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豫王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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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行望豫州城行去,越是靠近城池,路上的行人越多,此时道路拥挤,四人便已下马牵着行走,马上托着一些行李佯装货物,远远就能望着豫州城门进出络绎不绝,层层把守的将士正挨个搜查进出的旅客商贩,秦月阳见状对着身后的三人说道:“进门的时候镇定一些,都不要多说话,一切由我!”
三人纷纷点头跟着秦月阳身后片刻功夫后边来到了豫州西城门口。
那守城的将士见四人皆是一副商客打扮,便开口问道:“你等何人?从哪来,往哪去?”
“秦月阳掐着嗓子,谄媚的说道:”我等洛南县人,从中州京城而来,进了些货物,往豫州腹地贩卖。”说着,秦月阳将手中的通关文牒递上,又打开自己的包裹准备给与查看。
那侍卫听着是从中州而来的商客,纷纷上前来查看四人马背上得行装,王耀崧眼神一凌,紧盯着那些军士手中的动作,那包裹的最底层可是放着四人的佩剑,这要是细察下去,定会露馅。那秦月阳也注意到了王耀崧的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心想着一旦事情败露,四人或许只得取剑撤回,等天黑再入城。
只是这豫州城墙高大坚厚,一旦此时四人被察觉异样,那随后豫州城的守卫必定更加森严,倒是再想入城怕是难如登天,正在思考之际,只听那王舞阳凑上前来,憨笑的对着军士说道:“这位军爷,我等贩卖些中州特产,就数这麦芽糖最为可口。”说着,王舞阳便主动打开了包裹,掏出一块麦芽糖递给那带头的军士,又从怀里摸了腚银子偷偷塞了过去。小声说道:“小本生意,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那军士悄手接过银子,不露声色的塞进了怀里,又将那块麦芽糖扔回了包裹,大声对着手下士兵说道:“中州来的客商,放行。”
说着,手底下的军士纷纷让路放行,四人这才各自捏了把汗安安稳稳的进了这豫州城。
这豫州城虽规模不及长安城,但繁荣程度可丝毫不比长安城差,大街小巷,坊里坊间都是过往行人和商户的叫卖声。四人应接不暇的看着,秦月阳却凑到王舞阳的身边,不经意的说着:“你当真见过那白泽?”
“为何这般问?”王舞阳眉头一蹙,说道。
“都说那白泽通人性,你也不遑多让!”秦月阳眯着眼睛微微一笑,话里有话让王舞阳深感难受。
“怕了吧!小心点,我也能看穿你的心思。”王舞阳故作阴沉的模样看着秦月阳,仿佛一肚子的阴谋诡计都还没使出来。
秦月阳尴尬的笑了笑,便不再多作理会。
四人在豫州城里行了一路,有意无意的对着路边的商贩打听着豫王府的方向,几经周转,终于是来到那豫王府附近,四人转了转,远远便见豫王府庭高院深,颇有些皇家气派,周围又都是些高墙林立,怕是即便入夜也是不好潜入。再观那豫王府正门,守卫森严,一众军士列甲以待,若是想要强攻怕也是难如登天。此时再对比长安城花府那门可罗雀的光景,殊不知世风日下,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四人不便多做停留,又绕回了西市大街上,假装兜兜转转一番,便在那离豫王府五百步左右的位置找了间客栈,将马匹行李都交予店家后,便住了进去。
秦月阳向那店家要了俩间房,便两男两女分开住了,晚饭时,四人一同在秦月阳和王耀崧住的厢房里用食,吃完饭,四人便商议着接下来的计划。
“这豫王府把守森严,比那潼关太守府尚要强上数倍,怕是不好潜进去。”王耀崧喝了口茶水,开口说道。
“你们还想夜探豫王府?”王舞阳吃饱喝足后正打着饱嗝,听着王耀崧这般说道,便瞪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你有何良策?”王耀崧笑着说道。
“我劝你们还是死了那条心吧!那豫王府不光府门守卫森严,府内更是十步一岗,百步一哨,在府中又设立暗哨数处,进去无疑是自投罗网。”王舞阳撑着懒腰说道,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那你当初又是如何逃出来的呢?”王耀崧一语中的,似乎就是等着王舞阳这般说道。
“那怎么能告诉你们呢?”只见王舞阳微微一笑,故作神秘的样子,让人摸不着脉门!
