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掮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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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晚指尖无意识的在桌面上轻点，心中正盘算着要不要再加一个合伙人。
“我小舅舅身份……”
“还是算了吧。”
古代并不是法治社会，这里随便一个有点官阶的人，都能肆意拿捏寻常百姓。
若是再拉进来一个身份不明的合伙人，届时钱没赚到，再把命搭进去可不好了。
乔晚摇头淡声道：“我同你合作是看重你的人品心性，虽然你我二人接触的次数并不多，但我知道你拥有赤子之心，不会害我。”
“陆夫人你放心，季某定然不会做违背良心之事。”
他如今靠着乔晚的锦囊妙计不知赚了多少银子，作何平白无故去得罪这女财神？
乔晚抿唇一笑，年轻的脸上露出几分青涩和稚嫩：“我知道，所以我只想跟你以个人的名义合作。”
“不过你背后拉谁人注资，背靠哪路靠山我都不管，但前提是你不能把我推到人前。”
人可以富贵，但是不能太有钱，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历史上就没见哪个首富有什么好下场的。
不论现代还是古代。
乔晚的致富路才刚刚开始，她后面有更大的图谋。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闷声发大财。
“季某懂了，还请陆夫人继续说先前的生意。”
季玖沅收起嬉笑之色，隐隐有几分激动。
以个人的名义……
这话听着，着实让人心潮澎湃。
若是他跟眼前的女财神，以个人的名义合作，那什么季家，什么氏族，日后又怎能掣肘于他？
乔晚见他眼光渐渐明亮，心知眼前这大纨绔瞬间成长了，欣慰道：“那我们继续说回生意的事。”
“我所说的食，指的乃是吃食和娱乐相结合，虽然打着吃食的名号，但实际上你可以当它是娱乐场所。”
“何为娱乐场所？”
乔晚皱着眉，想了想道：“文人喜欢以诗会友，色狼喜欢相约狎妓，戏迷钟情名伶旦角，老饕食客钟爱带了说书先生的馆子，这样的诗会、青楼、饭馆、戏院都可以称作娱乐场所。”
“但我们要做的不是这些，我们要做的其实可以称作私人会馆。”
“我们可以开一家名义上的酒楼，只是这酒楼不对外接客，实行会员引荐制度。这酒楼有异域风情的烤肉，有定时举办的诗会大赛，有名声贯彻天下的第一名伶，也有引人入胜、扣人心弦的说书故事。”
“这装潢和定位也不能是常见的，回头我给你出设计图，把它打造成充满异域风情，整个津山人都没有见过的样子。”
“日后我们还可以在这场子里进行拍卖，举荐，若他日你在津山世家子当中有了名号，还可做些买卖信息、说和世仇的中间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乔晚说完，自顾自举起茶杯喝了起来。
季玖沅则是身子使劲往后仰了仰，他瞠目结舌，从未想过眼前这女人胆子竟然这么大。
她做这生意哪里是为了钱，分明……分明是……
上下嘴皮子直哆嗦，季玖沅先是站起身，后又坐立不安的坐下，他小声道：“你这是想让我把整个津山的世家，都拢在掌心？”
他是纨绔，自然知道这东西一出世必然会引起世家的重视。
只引荐制就设立了一个超高的门槛，届时这会员千金难求，他季玖沅在津山的地位就不可同昔日而语了。
至于说举荐和买卖信息，若他真能做到这一点，日后只会有数不清的人在他身后求他办事。
季玖沅搓了搓手，有些害怕道：“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你能。”
乔晚眼角一抬，漫不经心道：“若是做不到你我二人便是开了个逼格比较高的酒楼，若是你能做到，那你我二人日后在津山便可横着走，无人敢动我们了。”
在古代光有钱是不行的，想做生意尤其是大生意背后必须有靠山。可若是她投靠官场之人，只怕没那么容易。清官不乐意搭理她，贪官她不乐意搭理，且也喂不起那些贪得无厌的东西。
再则，官职低的没用，官职高的她压不住。
可想要让自己的生意，能有人一路保驾护航，那她就必须自己造出个靠山来。
说白了，这生意和买卖她就不是奔着钱去的，她要的，是把季玖沅打造成一个政治掮客，虽不在官场，但胜在官场。
跟津山的各个世家都盘攀扯上关系，那她日后搂钱也不用害怕自己刚结果，就被什么不知名的贪官污吏，或者贪官的大姑子小姨子等给截了去。
更重要的是，古代对于女人实在苛刻，她对这个时代没有安全感，没成亲前家中父兄说了算，成亲后自家男人说了算。
在一个没有人身自由，扼杀女性尊严自我的年代，她不得不提前为自己造好后路。
没娘家就是没靠山？
乔晚轻嗤，又喝了一口淡茶，眸中不屑。
原本她没打算这么快就走这一步棋的，可怎知陆承安突然要考科举。
若是对方真的高中，那她如今的身份就太单薄了些。
情情爱爱什么的，相爱的时候对方哪里都好，可若是仰视对方久了，自己难免不自信，或对方觉得配不上他。
她这脾气可不是能看人脸色吃饭的。
话虽如此，但想到陆承安，乔晚还是温柔一笑。
她对那人有信心，一个能拖着两条没知觉的腿，在山上找她一宿的男人，应当是不会背叛她的。
“陆……陆夫人，你笑什么？”
季玖沅被她笑得心惊胆战，乔晚轻轻摇头，温声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我家相公。”
“你家相公和……”
刚想说他上次听见她家相公送那小美人定情玉镯的事儿，可季玖沅转念一想，这女人胆子这般大，又如此不好惹，肯定是不会吃亏的，便收敛多嘴的心，不再掰扯别人的家事。
“我相公怎么了？”
季玖沅摇头：“没什么，对了，我来时在隔壁街看到有杂耍的人，不对，杂耍的狗……也不是。”
他皱着眉不知该怎么形容，好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是人是狗，反正是长着人头的狗在杂耍，倒是新奇，一会儿你若无趣可去看看。”
果然，乔晚听见这么神奇的事儿，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把陆承安如何直接抛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