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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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宁长歌手持铁剑对梦卉不断发起攻击，但全被梦卉轻松躲过，这让宁长歌恼火不已，他已是拼尽全力却还是连梦卉的衣服都碰不到，心中不禁涌现出无力感。
梦卉敏锐地感知到宁长歌情绪上的变化，他抓住宁长歌挥剑攻击的间隙飞起一脚，不过这一脚没踢到丝毫实物。
梦卉看着闪身避开的宁长歌哈哈笑道：“不错，心境虽有波动却没放松戒备，这段时间你进步很大。”
宁长歌看梦卉停下动作便也收起铁剑，颇为无奈道：“我怎么没感觉有进步呢？两个月前我碰不到先生，现在还是碰不到。”
对此宁长歌颇为惆怅，他与梦卉对练已两月有余，这两个月来他已经将穿梭步和惊鸿剑诀练至纯熟，可仍碰不到梦卉分毫。
梦卉听着宁长歌的诉苦，放声笑道：“你小子一天到晚净想美事，你才修行多长时间，两月而已。现在就想胜吾一招半式，那岂不是说修行千百年的吾是吃干饭的了？不过你也很不错了，短短两月便将修为提升至锻骨境四重，这份速度放到外界也是少有。”
宁长歌听到梦卉的夸赞，双眼直放光，心里也飘飘然起来，“先生是说我天赋异禀喽！”
“你天赋固然不错，但也是因为吾这结界中灵气充裕。你若是回到外界修行，速度恐怕会有所下降，到时万不可急躁。”梦卉不动声色地泼下一瓢凉水。但看到宁长歌脸上苦涩后还是出言安慰道：“不过你放心，就算速度不及此处也还是会比常人快上许多。”
“这是为何？”
“吾赠你的妖经乃是上古留存下来的心法，远非外界那些歪瓜裂枣可比。你若静心潜修，假以时日也不是不可能到达吾这种境界。”
梦卉所在境界？宁长歌有些心驰神往，他越是修行就越是能够体会到梦卉的深不可测。在训练中梦卉偶尔展露神通，一剑下去劈散浮云，斩裂大地也不是没有过。
每当这般情形，宁长歌都冷汗直流，同时心中憧憬。
宁长歌越想就越对梦卉的真实境界感到好奇，正当他想开口询问时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
大地颤动惊得飞鸟四处逃散，晃动之下宁长歌只觉头昏脑胀，险些失衡跌坐。
震动持续数秒时间后消失，宁长歌手抚额头满脸惊恐：“怎么了？地震了么？”
而梦卉面对此等突变，表情凝重，面若冰霜，一脸肃杀之气。
“怎会这么快？”梦卉的目光投向远方，好似在那个方向发生了什么巨变一般。凝视许久，梦卉才问向宁长歌：“长歌，你身体可有什么异样？”
“有点晕，应该是刚才晃得。”
“不是长歌？”
梦卉脸上的困惑愈加浓重，他在思索片刻后沉声说道：“长歌，吾要出去一趟，一两日后便回。你在这附近切不可乱走，此地有吾设下的结界可保你不受外敌侵犯。”
宁长歌从未见过梦卉有如此严峻的表情，心中猜测应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是这事还十分严重那个，不然梦卉绝不会说出外敌侵犯这几个字的。
“是先生，我知道了！”宁长歌低头应允，再抬起头来发现梦卉已经化身流光飞速飞往远方，心中不免惊叹：“这才是真正的飞翔么，感觉比穿梭步还要快啊！”
同时心中也甚是困惑：“先生为何要先问我的感受，还留下结界在此保护，莫非那地震与我有关？”
可宁长歌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他何德何能可以引发天地震动，“唉算了，等先生回来了问问总比我在这瞎想要好，还是继续修炼吧！”宁长歌挠着头，带着满心疑虑快步走向灵泉。
时间一晃七日已过，宁长歌在林中不断磨砺剑招，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手中铁剑更是如臂使指，此刻的他与铁剑化为一个整体，刺挑扫批迅猛刚劲，完全没有一丝冗余。
片刻后，宁长歌收剑站定，甩掉额头上的汗珠望向天空，低声呢喃道：“七天了，先生怎么还没回来？”
当初说好一两日便归，可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七天了。
“难不成遇到危险了？”宁长歌神情一怔，随后摇头否决自己的想法，“不会，先生实力超绝，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宁长歌的目光穿过头顶枝叶缝隙看向蓝天，心中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宁长歌突然听见不远处的林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更是有着陌生人的声音。
“呦，这里还有人族呢，是零食么？”
宁长歌心中大骇，他确定这个声音不是梦卉的，“先生说过这里设有结界，常人难进，那这个人……是敌人么？”
宁长歌不敢迟疑，连忙转身挺剑戒备。目光扫视见一男子站在不远处，虎背熊腰甚是健壮，手中一把折扇扇起弱弱微风，身着白衣华服显出几分儒雅，脸上挂着盈盈笑意却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宁长歌见到此人后，心脏剧烈跳动，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十分危险。
