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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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五皇子荀润逸，他乃大皇子一派，于他是同母妃出身的兄弟。
大皇子闻言面上淡笑，似乎真的对乔晚感兴趣一般。
今日之宴，除了年纪尚小的十皇子，和尚在襁褓里的十一皇子没来外，剩下的几位皇子公主，全前来赴宴。虽都是天潢贵胄，但每个人的处境并不相同。
陆承安视线在洋洋得意的大皇子面上扫过，又看了眼端方明瑞的三皇子，慢慢退了下去。
他如今是永昌帝心腹，便是在皇子面前也有几分薄面。
五皇子见他动作，忽然笑道：“听闻这害得苏家名声倒地的奇女子，同陆状元还有些渊源？”
见陆承安停下脚步，五皇子勾唇：“三皇兄，你可曾听贵妃提起过这女子？若非这女子惹出祸事，想来苏贵妃，早晋为皇贵妃了吧？”
三皇子母妃出身苏家，若非乔晚把丞相府坑得名声尽毁，如今苏贵妃说不得还能再晋一级。
而先前大皇子拉拢陆承安未果，也一直怀恨在心。
所以今日此言，乃是阳谋。
若陆承安不承认乔晚同他有关，那大皇子定然会对乔晚出手，而若陆承安承认他同乔晚的关系，那他势必无法再战队三皇子。
这种计谋，活在深宫中的人又有谁看不懂？
除了母妃身份实在低微，又身有残缺，注定与皇位无缘的七皇子面无表情外，其余人面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二十出头又是三元及第的状元，且年纪轻轻便简在帝心，陆承安虽然官途坦荡，但也犹烈火烹油，并不安逸。
起码朝中嫉妒他，想在背后拉他下马的人，层出不穷。
“那女子的确为微臣发妻。”
陆承安淡淡开口。
五皇子闻言嗤笑：“世人都说才子风流，果真诚不欺我，陆状元甫一上京便同苏家嫡女苏蓁儿订婚，难道本皇子记错了？”
“五皇子好记性，不过微臣如今已经退婚。”
说来，三皇子荀明赫还算是江白露的表哥，怎奈人家这表哥还未开口，五皇子先是啪一声拍着桌子，愤而起身：“陆状元把婚事当做儿戏？三皇兄，你就任由他如此欺辱你的表妹？”
这句表妹喊得奇腔怪调，三皇子抬眸，看向陆承安时却万分和煦，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
“承安可是担忧夫人不适？你快去吧，五弟顽劣，你莫放在心上。”
一句承安，一个顽劣，不仅告知所有人他同陆承安关系匪浅，还点破了五皇子的无聊心思，让人只觉得他着实小家子气，半点城府同风度都没有。
陆承安朝三皇子荀明赫躬身行礼后，便利落离开，没有去瞧五皇子铁青的脸色。
虽然收了帖子，但乔晚的身份也着实不够看。她今日出席，更像是贵人眼中一只出了名的、会杂耍的猴。
想见见她是真，但什么尊重、正视便说不上了。
她刚进门的确引起不小的骚动，但她身上的衣服，倒是比她本人更让贵人感兴趣。
同凤翎进门拜见过主家后，乔晚就成了边缘人物。她没有旧相识也没有手帕交，只能拉着凤翎到不起眼的地方躲避冷风。
“早就知道要坐冷板凳，但我没想到这个板凳这么冷。”
看着自己傻呵呵穿了一身超高调的烟纱长裙，乔晚冻得脸色泛白。
她哪里知道，这狗日的宴会，竟然连屋子都不让她进，说是正堂中都是男人和皇家人。
把身上的披风拉紧，乔晚握着凤翎的手轻声嘟囔：“怎么样？你冷不冷？”
凤翎笑着摇头：“我今儿个穿了正经的棉裙，自是不冷，但是姑娘，你这般受冻回去怕是要生病的，莫不如咱们先离开吧。”
“不行。”
乔晚轻叹：“既然都来了，就是冻死也得挨到结束，那一群贵人都没走呢，咱们要是先走了，日后还不知道要被人扣什么帽子。”
“我就不喜欢这人与人之间，还非得画出个三六九等来的规矩。”
她最不喜欢古代的也是这点了。
见无人关注自己，乔晚拉着凤翎蹑手蹑脚藏进了花园中的假山里。虽然比较狼狈，但总好过她穿着纱裙和披风，傻呵呵的站在寒风中被吹强。
两人在假山里活动手脚，便听远处传来清脆叮当的声响。
一听便知道是女子头上步摇或者流苏发饰，在寒风中撞击的声音。
乔晚和凤翎都收敛了动作，默默躲在假山。
“公主雪肤花貌，绝一代之丽，着实让蓉儿羞愧。只是公主，您今日的衣裙，我往日怎没在乔氏衣铺看见过？”
“可是乔驸马特特为您一人准备的？”
少女声音甜软，带着几分南方特有的吴侬味道。
只是乔晚听着这话，微微皱起了眉。
她知道京中有人传乔氏衣铺是皇商乔家所开，而这个乔家就是驸马出身的那个乔。
但今日这姑娘的问话，明显说明上京上流圈层，也都这样认为。
乔晚同凤翎对视一眼，二人都有些莫名。
按说她们上京那日，搞出的可不是一般阵仗，不仅敲锣打鼓，还拿出好些铜钱发给上京百姓，她这么高调就是想依靠那御赐牌匾争几分名声，可怎会还有人认错乔氏衣铺的东家呢？
二人脸色都很难看。
这样高调还有这么多人认错，分明是有人故意误导。
果然，乔晚裹紧自己的披风后，就听见一道清冷女声：“嗯，这件衣裙是他特意找人帮我制的。”
那自称蓉儿的少女，笑着说了几句公主同驸马鹣鲽情深，天赐良缘一类的恭维话。
一行人很快离去，倒险些给乔晚气死。
若不是她还有几分理智，知道真跳出去，对方一个公主只怕能就地给她按个刺客的帽子，直接正法了。
这怒气上头，她都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心火炽热急于发泄。
她同凤翎，冲着公主远去的背影呲牙无声咒骂，不远处的江白露和温姣儿却是十分兴奋。
江白露拉着温姣儿的手兴奋道：“找到她了，那药呢？那药你带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