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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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宁长歌欣慰的是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存在，但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有一条平平无奇的溪流。
流水与岩石碰撞发出叮咚声响，听上去颇为悦耳。若是白天这个声音再配上周围绿意葱荣的景象绝对算得上一副美景。
但只可惜现在一片漆黑，宁长歌也是透过噬情剑散发出来的微弱霞光才能看到脚下的溪流。
“你难道是被这条河吸引过来的？”
宁长歌看着重新回到手中的噬情剑有些搞不懂状况，噬情剑为何要将他带到这里。
噬情剑剑身微微颤动，剑光偏转竟将溪流照射的波光粼粼。
现在宁长歌弄明白了噬情剑的意图，“你是说这条小河有古怪？”
宁长歌看向水面并没有看出来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当宁长歌将手伸进河水中便立刻感受到了异常。
“这是灵气！”
宁长歌能够感受到河水中大量灵气顺着手掌进入体内，而且这股灵气十分精纯没有受到丝毫污染。
一瞬间宁长歌便醒悟这条河流乃是一条灵脉。
此刻宁长歌脸上满是兴奋与意外，他没想到自己找了一天都无功而返，结果在噬情剑的带领下发现一条存在于地面上的灵脉。
“你可真是一柄神剑啊。”宁长歌忍不住称赞噬情剑，同时将目光向上游望去。
既然是溪流那源头必有泉眼，恐怕那里的灵气要比这里更加精纯。
宁长歌迈动步伐沿着河床逆流而上，一路上透过微弱光亮看到溪流两旁的树木全都异常繁茂，主干更是粗壮得两三人都合抱不下。
这些树木受到最精纯的灵气滋养，长势参天，宁长歌甚至怀疑这些树木假以时日都可能成精。
不过现在宁长歌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想快点到达溪流源头。
又过了一段时间宁长歌终于听到咕咚咕咚的声音，心头一喜，连忙从储物戒中取出火把照亮四周，发现眼前竟有四五个泉眼。
走到这里宁长歌即便不将手伸进水中也能够感受到充裕的灵气。
宁长歌忍不住多吸了口气，顿感心旷神怡。这种感觉他只在梦卉结界中的灵泉里感受过。
这也能够说明此处的灵气精纯无比，远非外界能比的。
“看来我要不了几天就能够再次突破了。”宁长歌迫不及待地褪去衣衫，一跃跳进溪流中。
进入水中的一瞬间，宁长歌便感受到精纯而又庞大的灵气在他体内肆意流动。
宁长歌连忙运行妖经，引导灵气在体内有序地行进。
随着宁长歌在池水中的时间增加，溪流开始逐渐升温，没过多久宁长歌的肌肤便被烫得通红。
不过宁长歌并不在意这些，他当初在灵泉中浸泡时也有这种肌肤灼伤的感觉，所以宁长歌知道这是灵气在为他洗经伐髓。
就在宁长歌享受灵气带给他舒畅感的同时，岸上的噬情剑自动飞起，在空中盘旋几圈后精准地刺在一处泉眼中。
一瞬间，宁长歌感受到周围温度极速降低，就连进入体内的灵气都变得稀少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宁长歌睁开双眼，发现噬情剑斜插在泉眼之上，贪婪地汲取着地下涌出地灵气。
“噬情？”
宁长歌眉眼紧凑，他感受到周围的灵气都涌向了噬情剑，不禁急道：“你倒是给我留点啊！”
不过噬情剑并没有听从宁长歌的话，仍在疯狂地汲取灵气，甚至连已经流淌下去的灵气都没有放过，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见到这个场面宁长歌无奈地走上岸穿上衣服，他现在很是无语，自己身为修士在抢夺灵气这方面竟然抢不过一把剑。
这要是让旁人知道了恐怕得笑掉大牙。
“算了你就吸吧，反正这秘境中的灵脉还有很多，我也不差这一个。”宁长歌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上岸后的宁长歌取出金身诀开始钻研起来，按照功法上讲述的方式调动体内灵气。
不过练了许久宁长歌也只能调动出些许金光，完全没有办法像游俊雄那样让金光覆满全身。
“这样恐怕也没办法抵挡刀兵吧？”
宁长歌看着身上薄弱的金光尴尬笑道，抬手轻敲，金光立刻如镜面一样破碎消散。
“看来想要将这护体功法运用到实战还需要走很长一段路啊。”
宁长歌站起身子慵懒地抻着懒腰，看着黑夜即将退去，宁长歌想去拔出噬情剑。
