可以做点什么的。
“让我去哪里？”神农的心里，已经开始慢慢的积攒杀气。
伏羲想了想，最终还是说了：“是一个叫巫山的地方！”
“爷爷，帮我好吗？”神农的话里，充满了无能为力。
伏羲看着那敢于和天斗，和地斗，和自然斗的孙子，看着他那张比自己还要憔悴的脸，不由的从难受变成了气愤，从而变成了愤怒。
是谁让我这个无私奉献的孙子变成这样的？
是谁让我这个敢于献世的孙子变成这样的？
若是人，定杀之！
若是自然...我也得让那自然尝点苦头的!
不为别的，只为我是伏羲。
神农在积攒杀气的同时，感觉到了身旁逐渐有一股无法衡量的杀气在起来。
神农知道，这是伏羲的杀气，也是伏羲的决心。
最后，神农真的是没有力气了，再喝了点水后说道：“爷爷，谢谢！”
话完就睡了过去。
伏羲希望神农在梦里能梦见自己的女娲瑶姬，希望瑶姬...能和神农好好的说说话。
女娲陪在神农的身边照顾神农，而伏羲自己走了出去，见到父亲燧人和儿子少典都没有离开，便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杀气，说道：“召集东夷族的人，说有急事，记住，只是东夷族的人。”
因为现在伏羲住的是木屋，不像那山洞那样隔音好，所以伏羲的话都听得很清楚。
于是神农在临睡之前自言自语道：“女儿别怕，你不光有父亲，还有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