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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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头披了件衣服，急忙冲出来，正好看到叶枫在闭目打拳。
“这小子该不会是顿悟了吧？没灵根也能顿悟？！说出去这得惊掉多少人的下巴，可惜，实在可惜，他要是有灵根的话，倒可以教他些真本事……”
想到这，他忍不住扼腕叹息。
又过了一会儿，叶枫才从这种沉浸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发现冯老头正在站在一旁死死盯着自己，看得他心里发毛，忙道：
“对不起师父，一时间没收住手，不小心把您给吵醒了……”
冯老头摆摆手：“没事，其实我根本没睡着……嗯，做得还不错，能打出炸响说明这八式拳法你已经入门，这速度和为师当年比起来虽说还差了些，但也算是超过很很多庸才，我对你刮目相看，你可以小小的骄傲一下。”
说到这，冯老头感觉自己装得有些过头，便惭愧地轻咳一声，道：
“行了，回去歇着吧，你得学会劳逸结合才行，之后就自己接着往下练吧，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以你的天赋三年内练出来暗劲应该不成问题，遇到问题再过来找我吧。”
叶枫知道自己是通过音符碎片作弊才得以这么快入门，所以在被师父夸的时候，他的心底也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一阵惭愧之情。
就这样，师徒二人带着各自的惭愧相互道了别。
踏着星辉，叶枫飞快地跑回家，妹妹叶洛已经睡熟，他反锁好门，蹑手蹑脚地躺倒在自己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翌日清晨，他足足睡到八点才起。
“不用疲于奔命的感觉真好。”
叶枫伸了个懒腰，感慨一句，加上昨天在垃圾站的意外收获，他身上总共还有5枚金币，就算下半年他什么都不干，也足够他和妹妹吃喝。
他现在目标明确，那就是是早日成为武者，至于工作的问题，他有很大信心成功通过十几天后的衙司府考核，毕竟他已经是准武者的体质，力量、速度、神经反应都远超常人。
胡乱吃完早饭，他先把小洛送到冯老头的店里，然后找了栋废楼的空旷天台，自行练起八虎神拳。
在音符碎片强大信息流的灌注下，他把这套拳法的每招每式都熟稔于心，练拳时可随手拈连，就像是练了几十年的老拳师一般。
叶枫细细体悟着将拳法完整打了一遍，他这才感受到这套拳法的强大，以前的他就像是一盒子弹，空有力量，但却没有发射的途径，而这门武技就像是一把枪械，为他打开了一道崭新的大门，让他的力量能够凝聚在一点轰然宣泄。
如果再遇到那些捕快，他确定自己一拳就能将其击毙，或者制服，不过虽说这套拳法对他的搏杀技巧有大幅提升，可是对于如何练出暗劲他还是没有头绪。
“可惜没有配套心法，不然就可以调动灵气蕴养经脉，现在那就只能用笨办法，按照师父的意思勤加练习，早晚都能练出暗劲来。”
叶枫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就投入到不知疲倦的练拳中，拳劲扰动空气，发出啪啪震响，力量在拳法中释放时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让叶枫十分痴迷，而这更加促进了他对于武道的狂热，若是冯老头在场，准要骂上一句武疯子。
从旭日东升一直练到日薄西山，算着妹妹快要回来了，叶枫这才停了下来，这一停下他立刻就感受到浑身肌肉撕裂般的酸痛，紧接着双腿打颤，连步子几乎都迈不动了，他只好倚在一块水泥墩上歇息。
约有一刻钟，叶枫觉得身上力气恢复了些，正要推开天台上那张锈迹斑斑的铁门，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道声音，这人道：
