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运筹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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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注视台上讲话的聂烽此时明显感觉到一道不太友善的目光朝自己扫射过来，聂烽扭头一眼就与台上的谷旭尧对视上了。
谷旭尧眼神虽然略有惊喜，但是嘴角却露出一个轻视的笑容，这个笑容包含的意思也许只有聂烽才明白。
聂烽故意白了谷旭尧一眼，台上的谷旭尧似乎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聂烽竟然还敢耍横，台上谷旭尧心中暗道咱们走着瞧。
还真是个小心眼。聂烽心中念叨着。
这种履职会基本都是规定流程，权建安介绍完主席台各位领导之后，由军管局人事处处长宣读了任免通知。通知上明确孙元凯接任泰州最高军事主官，师和平调任军管局副局长，分管联邦军队后勤保障工作，排名只在关鸿之后，排在军管局其另外三位副局长前面，可以说是给足了师家足够荣光。
聂烽知道这都是权力平衡的结果，收缴了师家的军权，给了一个副局长的虚职，对于联邦的高层来说肯定都是划算的。
接着师和平讲话，师和平讲述了自己从军经历以及在泰州成长的一些琐事，说到动情处声音有些哽咽，师和平希望泰州的干部能够一如既往的像支持自己一样支持孙元凯的工作，最后师和平起立以无比庄严的神情冲着所有军官敬了一个军礼。
这个时候下面军官有人高喊了一句“全体起立，向老首长敬礼！”随后整个会场的军官全体起立，一起大声喊道“向老首长敬礼！”所有人似乎用尽了所有气力一起向台上的师和平回了一个军礼，那一声呐喊几乎可以涨破会场的房顶，让所有人热血沸腾，又感动莫名。
随着一声“礼毕”所有人都坐了下来，等到孙元凯讲话的时候，整个会场的气氛已然久久不能平息。原本孙元凯还准备了一个稿子，现在看来已经用不上，狗尾续貂没有什么意义，最后孙元凯表达自己未来扎根泰州的愿望，愿与所有战士共同成长。
履职会的最后就是军管局的大领导关鸿的讲话，都是一些根据需要，改革，军队建设等字眼的套话和空话，关鸿讲话结束就意味着一下午履职会正式结束了。晚上是在食堂办的晚宴，这个晚宴也算是欢迎宴会，所以师和平并没有参加这个宴会。
宴会正式开始之后聂烽悄无声息的离开桌子，会场里很多校级军官都不认识聂烽，所以也没有人会在意，只是一旁的廖先民注意到了，虽然心中疑惑就没有问询。
聂烽离开会场就见唐泉在食堂门口一侧正等着自己，见聂烽出来了唐泉摆了摆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聂烽心领神会，跟随唐泉来到军区一处偏僻路段，那里停着一辆车。
“大舅。”上了车之后就见师和平含笑望着聂烽。
“不错啊，又升官了。”师和平一脸欣慰的摸了摸聂烽的肩章。
“您这就要走么？”聂烽问道
“嗯。”师和平答应了一声，说道“原本第九军要在宴会之后还聚一下的，被我给拒绝了。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所以我决定连夜返回新京。”
“大舅，我怎么觉得您始终都是气定神闲的，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孙元凯在泰州搞事情么？”聂烽好奇的问道。
“搞事情？”师和平冷笑一声，说道“在泰州根本就没有孙元凯搞事情的土壤，他如果知进退我不妨碍他在泰州这镀一镀金，他如果想搞什么小动作我会让他一条命令都发不下去。”说道这里的时候师和平深望了聂烽一眼，低声说道“告诉你一个师家的秘密，所有联邦军队的人都知道第九军是师家的嫡系部队，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其他四个军才是师家的嫡系部队，第九军不过是放出来当靶子的。”
听到师和平说到这里就连聂烽都瞬间瞳孔放大，思索了一下，问道“难道师家从接掌泰州开始就预料到有今天了？”
“嗯，这都是老爷子的杰作，他才是师家运筹帷幄的背后大佬。”师和平说道。
“外公真是一只老狐狸啊，这盘棋竟然已经先于联邦那么多年就开始下了。”聂烽由衷说道。
“怎么说你外公呢？”师和平瞪了一眼聂烽，随后态度一转，笑着说道“不过如果从这方面来讲他的确是一只老狐狸。”
