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爱侣与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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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黎明,街边的茶馆商铺已陆续开了门。街上的人们,衣着大都破旧朴素,起得如此之早,想来是得为生计而辛苦奔走。
可在稀疏的人流中,却有一男一女显得格外扎眼。那男子一身青衫,戴着一张制作精巧的黑色面具;那女子披着黑色披风,光着脚丫,在微风中,两条纤细的长腿若隐若现。她跟在那男子身后,两眼正直勾勾瞧着他。
她忽然开口道:“喂!”
那男子没有回应。
那女子又道:“难道是哑巴?不对,哑巴也会有反应的,难道你还是个聋子。”
那男子头也不回,淡淡道:“什么事?”
那女子道:“哟,原来会说话啊!也没什么事,不过你再对我这样不理不睬的,我可要自己走了!”
那男子没有回应,只是加快了脚步,向前疾走。
那女子本是个盗贼,她虽已得了玉成令,却还贪心不足,她见这男子衣饰华贵,便想跟着他,看还能不能占到什么便宜,否则早就跑了。
那女子小跑着跟上他,边跑边说:“你急着去投胎吗?你既然跟我换了宝物,却不理我,是什么意思!”
那男子突然停步,转身。那女子不及停下,撞上他的胸膛。
那男子手拍着胸膛道:“郭长歌。姑娘芳名?”说着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一张白白净净,稚气未脱的脸,赫然便是聚宝坊的仆役小郭。
那女子端详着他的脸,心里暗暗道:“长这么大个儿,原来还是个毛头小子。”
接着说道:“听好了,姐姐的名字叫曲思扬,思念之思,飞扬之扬。”
郭长歌双掌在她面前一拍,道:“好了,这下名字也知道了。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快跟上!”
曲思扬被他这一拍吓了一跳,却不知他此言何意。
郭长歌看着她,长叹一声,又摇摇头,道:“你身上带着玉成令,便成了众矢之的,若不快逃,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曲思扬呆呆道:“什么路?”
郭长歌道:“死路!”
说完转身便走。他虽知曲思扬手里的玉成令是假,但正因如此,才不想让这女子因一假的令牌而丢了性命。
曲思扬呆立原地,想了想郭长歌所言,看向四周,正发现好多人都在偷偷瞟她,心中一惊。这时的她正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在她眼中,好像每个人都在打她玉成令的主意,又怎会想到,一个衣不蔽体的美丽姑娘走在大街上,人们哪有不看之理?
她伸手摸了摸兜中的令牌,再去看时,郭长歌已然走远。
曲思扬惊呼道:“走那么快干啥,你等等我。”赶忙追了上去……
和曲思扬不同的是,小晴现在虽也觉得有些害怕,却又快活极了。
两旁的景物飞快向后退去,春风和煦,从两颊双耳旁缓缓流过,甚是舒服受用。长了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有这般美妙的体验。
她侧过头,偷偷瞧了眼抱着她的男子。那是张轮廓分明的侧脸,鼻梁高挺,或许正预示着他坚毅的性格。
小晴竟瞧得痴了,看了许久,突然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心里却忍不住在想:“若是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可世上虽有好多东西都会停止,时间却不在其列。正当她那样想的时候,已然落了地。两人所在已是中都郊外。
那男子将小晴稳稳放到地上,说道:“小晴,你是叫小晴吧?”
小晴不敢直视他双眼,低头道:“我叫温晴,公子叫我小晴就是。”
那男子道:“你还记得那仆役的相貌?”
温晴点点头。
那男子笑道:“很好,我们去找他,你来帮我辨认。”
温晴眨了眨眼,道: “难道公子也是被小郭点了穴道吗?啊!这么说,公子难道是一号阁的宝主?那你这衣服……”
那男子脸一红,随即苦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也被他点了穴道。”
正色道:“不过你说的没错。那个卑鄙小人,趁我不备偷袭我,还换走了我的衣服。我猜想那偷袭我的人和那个裸身女子定是一伙的,想来玉成令现在怕是已落在他的手里。”
他又道:“温姑娘,我姓成,名乐。你我年纪相若,你就叫我成乐吧。”
温晴红着脸道:“成……成公子,我还是叫你成公子的好。”
成乐笑道:“那也随你。我们这就动身,等找到他,我再送姑娘回来。”
温晴点点头,表示应允。
郭长歌和曲思扬一路急行,已到了城外一片松林之中。
郭长歌四下里一探,发现无人跟踪,终于放下心来。
他呼了口长气,看了眼身边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用一种略带戏谑的口吻道:“曲姑娘,你不惜脱个精光,换了这块木头令牌,值吗?”