“你吸一晚上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宁长歌将视线投向噬情，随即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原本应该不断冒出流水的泉眼此刻已然干涸，更加没有灵气溢出。
而溪流两旁的树木也不再是翠绿盎然，放眼望去尽是枯枝烂叶。不过短短一夜的时间这些树木便尽数枯死。
“这是……怎么一回事？”
眼前的景象太过诡异让宁长歌有些不知所措，他环顾望去发现枯死的不仅仅是溪流两岸的树木，在更深处的地方同样无树幸免。
疑惑之下的宁长歌跃至空中，发现以泉眼处为中心，方圆数百米范围内皆是枯败衰落之象，没有一点生机。
落地后的宁长歌将视线投向噬情剑，若说周围有什么东西可能造成这种结果，最可能得便是噬情剑了。
“噬情！”
噬情剑遵循宁长歌的呼声从泉眼上飞出回到宁长歌手中。
宁长歌仔细观察着噬情剑，发现它好像要比之前更加锋利一点了，剑锋处反射着冰冷的银光。
察觉到变化的宁长歌将自己的神识潜入进噬情剑中，他知道昨天夜里噬情剑吸收了大量灵气，但并不知道噬情剑吸收这么多灵气用来干什么。
随着神识彻底进入噬情剑内部，宁长歌发现噬情剑内贮存的灵气量一如往常那般，没有过多增减。
这本应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宁长歌却感觉到了不对劲，昨夜里吸收的那些灵气哪里去了？
若是想要释放掉那种规模的灵气，动静绝对不会小，甚至有可能像噬情刚现世的时候那样一剑斩裂山体。
可昨天夜中宁长歌一直在噬情剑旁边并没有感觉到异样的。
“难道是灵念！”
宁长歌猛然想到噬情剑中的灵气大部分都用来滋养灵念了，那昨天吸收的那些灵气是不是也是用作了这里。
想到这里宁长歌心念涌动，噬情剑的灵念响应而来。
以往都是噬情剑的神识围绕宁长歌旋转，如今反了过来，宁长歌的神识不断观察噬情剑的灵念。
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宁长歌便发现了变化。
原本的灵念只是光团，一片混沌中根本分不出层次。但现在宁长歌能够隐约看见光团中有某种东西在蠕动。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灵念有了生命一般，让宁长歌倍感惊讶。
“这里面的难道是噬情剑真正的灵念么？”
宁长歌知道噬情剑已经存在了无数岁月，剑身中的灵念也早已产生意识。但或许因为深埋地下无数岁月，致使灵念的意识也跟着陷入沉睡。
现在秘境中的精纯灵气是最好的养料，正在逐步唤醒噬情剑的意识。
宁长歌想象不出噬情剑意识恢复后会发生什么，但是他知道若是想要彻底发挥噬情剑的威力，就必须让其一步步回到最开始的样子。
而觉醒意识恐怕就是第一步。
宁长歌缓缓睁开双眼，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你既然靠吸收灵气就能恢复，那这秘境中的灵脉都归你！”
对于周围树木枯死宁长歌已经不在意了，反正这秘境是凤鸣阁的东西，那就可以使劲霍霍了。
没有顾忌的宁长歌带上噬情剑再次踏上寻找灵脉的路程。
著不过这一次不仅仅是宁长歌一个人寻找，噬情剑也在从旁辅助。
噬情剑比宁长歌更能敏锐地察觉到天地间的灵气流动，所以能够更快地找到出现在地面之上的灵脉。
而宁长歌每次找到灵脉后都是直接将噬情剑插进灵脉之中，看着它疯狂吸收灵气。
也正是以为这样宁长歌才看到了周围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不过令宁长歌有些郁闷的是噬情剑内的灵念并没有继续产生变化，或者说变化不大。
“难道是因为这些灵脉太小了？”
宁长歌看着又一条干涸的灵脉溪流微微摇头，看来在地面之上的灵脉都不是很好，还是要想办法发掘地下灵脉。
“看样子得想办法弄地下的灵脉了。”
噬情剑听到宁长歌的话，剑身发出轻微颤鸣，好似在表达赞同。
宁长歌看着颤抖的剑身，一时间竟产生了虚幻感。
若是旁人看到宁长歌在与手中兵器沟通，绝对会认为宁长歌已经疯掉了。不过若是看到噬情剑给予了回应，那他们搞不好会认为是自己疯掉了。
因为现今世上可没有兵刃能够拥有自己的意识，即便是灵兵中存有灵念那也只是以前主人留下来的一道印记。
不过宁长歌心中也有担忧，那就是噬情剑越是不凡就越容易遭受别人觊觎，未来像是游俊雄那样的人肯定不会少了。
若是噬情剑的真正价值暴露在世人面前恐怕都有可能造成举世皆敌的局面，这让宁长歌不得不慎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