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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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炎在听到宁长歌的话后果然身形一顿，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后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其余三名长老见宁长歌与常炎之间剑拔弩张也没有从中斡旋开解。
他们虽然看上去一团和气，但终究分属于不同宗门。究其本质，他们之间还是竞争关系，所以在心底也是乐见常炎吃瘪的。
等常炎彻底离开大堂后，他们再次开始使出浑身解数拉拢宁长歌。
宁长歌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心中有些厌烦。这群人在他遭受苦难时个个态度漠然，没有仗义执言也就罢了，甚至还想过落井下石。
现在倒是一个比一个亲切。
前后反差可谓是天上地下。
不过宁长歌心中虽是不满，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毕竟现在已经与常炎形同水火了，没必要再为自己树立新的敌人。
故而宁长歌抱拳和善笑道：“感谢众位长老抬爱，加入宗门一事我现在还没有想清楚，不知道能否让我考虑考虑？”
在场的长老声音逐渐微弱，他们也都知道再说下去很有可能会引起宁长歌的反感，便只能悻悻地闭上嘴不再说话。
一时间大堂上寂静无声，这种寂静让人坐立难安。
三名长老相互看了一眼后，一齐向宁长歌说道：“小兄弟若是想好了，尽管来找我们，我们宗门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今日就不再叨饶了，告辞。”
他们知道留在这里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若是宁长歌真的想进宗门自然会再次寻来的。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让他们回想起之前的不愉快事，徒增尴尬罢了。
既如此还不如早点离开。
鹄雁真人见众位长老要走，连忙起身相送，待回来后发现宁长歌仍留在大堂中，便似笑非笑地问道：“小兄弟可还有事？”
宁长歌看着眼前老者的表情，心中便大致猜到他心中的想法或许早已经被鹄雁真人看透，抱拳恭声说道：“这段时间多谢真人照顾，不过晚辈还有一事情想想与真人商量。”
“何事？”
“贵宗在此次大会上可有收徒？那个……不知道我能否报名加入？”
宁长歌语气有些犹豫，因为他觉得突然说这件事情会有些唐突。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什么契机，倒不如直截了当地询问。
鹄雁真人似乎早就知道宁长歌会问这个，他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反问宁长歌：“那你可了解我飞羽宗？”
“这……”宁长歌语噎，他之前一直在关注四大宗门，对于飞羽宗知之甚少。只是从张鸿才口中了解过只言片语，可那些也没有什么用途。
迟疑片刻后宁长歌摇头说道：“实不相瞒，不太了解。只知道贵宗弟子不常在宗门内，还有就是在宗门大会上很少招纳门徒。”
“差不多，我们的确不太招人，只不过这也是为了你这种初出茅庐的人好。”
鹄雁真人满脸笑意地向宁长歌解释道：“寻常宗门以教导门人修行为主，以日常的比试切磋为辅。而我们则不然，相比于言传身教更喜欢直接用实战来让门人强大。”
鹄雁真人随后又补充道：“我说的实战也不是普通的过家家，而是真正与妖兽妖族战斗，所以我宗的伤亡一直很高。你们这些初出茅庐的修士为曾受过血的洗礼很容易折在战场上，所以我还是推荐你选择其他门派。”
宁长歌听出话中隐约有拒绝的韵味，脸上不由得闪过一抹失落。
他进入宗门的初衷最开始只是为了躲避神剑，但现在在躲神剑的同时也得努力提升自身修为。
经过这件事情后宁长歌明白只有实力够强，自己的性命才不会被别人掐在手中。
其他宗门虽好，但毕竟已经生出嫌隙，日常还好，勉强能够相处，但是一旦又有什么不愉快，那么这个缝隙将会越变越大，对他对宗门都是不利的存在。
相反，宁长歌对飞羽宗的观感一直不错，如果能够选择门派的话，他自然会优先考虑飞羽宗。
“当然，你若是不怕丢了性命我倒不是不能收你。”
本来以为没有什么希望的宁长歌又听到鹄雁真人的话，心中雾霾顿时被驱散，他连忙说道：“我自踏上修行便知道自己的命早已别在腰带上了，何事丧命都不会以外，而且我若是怕死又怎么会走上这条路呢。”