曲思扬一怔,随即笑道:“值不值还是由公子来告诉我。”说着走近郭长歌,刻意露出双肩锁骨,脸上挂上了妩媚的笑。
郭长歌不觉退了一步,定了定神,咳嗽两声,伸手作势要摸她脸颊,又骤然停住,手指缓缓划过她肩膀,笑道:“我觉得值,也没用啊!”
曲思扬道:“没用?”
郭长歌道:“你想想,既然你都是我的人了,那你的东西岂不就是我的东西,这一来二去,那玉成令还不是我的吗?所以我是为你不值。”
曲思扬心道:“什么你的我的?乱七八糟!”
她娇笑一声,突然间,身子像是没了骨头般向郭长歌怀里瘫了下去。
郭长歌一把抱住她,问道:“姑娘怎么了?”
曲思扬又是一声娇笑,缓缓道:“在这片江湖之上,像我这般的可怜女子若想安身立命,终究还是要有个归宿的。”
她凑到郭长歌耳边续道:“既然奴家已找到了归宿,还要玉成令这劳什子作甚?”
毕竟年少,血气方刚,怀中抱着具多情火热的身子,耳边飘着那温言软语,眼里所见是那美妙女子含情脉脉的眼波,郭长歌素来谨慎,却也有些把持不住。他抱着曲思扬的双臂不觉又紧了些,自己的鼻头,也慢慢向她那张香脸上凑去。
正当意乱情迷之际,突觉背上受了两指,竟是两处要穴被人点中。他立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怀中人,惊道:“你……你……你……”只说了三个“你”字,便不再说下去了,像是已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
曲思扬一把将他推开,笑道:“果然是个毛头小子。玉成令自然归我,而像我这样的绝色佳人,自然也便宜不了你。”
郭长歌心道:“绝色佳人?还是个自恋的主儿。”
曲思扬搜了一遍他的身,一无所获,怒道:“原来是个穷鬼!”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道:“今日我心情好,便饶了你的小命,这穴道三个时辰后便会自行解开,你还是祈祷这三个时辰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没得好。对了,本姑娘江湖人称‘九命猫’的便是,省的你不知自己是栽到谁的手里。”说完转身便走。
刚走了没几步,突觉自己背后两下剧痛,身子突然动弹不得,竟是被两粒石子儿封住了穴道,而那两处穴道正是她刚才点郭长歌的两处。
她心中正惊疑间,只见郭长歌已站在了自她面前,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只听郭长歌微笑道:“认穴倒挺准,不过劲力差得太远。就这两下子还敢跟小爷我卖弄?”
曲思扬心中忿怒难当,若是能开口,恐怕什么难听的话都要骂出来了。她余光瞟见郭长歌正绕着她慢慢踱步。
郭长歌绕她周身一圈,笑道:“今日小爷我心情好,不杀生!穴道三个时辰后自然疏通,我劝你啊,还是祈祷这段时间里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没吧。像你这样的‘绝色佳人’,不知要便宜了哪头猛兽呢?老虎?熊?对了,听说这里野猪最常出没。”
他竟把曲思扬方才跟他说的话,原原本本还给了她。
他说完便走,走了两步回头笑道:“那玉成令就送你了。我多的是!”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向上一抛,又稳稳当当一把接住。
成乐向马贩买了两匹马来,和温晴各骑了一匹,两马并辔而行。
成乐道:“我还担心姑娘不会骑马,没想到姑娘骑得如此好。”他口上称赞,心中疑惑,一个寻常女婢怎会骑马?
温晴只是笑笑,并不回话。
成乐见她好像在回避这个话题,又追问道:“姑娘是哪里学的骑术?”
温晴眼圈突然红了。她缓缓道:“我爹爹曾是个马夫,后来病重死了。成公子,我小时候,确实是骑过马的。”
成乐见她泪眼婆娑,心中不忍,便道:“是我不好,引你想起伤心事了。”
温晴听了他的话,眼泪却止不住流了下来。成乐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一时慌了手脚,想不出该如何安慰她。思虑了半晌,只道这姑娘小小年纪失了亲人,她所希望的,不过是有个家罢了!
他脱口而出:“温姑娘你别哭,跟我回家吧!”
温晴止了泪,抬头看着他,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眨了眨。
成乐挠了挠头,道:“我是说,姑娘若是愿意,就跟我回家去,总要比在那聚宝坊当婢女的好。姑娘听过玉汝山庄吗?那就是我家,那里可是个很漂亮的地方,你只要去了,肯定会喜欢的。”
温晴颔首低眉,缓缓道:“公子不用哄我开心,我没事的。”说着抹了抹眼泪。
成乐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动人的姑娘,急道:“不不不,我这话并不只是安慰姑娘。只要姑娘愿意,就跟我回家,做我的……做我的……”
做他的什么?他一时却想不出来。
温晴抢道:“公子此言非虚?”
成乐正色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我从来不骗人的。”
温晴刚刚止住的眼泪却又留下来了,她边哭边道:“公子对我,为何如此好?”