“行啊!那咱们就都困死在这豫州城中,等中州大军围城后,我们坐吃山空即可!”秦月阳见这王舞阳话里有话,便无所谓的也伸着懒腰说道。
“什么?中州军要围城?”王舞阳不可置信的说道,眼睛瞪的老大,本来就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便似那铜铃一般。
“是啊!”秦月阳笑着说道。
“那你们还骗着我往豫州城里钻?”王舞阳像是被骗入贼窝般,大叫说道。
“这局早已设好,我若不入局,又如何破局?”秦月阳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们到底是何人?”王舞阳此时仿佛换了张脸,一脸阴沉的说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秦月阳仍是打着哑谜。
“我看你还是将你那日如何逃脱豫王府的事儿告诉我们比较好,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说句不好听的,你还得靠着我们活命呢!”王耀崧也笑着说道。
“你们...你们就不怕我投靠了豫王,将你们一网打尽?”王舞阳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不会的!”秦月阳和王耀崧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那你会么?”
王舞阳低头沉默良久,终于抬了脸庞,皮肤白皙,红润有余,一张鹅蛋脸上挂着两条柳叶弯眉恰到好处,一双大眼睛如画龙点睛般点缀其中,扑哧眨了几下,便笑着对众人说道:“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我是如何逃脱豫王府的么?我告诉你们就是了!”
王耀崧和秦月阳见状都暗叹这姑娘变脸的功夫简直是鬼斧神工,天下无人能出其右!二人便也丝毫不敢含糊,连忙收紧心神,在这场心理的角逐之中,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犹未可知!
“我们想知道的是那天的全部细节,听清楚了,是全部!”秦月阳严肃的说道。
“别急,告诉你们就是了。”王舞阳突然转变的尤为痛快,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那天我与并州牧郭奉孝一同被请入豫王府,豫王秦月观宴请我等,酒过三巡,菜过无味,正值众人推杯换盏之际,豫王突然开口说道如今朝廷羸弱,全靠各州接济,不如豫、青、并三州合纵连横,自立为王,岂不快哉!我假意奉迎,匆匆散了席便被安排住处。晚上豫王又设宴款待,我推脱旅途劳累便在厢房休息,那豫王便差人前来送些饭食,我乘机将那奴婢打晕,放在床上假装是我在休息,我再乔装扮成她的模样,便伺机一路随行着外出拉泔水的车偷跑了出去。”
“那并州牧郭奉孝是何态度?”秦月阳问道,对于王舞阳的言辞,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已无从推测,就权当她说的是真的又何妨,到是那并州牧郭奉孝是何态度,他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必这郭奉孝能如此爽快就入了豫王的设得局,其中必有些隐情。
“鬼神郭奉孝,才思冠绝大夏,论智谋,唯有扬州牧吴文台能与之相提并论,我是万万没想到这郭奉孝也能心甘情愿的被豫王拉拢入局,席间他并未阐明态度,只是微笑不语,身体倒是如传闻中的那般疲弱!”王舞阳说道。
“听闻那郭奉孝纵情风月酒色十几载,身体早已被掏空,看来这也是所言非虚了!”秦月阳说道。说着又看了看身旁一直苦思冥想的王耀崧,问道:“耀崧,你如何看待如今这局势?”
“既然都是一方诸侯,便都有着称霸一方的实力,不管传言中他们为人如何,或许那都只是表现出来给大家看的模样,他们心中如何想的,我们又如何能真正揣测?我们又不是白泽!”说着,王耀崧饶有深意的看了看王舞阳,这小女子不简单!
王舞阳也意识到王耀崧正看着她,冲着王耀崧灿烂一笑,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甚是美丽。
那秦月阳见状,连咳两声,生怕这多情的小子中了那王舞阳的美人计,这姑娘诡计多端,还是多作防范些好。
王耀崧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揉了揉脸,继续说道:“我看这些人都是坐山观虎斗,谁强帮谁。”说着又对着王舞阳笑着说道:“是么,王姑娘?”心想着你敢对我用美人计,就休怪我对你用美男计了!
二人正要唇枪舌战,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秦月阴突然起身拍了拍王舞阳的肩膀说道:“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客房休息吧!”
说着不等王舞阳反抗,便强拉着她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