“明哥，你说齐楠是不是个神经病，都他妈下班了，居然还要派咱俩来这猪猡圈里找枪，两把枪能值几个破钱，找自己人得到就算了，最关键还是要找闻声寒下面人的配枪，这让咱们怎么找啊，和他妈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被称作明哥的人吧嗒吧嗒地吸了口烟，这才缓缓道：“你说得没错，两把枪确实值不了几个钱，不过，你真以为齐捕头在乎的是一把枪？那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
“哦？明哥有什么内部消息？跟兄弟透露一下呗。”之前开口的人连忙问道。
明哥呵呵笑了两声，道：“枪确实没什么好找的，但枪在谁手里，做了什么很关键，最好是那两把枪在闻捕头的辖区里发生一些能够惊动上面的大案、要案，现在明白了吗？”
“呃？明哥你这跟打哑谜似的，把弟弟说得更糊涂了，具体跟弟弟解释解释呗。”
明哥有些不耐烦道：“你他妈真是蠢笨如猪！咱们齐捕头和闻声寒关系怎么样啊？”
“当然是差到极点，所以我才纳闷为啥咱们还要帮闻声寒的人找配枪。”
“那你知道他们关系为什么这么差吗？”明哥没有理会同行捕头的牢骚，反而继续问道。
“不知道。”
“我知道，就这么跟你说吧，他们在抢一个名额，无论是他们俩谁拿到这个名额，那个人就很快可以晋升为中阶武者，中阶武者什么概念你明白吗？”
“嘶，那不就和咱们总捕头一样实力了，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咱们齐捕头在找闻声寒的黑料啊！明哥你直说嘛，还兜了这么大一圈子。”
“跟你说这么多，我是怕你不能明白接下来的行动，”明哥压低声音接着说道，“其实来之前齐捕头就交代过我，咱们的任务不是找枪，而是杀人。”
“啊？杀人？杀谁？”同行捕头声音突然高亢。
明哥直接朝头给了他一巴掌，怒斥道：“你他妈小点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当然是杀闻声寒辖区里的奴隶！难不成杀你？奴隶是属于所属公司的私有财产，只要死亡人数超过一定数字，公司就会上报，到时候闻声寒的麻烦自然就来了！”
“啊？这样做会不会查到我们？”这名捕快听到计划后有些畏缩。
“大家配枪、所用子弹型号都完全一样，今天的子弹也全都是齐捕头私人提供的，只要把所有目击者都干掉，绝不可能会查到我们，怎么，你不想入伙？那你可想清楚你承受得起齐捕头的怒火吗？”
明哥冷笑着威胁起来。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天台上有人已经将他们的密谋听了个只字不差。
029 驱虎吞狼
与明哥同行的捕头还在沉默着没有答话，楼顶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
“谁？”那个同行的捕快大喊了一声，随后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两个人冲上了天台。
两人站在天台环视一圈，却没有看到任何活物。
其中一个捕快自言自语道：“奇怪，我明明听到有什么声音。”
明哥瞥了他一眼，不满道：“小哲，我是看你跟我关系不错，才给在齐捕头面前给你争取的这个机会，你要是不领情，那可就别怪哥哥不讲情面了。”
说着，明哥就掏出腰间的配枪指着另一人的眉心，那个叫小哲的捕头脸色大变，忙举起双手，求饶道：
“明哥，刀枪无眼，您快收起来，别走火了！刚才我是真的听到了有什么声音……千万别开枪，可能是我耳背听错了，绝对没有逗你玩的意思，您带弟弟发财，弟弟感激还来补救，怎么会拒绝啊，只是杀些贱民而已，有什么不敢的……”
他好话说尽，又连连保证，明哥这才把枪收回枪套，转而从口袋里递了根香烟出去，小哲则是擦干了额角的冷汗，双手接过。
两人在天台吹着晚风，抽完烟，这才迈步离开。
天台楼梯间顶部，紧贴地面趴着的叶枫长出一口气，刚才确实是他发出的声音，他移动的时候，不小心踩断了一根腐朽的木棍，还好这两人没有发现他，不然他又得被迫出手杀人。
这个地方离自己家还挺近，如果他再次动手杀了两名捕快，那自己刚洗脱的嫌疑非但没了用，反而可能让闻声寒更加怀疑自己。
而且这两人还是齐楠的手下，要是引来了齐楠，自己恐怕会更加危险。
叶枫站在天台远远的眺望着自己家所在的那栋楼，距离这里不过千米，他不由得有些担心，谁知道这两个人究竟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安置区里的住户虽然很多，但这种鸽子楼房间更多，每户之间住的并不算特别密集，很难说这两人会不会直接入室杀人。