成乐道:“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你很好。”
温晴听他结结巴巴的,甚是滑稽。她破涕为笑,随后又叹了口气,道:“只要公子不嫌弃我,我又怎会不愿意。只要公子一天不赶我走,我便跟随公子一天,服侍公子一天。”
成乐赶忙道:“不不不,我怎么会赶你走呢?万万不会,万万不会……”
成乐情窦初开,瞧着温晴笑靥如花,竟瞧得痴了。
轻风动树,小草刚发了嫩芽儿。一颗桃花树下,两个年轻的人儿,正深情凝视着对方。这是多么美好的情境。
爱情是奇妙的!谁又能想到,两个相识还不过两个时辰的人儿,即便他们自己还未觉察到,但却已爱上了对方。
相较之下,曲思扬所处的境地便没那么美好了,甚至可以说,她的处境真是糟糕至极了。
她心里又想起了那句话:“你还是祈祷这林中不会有野兽出没吧。”
林深寂寂,又怎少得了飞禽走兽,又不是祈祷了,就会没了!相比起祈祷来,现在她心里更多的是咒骂。郭长歌的祖宗十八代恐怕都要被她气得从地下爬出来了。
但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要担心的恐怕不是飞禽走兽,而是有时候会连禽兽都不如的——人!
就在刚才,她的面前就突然冒出了一群人。
那群人中为首的男子,长得膀大腰圆,满脸横肉,正一脸奸笑地上下打量着她。
曲思扬看着他那双被肥肉挤成了一条细缝的小眼睛,竟有些发呕。
那胖子突然道:“哟!穿上衣服差点没认出来。玉成令呢?我劝你快快交了出来,免得受苦。”
他手下一个人道:“老大,她好像被人点了穴道,话也说不出了。”
这胖子咳嗽两声,斥道:“滚蛋!就你多嘴,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她被点了穴道?”
他手下那人讨了个没趣,灰溜溜退到一旁。
这胖子色迷迷地盯着曲思扬裸露的脖颈,搓了搓手,道:“你们去远处等着我,谁要敢偷看,我打断了谁的腿!”
他的手下呆了一呆,随即会意,俱皆一脸淫笑着向林外退去。
曲思扬恨不得当场就死了,却又想,自己还不能死,定要找那点了她穴道的小鬼头报仇!
就在她更加恶毒地在心中咒骂郭长歌之时,那胖子一张大脸已向她胸膛上贴去,还一边猥亵地说道:“好香,好香!”
曲思扬既不能动,也不能喊,正当她已心如死灰之际,只听到从高处传来一声:“老兄且慢!”
她听得出这是郭长歌的声音。虽然此前她心中咒骂了他无数遍,但此刻听到他的声音,也不知为什么,竟然感到说不出的安心。
那胖子循声抬头看去,正看到了坐在一棵高树之上的郭长歌。
那胖子道:“你是谁?快滚快滚,别妨碍大爷我办好事!”
郭长歌稳稳当当坐在一条大树枝上,抱拳道:“大哥怎么称呼?”
那胖子大声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盘山黑龙寨姬虎,威震八方的寨主姬广龙正是我老子。”
郭长歌又抱拳道:“哟,原来是黑龙寨的少寨主,失敬失敬。”
姬虎得意洋洋,道:“知道厉害了就快滚吧!老子还有正事要办。”说着,一双大手又向曲思扬摸了过去。
郭长歌忙道:“少寨主且慢,且听小弟一言。”
姬虎怒道:“你想坏我好事?”
郭长歌笑道:“不是小弟想坏少寨主的好事,小弟只不过想要提醒少寨主,这女的可不好惹。不瞒少寨主,兄弟刚才就险些栽在她手里。”
姬虎一怔,随即哈哈一笑,道:“她现在动弹不得,有什么好惹不好惹的。今天我要定她了。”
郭长歌皱眉,叹道:“可是如今还有一件为难之事。”
姬虎不耐烦地道:“什么为难之事?”
郭长歌道愁眉苦脸,道:“此女前不久刚刚卖身给我,做了我的婢女。少寨主虽看上了她,但她毕竟还是我的婢女。”
姬虎怒道:“你待怎地?”