“大舅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聂烽问道。
“你先熟悉团一级的运作，到了团长这一职级对军队指挥就有了相当大的权限了，在你的设想范围内一团你想怎么折腾就折腾。一团这几年已经渐渐脱离第九军掌控了，不过你来了之后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你要记住，一团只是你的一个跳板，你现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深度掌控一团，关键时候不介意强硬一些。”师和平嘱咐道。
“开会之前我认真研究了一团现在的兵员状况，并不是满编状态，有的士兵还是超期服役，我想上来之后更换掉这批士兵。”聂烽说道。
“一团我了解不多，不过徐洛曾经跟我说提到过一团超期服役的情况，这里面情况很复杂，有吃空饷的，也有人员不达标入伍，总之现在一团的状况都是因为这几年上一任团长管理不善导致的，所以你接一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搭建基层队伍，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兵源问题。现在联邦生活条件越来越好，越来越多适龄男子不愿意服兵役了，据说军管局下一步要安排强制兵役，不过这件事需要联邦联席会议批准，毕竟是关系民生的大事，担心联邦老百姓反对。所以你现在肩膀上的胆子不轻啊，以后有什么事情多跟徐洛商量。”师和平说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不能出来太长时间，赶紧回去吧。”师和平摆了摆手。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聂烽说道。
“这回你有了这套身份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来丽阳了，老爷子总念叨你，抽个时间回来看看他吧，这年龄大了的老人就是隔辈亲。”师和平叹道。
“好的，我抽时间一定回去。”聂烽说完下了车，目送轿车离开然后静悄悄的返回了宴会。此时的宴会最热烈的部分刚刚开始，就见孙元凯举着酒杯带着军区高层一众领导正挨卓敬酒，一旁专门有人为其介绍，孙元凯涵养极好的逐一握手。
聂烽放眼望去第九军的军官都普遍表情有些耐人寻味，这在其他人看来有些被边缘化的担忧。而反观其他军的军官们尤其是师职以上的人员笑容有些过分灿烂，甚至有一种要扬眉吐气的感觉。如果不是知道师家背后还有这么一个大秘密的话，聂烽简直都要被这些老兵油子给欺骗了，这个时候每一位高层军官都贡献了十分演技，让孙元凯似乎看到了掌控泰州的希望。
孙元凯在泰州军职以上的干部那桌停留的时间最长，其次是师职的几桌，个别的还做了一番演讲，不用说都赢得了热烈的掌声。至于校官团职的数桌孙元凯只是蜻蜓点水，尽到意思就可以了。但是唯一例外的就是孙元凯到了第九军的这几桌团职干部上的时候，旁边人将每一位团职干部都为孙元凯做了介绍。
这不由得让聂烽心生警惕。
“老首长您好，我一团廖先民，是从南粤军区三师调过来的。”孙元凯听到廖先民的主动介绍后，少见的举起酒杯特地与廖先民碰了一下，廖先民显然很激动，带着未来的憧憬干了这杯酒。
“这位是？”孙元凯特地注意到了廖先民身边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校官，在满桌都三十多岁四十出头的校官中，聂烽的存在特别的扎眼。
“这位是新任一团团长聂烽，是团职干部中最年轻的。”孙元凯旁边的人显然不愿意过多介绍聂烽，只是一句带过。
“首长好！”聂烽举起酒杯冲孙元凯示意一下，却没有想到孙元凯竟然也主动与聂烽碰了一下。
“好，未来我们就是要培养年轻干部，给年轻干部更多的成长空间。”孙元凯特地强调了一句。
“谢谢首长！”聂烽满饮了杯中酒，随后孙元凯带队又朝其他桌走去，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孙元凯转身的瞬间有意无意又瞄了聂烽一眼才举杯离去。
晚宴九点多就结束了，这是少有的团职军官的大聚会，很多人在宴会结束后又出去喝酒了，聂烽与这些人都不是很熟悉却又不想就这样回房间休息，就自己一个人在军区的林荫间散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