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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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雨夜，破旧的废弃宅子。
那些平日里被她成为叔叔的男子，却如同是变了一个人。
他们将她压在身下，撕扯着她的衣服。
那些人身上散发的恶臭充斥着她的鼻腔，他们的唇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令她感觉无比的恶心。
她喊着救命，她哭着求饶。
可是他们像是听不见一般，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身上发泄着最原始的欲望。
她很痛很痛，嗓子已经喊哑，身上布满了淤青。
然而直到她意识涣散，趴在她身上的人都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就这么死去的话，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
她这般想着，彻底是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意识在那一刻坠入了冰冷刺骨的深潭，没有一丝的挣扎，就这么慢慢的下沉。
“蓉儿，娘在这里，你坚强些。”
“蓉儿，你快醒醒，醒来就能看见娘了。”
“蓉儿，你别放弃啊，娘在等你。”
一声一声的呼唤包含着歉意和母爱。
徐蓉睁开眼睛，看着那渐渐远去的水面上模糊的影子。
【不，她不能死，她还没有找到娘呢。】
强烈的生存欲望迫使着奋力的朝着水面游去，然而即便她再怎么努力，水面上投下来的光亮却是离她越来越远。
【不可以，我要活下去，我还不想死。】
她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挥动着四肢，直到精疲力竭。
【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她有些遗憾的闭上了眼睛，心中懊恼自己的固执。
恨她吗？
恨啊！
可是心中对于她的爱远远比恨多的多。
“娘不许你死。”耳边再次响起那悲切的声音。
徐蓉只感觉一股大力将她拉扯着往上游去，然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睁开眼睛所看见的，是莫姝那张满是泪痕的憔悴容颜。
因为哭泣，她的双眸已经有些红肿，额前还有一大块干涸的血迹。
瞧见她睁开眼睛，莫姝的眼中满是惊喜，“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下意识的移开目光，她有些不敢与她直视，“没...没事。”
徐蓉回答着，感觉自己的嗓子口有些干涩。
她的心里很复杂，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莫姝。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意识到自己可能与她的距离太近，莫姝下意识的往边上退了退，神情显得有些唯唯诺诺。
她很害怕再次惹怒徐蓉。
南念瞧着，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对母女哦。】
“行了，既然人醒了，那你可以乖乖回去了吗？”南念上前打圆场，避免再次的失控。
“我...”莫姝张了张嘴，想要拒绝。
然而目光接触到徐蓉抗拒的神情时，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好。”
“那我就先送她回去了。”林赟上前，搀扶住了她有些微颤的身躯。
这一次，莫姝没有抗拒，而是很顺从的跟着离开了。
只是她那一步三回头的模样，是个人都能看出她眼中的不舍。
“还有你们，你...你...你...都给姑奶奶滚蛋。”南念一通的指，鉴妖司那几个说了话的、没说话的，全部都在驱赶的范围内。
她现在真的是，看见他们几个脑壳就疼。
一群三观不正的玩意。
“不行。”何所云表示反对，“我们走可以，但是必须得留下一人，万一你要是把人给放了，我们去哪里抓啊？”
她又不是鉴妖司的人，他可是一点都不放心呢。
“那就让她留下。”南念随手一指，也懒得跟他多废话。
“看紧点。”何所云对雪儿交代。
后者重重的点头，表示自己清楚。
南念看着一众人离开，对着他们的背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要是想离开，就凭雪儿能拦得住？
一根银针就能直接将她放倒了好吗？
不过话说回来...
她的目光移向徐蓉，她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会产生那么巨大的痛苦，甚至将体内的毒素都逼了出来。
“你...”
“你对我的过往很好奇是吗？”徐蓉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下来。
南念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她又开口道，“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但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她抬眸，微微一扬嘴角，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保护好她，别让她为了我做傻事。”
这话令的南念有些吃惊。
“你不恨她吗？”
“恨啊！”徐蓉的眼中浮现出悲伤，“怎么可能不恨呢？”
因为那些经历，因为那些痛苦，所以她做不到原谅。
“可就算再恨，她也是我的娘啊。”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滴落，让她脸上的笑容都显得有些苦涩，“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我乞讨度日、风餐露宿，夏天吃不饱、冬天穿不暖，我以为我这辈子最惨也不过如此了，知道那一天，那些被我唤作叔叔的男人，他们把我压在身下，他们...”徐蓉哽咽了。
她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将头埋进了双臂之中。
年幼的伤虽然早于愈合，可是那疤始终都在。
如今，她却要亲手揭开那伤疤，将那累累的伤口展现出来。
南念的心中有些心疼，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没事了，都过去了。”
“过不去啊。”她的声音沉闷啊悲凉，“怎么可能过的去呢？我没有家人，我视他们为家人，可是他们...我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你知道我当时多希望有人能够来救救我吗？我在心里呐喊，我喊娘啊，救救我，我好疼。可是，我娘呢？她找了一个人代替了我，她不要我了。”
瘦小的肩膀剧烈的颤抖着，哭声在整个审讯堂内回荡。
别说南念忍不住落泪，就连刚才还说徐蓉没有资格记恨莫姝的雪儿，也是别过了脸，偷偷抹着眼泪。
过了许久，她似乎是发泄完了心中的委屈，这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我有时候会想，若是那年我就那么死在那间废弃的宅子内的话，该有多好啊。”徐蓉一把将脸上的泪水抹掉，睁着红肿的眼眸看着南念，“你知道千金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