郭长歌笑道:“少寨主看上了她,是她福分。”
他话音未落,已从树上一跃而下,伸手搭在了姬虎肩上,续道:“这样吧!这女的也没什么好,我们就让她自己决定,她若想跟着少寨主当压寨夫人,享那荣华富贵,小弟我立马便滚,但若她还是更愿意做我的婢女,端茶送水,做牛做马地伺候我,那还请少寨主赏小弟个面子,让她伺候小弟个两三天,待小弟腻了,定当把她送上黑龙寨,供少寨主享用。”
姬虎的声音竟有些慌张:“好说好说……”
即便他武功平平,却也已察觉,郭长歌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个搭肩动作,已扣住了他的要穴。不论郭长歌说什么,他只能乖乖服从。
郭长歌淡淡一笑,出指解了曲思扬一处穴道。曲思扬可以开口了,却还是不能动弹。
她恨恨地道:“做你婢女?白日做梦。比起做你的婢女,还是死了的好。”
闻言,郭长歌立马抽回搭在姬虎肩上的手,抱拳道:“打扰了少寨主雅兴,还望恕罪则个。”说完转身便走,一眨眼功夫便没了影儿。
姬虎呆立原处,有些不敢相信这人就这么走了。但他色胆包天,又一把将曲思扬搂在了怀里。
曲思扬已能感觉到姬虎口鼻中呼出来的热气,突然大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喊:“你个杀千刀的小鬼,快给我滚回来。我做你的这臭小鬼的婢女难道还不成吗?”
话音甫歇,一粒小石子凌空射到,曲思扬的穴道已被解开。既得自由,她一掌推开姬虎,顺势扇了他一巴掌,跟着又是一脚,姬虎巨大的身子竟远远摔了出去。他哎呦一声摔了个结实,赶忙爬起,扭头就跑。
曲思扬大喊:“想跑?”追出两步,郭长歌却已挡在她身前。
只听郭长歌道:“做我的婢女,第一点,要客气一些,至少不要小鬼小鬼的叫我。第二点,要听话,现在莫要追了,跟我走吧!”
郭长歌走了,曲思扬却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服服帖帖,跟在了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默然而行,半天功夫,来到一个叫山口镇的小镇子,已是午时。
曲思扬找到一家布店,换了身花布新衣,虽然这身衣裳式样不时新,布料也不珍贵,但她终于不再是原来那般衣不蔽体的惹人眼球了。
两人进了一家小饭铺,点了酒菜。自两人进店以来,陆续有客人进店,店面不大,十来张方桌不一会便坐满,热闹了起来。这偏僻村镇的小店何曾如此红火过,掌柜的喜上眉梢,两个小二忙前忙后殷勤招呼。
待酒菜上齐,曲思扬丝毫不客气,立马狼吞虎咽般吃了起来。
郭长歌调笑道:“做婢的难道不该先伺候主人用饭吗?”
曲思扬只白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待吃饱喝足了,才道:“你这臭小鬼,我才不做你的婢女。”
郭长歌笑道:“那你跟着我来干什么?不想做婢女,又想做什么?”
曲思扬道:“我……”
她语音顿歇,手在怀中摸来摸去,好像在找寻什么,脸色也突然变得难看得很。
郭长歌笑道:“怎么?”
曲思扬突然大叫一声,站起身来惊呼道:“我的玉成令不见了。一定是掉到了树林里,我这就回去找。不对,也可能是掉到了布店里。”
郭长歌哈哈大笑,道:“丢了块假木牌子,你急个什么劲儿?”
曲思扬奇道:“假木牌子?”
郭长歌道:“没错,我这块才是真的。”说着拿出了玉成令来,在手中一掂。
这才把自己是如何盗取玉成令一事说与了曲思扬。
郭长歌笑道:“你可知道,你虽然脱了个干净,但这玉成令原本的主人可是不愿交换的。可笑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迷倒众生的‘绝色佳人’?”
曲思扬怒道:“你这小鬼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又愁眉苦脸地道:“早知道我去骗一件普通宝贝也就是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也没捞着。”
郭长歌笑得更欢了,道:“谁说你啥都没捞着,你不是捞到个主子吗?”
曲思扬白了他一眼,道:“既然你不是这玉成令原本的主人,那交换自然也就不作数。你我也就没任何干系,从现在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郭长歌道:“求之不得!”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片刻,曲思扬突然道:“不对啊,你怎知那玉成令长什么样,竟能造出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赝品来?”
郭长歌道:“武林中拥有玉成令的人不多,见过玉成令的人却是不少,这假牌子,是我请江州的有名巧匠做的。”
曲思扬追问道:“你事先便加入了聚宝坊,你又怎知今日会有人带着玉成令参加这聚宝大会。”
郭长歌白眼道:“作为一个婢女,你不觉得你管得有些太宽了吗?”
曲思扬心中满是疑窦,竟不反驳郭长歌的婢女之说。只听她突然沉吟道:“听闻凭这块破木牌子就可以让玉汝山庄为持令者实现一个心愿。也不知是真是假。”
郭长歌淡然道:“听说不假!”
同时心中暗暗道:“这玉汝山庄的神秘面纱,我马上就要揭开了!”
曲思扬展颜笑道:“若是真的,你想让玉汝山庄为你实现什么心愿?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郭长歌将手中玉成令高高抛起,一把接住,微笑道:“我要加入玉汝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