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险死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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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点,第一班大炎列准时抵达奴隶营。
狭窄的站台上,叶枫手中紧紧攥着文件袋,随着黑压压的人群一起涌入列车。
与这些人麻木冷漠的神情相比起来,叶枫的眼神里很明显的多出了几分在奴隶营绝难见到的生气。
那是希望的光。
就如同划破黑暗的闪电。
在这群人的眼里是那般的刺眼。
一些猜到叶枫此行目的的奴隶,顿时投出艳羡的目光。
窗外的景物在飞速后退,很快列车便驶入江北市的站点。
走出车站,叶枫驻足片刻,随后迈步向着衙司府的方向走去。
至于垃圾站,不去也无妨。
反正卖身契在他手里,只要他把奴籍解除,就算垃圾站想要找他麻烦也没有理由。
长宁街,与长风街隔着三条街道。
衙司府的办公大楼就坐落在这里,青砖白瓦,一条笔直的水泥马路直通大门,电动栅栏门前耸立着两头雄壮威武的石狮子。
再加上葱郁的松柏掩映,使得衙司府看上去分外得庄严肃穆。
“喂!干什么的!衙司府重地,闲人免进!”
叶枫还没靠近,门口执勤的捕快便开口大声呵斥。
“大人,小的是来解除奴籍的。”
叶枫双手递上自己文件袋,袋底则是还藏着一些别的东西。
执勤的捕快本来有些不耐烦,但摸到袋底的那两枚圆圆的东西后,严肃的表情立刻融化,露出了然的笑容。
他手上随意翻了两下,就把卖身契还给了叶枫,还特意叮嘱道:
“往里走,正门进去,一层最西边的房间!千万别乱跑,若是冲撞了哪位大人,小心你狗命不保。”
“是是是!”叶枫则继续保持着恭敬的模样。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叶枫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只要能顺利解除奴籍,他不会吝惜这一两个银币。
进入衙司府,叶枫低着头,努力表现出一个奴隶应该有的谦卑样子,衙司府可不是什么善地。
他沿着这条长长的路一路走去,终于走到了衙司府办公大楼的门前,正要踏进去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浑厚声音:
“我怎么觉得你看着有点眼熟,脸转过你来。”
这声音是……闻声寒!
叶枫顿时心底一紧,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如果说衙司府有谁他最不想见到,那肯定非眼前这位莫属。
之前的那次盘问,他给叶枫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只要一和这人接触,叶枫就会浑身不自在,就仿佛自己现在是赤身裸体,完全被看穿了一样。
“大……大人?您有什么事情?”叶枫僵硬地转过身子,露出一副胆小怕事的表情。
“是你?怎么,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闻声寒用他那如鹰般锐利地目光盯着叶枫。
“大人,小的不是怕,是敬畏……”
叶枫把头埋的更低一些,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闻声寒沉默两秒,之后伸手一把抽走了叶枫手上的文件袋。
“普通?你要真是个普通奴隶,就不会有这个。”
闻声寒扬了扬袋子里的卖身契,他目光深邃,上下打量了叶枫一番,像是在重新审视他。
“要不要抓起来再好好审问一番,算了,我又不是齐楠那种家伙,没有确凿证据没必要为难一个奴隶……”
就在闻声寒考虑要不要抓叶枫时,一道人影箭步冲了过来,来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拳直奔闻声寒门面。
仓促之间,闻声寒侧身堪堪闪过,他看清来人,皱着眉头怒斥道:
“齐楠,你疯了?”
齐楠一双倒三角眼宛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闻声寒,冷声说道:“我的人死了,就死在你管辖的那片奴隶营里,是你干的吧?还不把枪还给我!”
齐楠?
这是叶枫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昨晚那个被他反杀捕快最后提的也是这个名字。
他的死被发现了?
叶枫顿觉如芒在背,浑身发凉。
“放松,冷静,现场已经被我处理过,绝不可能这么快查到什么线索。”
很快说服自己,叶枫继续低着头,生怕露出什么异样,被两人发现。
闻声寒放下手中的文件袋,淡淡说道:“你的人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没有杀自己的同袍的癖好,我倒还想问问你,你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辖区里?”
“这……哼,查案还要分什么辖区吗?”齐楠随口敷衍,他瞅准机会,突然上前,一把抢过闻声寒手里的档案袋。
叶枫见状,心道要糟,果不其然,齐楠打开扫了两眼之后,便目光转向了他。
“太阳区,奴隶营,新希望小区……呵呵,那不就是我的人失踪的地方,说!凶手是不是你?”
冷笑两声,齐楠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他话不多说,直接掏出手枪,顶在叶枫的脑门。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叶枫瞳孔微缩,他整个身子不住的颤抖,连声喊道:“大人,冤枉,冤枉啊!”
“凶手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凶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是不是你?”
齐楠用拇指打开手枪的保险,作势就要开枪。
“他是真的要杀我。”
感受着齐楠那无比明显的杀意,叶枫只觉快要窒息,他浑身汗毛倒立,连正事也不想办了,恨不得立刻拔腿跑出这里,只是现在自己脑门上还顶着一把枪,让他动都不敢动一下,他立刻表明自己的价值,试图劝说齐楠:
“大人,您千万别开枪,我连您说的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是凶手?不过,我对那一片很熟,您要是想去调查,我可给您当向导。”
“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贱民,我说你是,不是你也得是!”
齐楠扣着扳机的手指微微弯曲,他眼中闪过一道危险且残忍的光芒,他只是出口气而已,才不在乎什么凶不凶手。
下一刻,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砰!”
子弹贴着叶枫的头皮飞过,擦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枪口喷出的炽热火焰,将叶枫额角的灼伤,烧焦的头发发出刺鼻的气味。
“呼哧!呼哧!”
叶枫整个人软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冷汗涔涔,浑身仿佛浸泡在水里,整个后背全都湿透。
后怕的同时,他也在暗自庆幸,庆幸自己赌对了。
他就在赌只要自己的表现一切正常,闻声寒就一定会出手救下自己。
事实也果然如此。
不过,刚才也确实危险,他离死亡,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
第22章 解除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