万一这两人闯进了他家里，就算他侥幸能跑，可妹妹怎么办？
“现在天还早，他们多半不会这会儿动手，必须想个办法阻止他们，有了，既然我不能动手，那就找个能动手的来。”
叶枫脑中闪过一个人影——闻声寒，他是叶枫能想到的最合适的人选，而且这件事本来就因闻声寒而起，叶枫去找他帮忙，非但不会欠他人情，闻声寒还要反过来感激自己。
大炎列把奴隶送回来之后，并不会停留在奴隶营，只要叶枫速度快一点，肯定能赶上返程的列车。
他站在楼顶又多等了一会儿，确定那两个已经捕快走出这栋废楼，这才飞奔下楼。
一道人影在楼宇之间穿梭，在叶枫全力奔跑下，还没用两分钟，他就跑完了一千多米，来到了自己家中。
小洛已经在家里生火煮面，叶枫没多做解释，直接叮嘱道：“小洛，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我会从外面锁好门，谁敲你都不要吱声，更不要给他开门！”
“嗯！”看到叶枫一脸严肃的模样，小洛重重点了点头。
交代完妹妹，叶枫没有多做停留，他反锁住门，继续迈开步子，飞奔去赶最后一班返程的大炎列。
叶枫气喘吁吁地冲进最后一辆即将关门的列车，这节车厢的管理员立刻走了过来，指着他怒斥道：“喂，你他妈活腻歪了，大晚上还往城里去，赶紧给我滚下去！”
叶枫累得实在不想多说什么，他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息，一边掏出自己的公民卡直接拍在管理员的身上。
管理员来回检查了好几遍，确定这张卡不是叶枫自行伪造的，这才作罢。
也幸好他已经脱离奴隶身份，不然今天连城里都进不去，叶枫暗自庆幸。
列车逐渐加速，将窗外景物拉长成线，天空也在逐渐暗淡，很快天边最后一丝光线也被吞没，夜幕彻底笼罩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地上，野外一如往常的空旷死寂。
莫约半个小时，列车一头扎入一堵数十米高的高墙后便开始拉闸减速，车轮与铁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最终稳稳地停靠在江北城的车站内。
“赶紧下去吧，像你这种在城里没有住处的家伙，还敢来城里过夜？小心被捕快抓住暴打，然后撕了你的身份卡。”
没有理会管理员的嗤笑，叶枫面无表情的跳下列车。
出了车站，城里一片灯火通明，连绿化带里都设满了各色的灯光，与一入夜就漆黑死寂的奴隶营形成无比鲜明的对比。
“难怪七点以后不准奴隶待在城里。”
叶枫皱了皱眉头，随后他找准衙司府的方向迈步跑去，他也不确定闻声寒此时还在不在，不过到了衙司府总能找人问出来。
两头威武的石狮子率先映入眼帘，叶枫还来不及喘口气，他就看到了门口正欲骑车离去的闻声寒。
“闻大人，闻大人！”叶枫连忙喊了两声。
闻声寒停下了刚发动的摩托车，疑惑地扭头看向他：“是你？怎么这个点来找我，有事？”
叶枫喘了口气，他快步走了过去，压低声音说道：“大人，有人要害你！”
说话时，他还故意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衙司府。
闻声寒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直接道：“上来，咱们换个地方再说。”
叶枫笨拙地爬上摩托，闻声寒一踩油门，车子在路上飞驰起来，一直开到一条静谧的小河边，闻声寒这才停下车子，问道：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具体一点。”
叶枫一五一十地将他的楼顶听到的对话说与闻声寒听，只不过他自动忽略了自己在楼顶练功的事情。
闻声寒眉头紧皱，听到叶枫复述那两个捕快要在他的辖区里大开杀戒，他忍不住一拳砸断了一棵碗口粗的小树，沉默片刻，闻声寒一双眸子射出凌厉的寒光，强大的气势压迫的叶枫心中一颤。
这就是武者的实力吗？叶枫心中期待更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齐楠，实在是你欺人太甚！叶枫，上车！”
闻声寒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他不再遮掩心中杀意，一抖风衣跨上摩托，又回头招呼上叶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