宁长歌向鹄雁真人做保证的同时也屈身叩拜，生怕下一秒鹄雁真人反悔。
不过身体刚动，便被鹄雁真人的灵气搀了起来。
“你莫要着急，我即便在这里同意，你也只能算是飞羽宗的记名弟子。若想成为真正的飞羽宗门人，你还需要完成一个考验。”
“什么考验？”
“我宗门居于阴谷坡城外的阳土山脉中，你需要从这里出发找到宗门便算合格。当然，我会给你地图作为指引。”
“这么简单？”宁长歌很是不解这算什么考验，都有地图了，还愁找不到不成？
“此考验看似简单，实际不然。这一路上你将穿过数个妖兽横行的区域，运气若好，一路畅通无阻；运气不好，你恐怕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宁长歌脸上神情逐渐坚定，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愿意一试！”
妖兽对于寻常人来说确实是道天堑，但对宁长歌则不然。
从与梦卉分别后宁长歌已见识过众多妖兽，打得过的打不过的都有。
即便是遇到难缠的妖兽，宁长歌也有信心逃出生天。
鹄雁真人见宁长歌没有丝毫犹豫，脸上露出满意笑容，大笑道：“好！司尘，将地图给他吧！”
话音传出大堂，片刻后一男子缓行至宁长歌面前，神色新奇不断上下衡量，随后笑道：“我叫司尘，你就是宁长歌吧？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敢报我们宗门的人，来地图拿好。”
司尘将一个卷宗放到宁长歌手中，随后好言提醒道：“阴谷坡附近的妖兽分布都在这地图上，你可以好好看看，路线任你选择，只要能到宗门就行。”
“多谢司尘师兄了！”宁长歌郑重地收起地图后面向鹄雁真人道：“真人，我这就出发，咱们宗门见了！”
司尘站在鹄雁真人身旁，看着宁长歌的身影消失后才低声问道：“师父，这是个好苗子。不过我不懂你既然想收他为徒那为何还要如此麻烦，直接收了不好么？”
“你以为谁都像你们似的头脑简单，一眼便看穿了。这小子是好苗子不假，但身上谜团一堆也是不假，你总得让我探探他的底吧！”
鹄雁真人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信纸，表情略带凝重。最后一声轻哼，催动灵气将信纸引燃。
鹄雁真人看着空中飞舞的纸灰喃喃说道：“就让我看看这信伪造得值不值。”
宗门驻地街区外，宁长歌悠然信步，在街头漫步时走时停。
他已经七八日没有自由行动了，被看押时宗门大会刚刚开幕，现在自由了宗门大会也早已结束。
随着宗门大会结束，阴谷坡中的人少了许多。
百姓们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对他们来说前几日的盛会只不过是乏味生活中的一点亮色罢了。
宁长歌寻了一个餐馆坐下，感受着周围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对此宁长歌并不在意，毕竟他在宗门大会上引发了不小的骚动，被人认出来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现在他在意的只有他身后的那条尾巴。
自宁长歌离开飞羽宗后，便一直感受到有人在暗中跟踪，那股被注视感时有时无。
虽然没有看见人长什么样，但宁长歌能够猜出十有八九是明心宗的人。
“常炎的动作还是快啊，刚出来就派人来跟踪我了，不过这样也好。”
宁长歌嘴角轻扬，只要不是常炎亲自动手那他就有办法脱身。
在此之后宁长歌一切照旧，抬手投足间不设半分防备，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从路人口中打探到了风林镖局的位置寻了过去，煞有介事地拜访洪峰，既是感谢他昔日挺身而出的恩情，也是向他道别。
离开镖局后，宁长歌简单购置了一些旅行物品，做出一副即将远行的样子，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天色也快黑了，宁长歌挎着行囊走进一间客栈。
客栈外，一道身影始终注视着宁长歌的房间。
过了没多久，身影旁又多出一黑衣人，嗫声嗫气地问道：“解决了么？”
“没有，这臭小子一直在人群中晃悠，不好下手啊。不过应该快了，看他白日里的动作应该是要离开阴谷坡。”
“那就盯紧点，他很有可能趁天黑溜走。长老的意思很明确，不留活口。”黑衣人语气阴冷，充满杀机。
先前一直跟踪宁长歌的人轻声诉说着：“你说他惹谁不好非去惹长老。那场比试我也看了，的确是个可造之才，只可惜天命该绝啊。”
“少说两句吧，别看丢了！”黑衣人刚说完便低声惊呼道：“快看，他出来了！我就知道这小子打算趁夜逃走。跟上去，等离了阴谷坡再动手！”
黑衣人看到宁长歌背着行囊走出客栈，连忙隐去身形暗中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