宁长歌握紧铁剑，不敢有半分松懈，但他发现自己身处于男子的气势之下，双腿竟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这份恐惧源自于本能，虽然宁长歌极力压制，可还是有所流露，“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眼神不错，就是实力太弱了。”男子观察着宁长歌，用充满戏谑的语气回应道：“不过是层结界而已，哪能拦得住我妖王擎天！”
妖族！还是妖王！
宁长歌瞳孔地震，呼吸顿挫，他活了十余年自然知道妖族是什么。
妖族与人族相互对立，千百年来争斗不止，积累起来的仇恨比天高比海深，可以说只要人妖两族见面便是你死我活。而妖王则是统御万妖的王者，无论是修为还是经验都是天下屈指可数的存在。
“这就对了嘛！见了我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怎么能行呢！”擎天看到宁长歌神情上的变化后肆意狂笑，看样子他很享受这种场景。
危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危险。宁长歌在知道对方身份后，心中就只剩下逃跑的想法了。他很清楚自己的斤两，眼前这种存在完全不是他能够抗衡的。
想到这里宁长歌不再迟疑，调转身形便向后方飞速逃遁。
宁长歌身法敏健，如魅似影地在空中闪烁，脚尖频点如履平地，转瞬间便跑出十丈之远。
“穿梭步？”擎天看到宁长歌的身形后有几分惊讶，“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普天之下还没有几人能够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呢，你觉得你够格么？”
擎天话音未落，身体便已经挡在宁长歌身前，将宁长歌退路生生截断。
“惊鸿剑诀”
宁长歌一脸震惊，他没想到擎天的速度会这么快，只一瞬间便追了上了。那既然逃不掉就只能殊死一搏了。
宁长歌深知他们之间的差距，所以不敢有丝毫保留，一出手便是用尽全力。
铁剑化身剑影，以极快的速度劈砍至擎天的身上，剑身被灵气包裹着又增添了几分锋利。可这道道剑招纵然可以斩断顽石，却斩不破梦卉的肌肤，甚至连衣服都难以划破。
“呦，是惊鸿啊。看你用得挺熟练的，应该费了不少功夫吧。只可惜你实力太弱，蚊子叮一口都比你这疼！”
擎天眼神一瞪，宁长歌便如遭雷击，口喷鲜血倒飞了出去。
此刻宁长歌才幡然醒悟，他发现自己太过天真，天真到试图用两月修为去撼动身处巅峰的妖王。或许刚才他的努力在对方眼中不过是蝼蚁的垂死挣扎罢了。
“怎么？无计可施了？这样多没意思啊？”擎天看宁长歌神情呆滞，有些不爽，抬手双指一并指向宁长歌。
顿时间，死亡的窒息感迎面而来！宁长歌心脏剧烈跳动，额头冷汗直流，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穿梭步！”宁长歌脚踩虚空强行扭动身躯。也正是在转动身体的时候，宁长歌感觉到脸上有滚烫液体流动。
待身形稳定后宁长歌才终于感受到脸部传来的痛楚，此刻他的脸上有着一道两三寸长的伤口，皮开肉绽鲜血喷涌而出。
“呦，躲过去了？那接下来呢？”擎天再次指向宁长歌。
噗！噗！
宁长歌来不及反应便看见他的身体上凭空出现道道伤口，有的很浅只是划破皮肤，但有的伤口却是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怎么不躲了？反应速度还没练到家啊！”擎天看着呆站在原地的宁长歌戏谑调笑。
那哪是不躲，那分明是躲不掉啊。宁长歌心头苦涩，他已经看出擎天的攻击方式是将灵气汇于指尖再激射出去，直接以灵气为武器，杀人于无形。
可就算是知道敌人的攻击手段也无济于事，因为擎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宁长歌完全反应不过来。
他曾亲眼看到擎天发出的灵气击中他腰间香囊并瞬间分解掉，整个过程没有伤害到其他地方分毫，这份精准控制的能力远非常人能够比拟的。
“啧，你像个木头一样在这站着很无趣的，你若是再不动我搞不好会因为无聊而杀了你！”
宁长歌感受着擎天明显的玩弄之意，心中万念俱灰，“要死了么？”宁长歌的双眼逐渐空洞，神情也变得恍惚起来。
然而这一切在擎天眼中却显得十分奇怪，“这人族小鬼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杀气？”擎天眼中看到宁长歌缓缓抬手，本被击落的铁剑也重新回到手中，凌厉杀气不断被释放。
下一秒宁长歌身体动了起来，只不过动作缓慢，即便是普通人也能轻松躲过他的攻击。
“嗯？没有意识？”宁长歌的异样举动令擎天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擎天观察之际，眼前突然寒光闪耀，随后一根青丝从空中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