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欲望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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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误会了。如果我真的学你的朋友说话，那应该……”
千树怜回想片刻，他把目光移到萧澈身上，并且双手握住萧澈的肩膀把他扭过来，语气无比关切。
“小澈，你真的喜欢这样吗？”
萧澈差点原地跳起来。
这不能说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千树怜立刻垮下来：“我们真的谈不拢吗？”
萧澈不想给他半点面子：“实际上，我们能这么和平的聊天，对之前的我来说已经不能忍了。”
“因为我是光？为什么现在能忍了？”
“因为我发现我没法做到和真正的贝利亚一样，也不想和他一样无聊。我是贝利亚，但现在我是萧澈。”
千树怜重新把萧澈放回去：“既然你能分得清为什么又一定要……果然无法理解啊。”
“话又说回去了，理解不了就不要去理解，没人能理解我，我也不需要有人理解。记好我的身份就行。”
“银河帝国的创建者？”
萧澈一手挑起千树怜的下巴，嘴角挂上了阴狠的冷笑，周身黑暗气场压迫一览无余：“也是随时拿你命做实验的邪恶外星人，记好了。”
说完他把手放下，气场一收：继续趴到栏杆上：“对了，你是怎么过来的，我记得你那边离着这里不近啊。”
千树怜被这变脸功夫吓了一跳，但很快明白过来，这是萧澈刻意让他看清楚他的阴晴不定。
不过这样更不像贝利亚了吧？
他之前其实没有对Evil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贝利亚是什么样的性格，只是不觉得贝利亚会是这样的性格。
“问你的机器人路啊，几乎都是有问必答。”
只有少数几个没电的。
萧澈：“……”
你对银河帝国的适应程度超过了我的想象，不愧是普罗米修斯之子。
“哈哈哈，”千树怜忽然笑了起来：“虽然，我一直不了解你，也没办法总是能和你的那个朋友一样看破你的想法。”
“别提那个朋友……怎么又扯回这件事了……”萧澈又开始头大。
“但我能看得出，你的心乱了。”
对方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千树怜用手晃了晃栏杆，觉得够硬，直接坐了上去。
“去四处逛逛吧，萧澈，”他微笑着建议：“以你本来的面貌，本来的性格。或许有什么新的体会也说不定。”
萧澈面色有些复杂。
“你为什么帮我”是决计问不出的，因为早知道答案了。
于是他换了种方式：“提醒我这点，你就这么肯定对你来说是好事？”
千树怜动了动嘴角：“至少做到坦诚一点啊。”
“另外，梦想这种东西，我没有。我只是个小人物，平时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人们的笑脸吧。”
萧澈不再说什么，四周升腾出黑红色雾气，他的身影就在雾气中缓缓消失。
越是简单的愿望，越不容易达成。
但自己似乎没办法再对他说什么“你一定会后悔的”这句实话了。
“我把资料找来了，你自己看，……你对贝利亚说了什么？”
正木敬吾在这个时候托着一个水晶球走过来，正好看到萧澈离开的这一幕。
“是萧澈，”千树怜强调：“我发现，他的信念好像没有那么坚定，这会不会就是你说的他输掉的原因？”
“他好像根本就是计划要输？不对，你怎么知道？”
“果然，因为正义必将战胜邪恶吗？他还真是严格扮演了该有的角色啊。”
“扮演？角色？你是说贝利亚？他对扮演贝利亚这件事不坚定？”
千树怜张了张嘴，虽然正木敬吾一开始的猜测就歪了，但最后居然鬼使神差的得出了正确结果。
正木敬吾好奇道：“你为什么要帮他？这对你来说可不是好事。”
“那你为什么帮我？这对你来说就有利了吗？”千树怜反问。
他想了想，又替他回答：“我们在迷途中，好像都抱有着一个‘我是这样的身份，应该要这么做下去”的目标啊！是吧？”
邪恶迪迦眼中兀的闪过模糊的片段。
……
“居然，连你也加入了啊，邪恶迪迦。为什么？”
那道已经模糊到看不清的人影，高高在上，背着手，十分好奇的询问。
“是什么驱使着你和他们一起共同战斗的？”
而他当时依旧浑浑噩噩：“现在的我，本人现在的力量不管怎么看都应该算是黑暗……吧。”
那人微微颔首，好像在肯定着什么。
“确实如此。”
“但本人原本就想给人类救赎，引领他们走向正确的道路！”
那个人依旧背手站立，高高在上：“你所谓的救赎，并非是拯救人类。不过是救他们之后，自己作为高高在上的存在对人类进行统治。”
“你此时选择拯救这些人，是因为你想用你的力量去统治他们。”
“也就是说，你的欲望是成为人类的领导者，对吗？”
“……我不知道。”
不，或许根本不是。
但是……
“虽然复活但深陷黑暗，本人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该为了什么目标而活下去。”
“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
画面似乎就在眼前，声音也仿佛还在耳畔，与千树怜的声音就这么联系到了一起。
我这样的身份，应该这样做下去？
“卡蜜拉，贝利亚，伽古拉，扎基？”
正木敬吾眼瞳划过或黑或白的片段，他捂住头，神情十分痛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段记忆……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些？本人根本没有经历过……”
千树怜差点被这种突发事故吓住：“正木博士，你怎么了？”
“我……没事，千树怜！你因为什么才会说出这些？你想表达什么？”
千树怜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然后又坚定的走近，直视着Evil有着破碎光线划过的眼瞳：“我只是想说，现有的身份不是钳制我们的牢笼。你选择帮我这个站在光明立场的人，你曾经站在守护的立场上，就是最好的例子。”
光明与黑暗相互排斥，相互对立，相互否定；但又相互依赖，相互渗透，甚至在一定的条件下相互转化。
“你不是坏人，正木博士。无法选择出身，至少我们要直视内心真正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