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卖药材需要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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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天海好奇，顺嘴问了一句。
叶楠抿嘴一笑，摆出你小子知道太多不好，可想想第一次进城，有熟人还是好的，何况是亲侄子，爽快告知，“有几斤明天麻，一株野山参。”
“啥？”
晏天海惊呼，随即脸色一沉，跟身边两个守城兵招呼一声，拉着母女三人到一边，“六婶，你真的有明天麻和野山参？”
“嗯，而且野山参目测有一百多年。”
叶楠要卖的东西，自然需要如实告知，谁知道这小子刚才那些话是几个意思。
“那完了，你们肯定拿不走多少银子。”
晏天海一脸无奈，微微叹气，“贱商扶农刚撤销，劲头还没过，这抽头子还是很厉害，越贵的东西抽得越多，不说明天麻，就这上百年的野山参，怎么都要卖一百两，被抽头子的话，到你们手里能有五十两就不错了。”
抽头子？还抽走一半？这他娘的是哪里来的规矩？
敢打劫她魔女的银子，找死啊！
叶楠忍着要爆发的小宇宙，问：“天海，你们都抽啥头子啊？”
晏天心眼里也充满了厌恶，瘪了瘪小嘴，“阿娘，从贱商扶农颁布后，买卖都是去衙门设立的估价馆，而且进城人头钱，买卖税子，货物流通税，最后还有估价管的钱，算算差不多就一半没有了，可也比镇上中和堂给的高了。”
姥姥！
叶楠气得咬牙，“每个地方都这样？”
晏天海也没瞒着，“不，就益州三四州府治辖的县。”
“为啥？”叶楠不解。
晏天海深深叹气，“山高皇帝远，就贱商扶农的告令，其他地方，去年重阳就没有了，我们这里到今年春分才取消。”
好吧，阎王好说，小鬼难缠。这是典型的县官不如现管啊！
不行，她还偏就不买这个账了。
反正上有对政策下有对策，肯定有别的路子。
“私人买卖了？”
叶楠这话一出，晏天海直直的看着叶楠，抬手指了指自己，嘴角抽了抽，“六婶，我是官。”
“一个守城小兵，一边去，我比你懂！”叶楠摆出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命令道：“快说，在哪里？”
“哎，六婶去御和堂，给六叔抓药吧，正好问问秦掌柜，多日不见，府城天气可好！”
晏天海隐晦地说完，摇摇头，转身就溜走了。
叶楠咧嘴一笑，总觉得哪里不对，这就侧头看着晏天心，“丫头，昨晚你没跟我说这些，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偷偷跟着我进城？”
“呃？”晏天心一愣，“阿娘怎么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你瞒着我。”
叶楠挑眉，伸手在晏天心面前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
晏天心脖子一缩，咽了一口口水，迫于娘亲的威严，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把他小叔卖得干干净净。
叶楠听完，气得咬牙，心下暗骂，这个小男人，还有心机了，真是可恶，昨天说了那么久的话，他也没提醒两句。
可大女儿也听话不是，好歹她也是她继母好不好？
好吧，是便宜老娘。
叶楠横了她一眼，招呼一声，“走吧！”
“走着！”晏天心见娘亲没生气，乐了，带着叶楠，欢喜地进城了。
大庆朝，州、县皆有等级，县的等级有赤、畿、望、紧、上、中、下七等之差。
宁县为望，设县衙与琅城，下辖琅城、苍溪、西水、奉国、奉化、井月、星朗一城六镇，足有四千户，共计三万五千多人，是益州屈指可数的富县。
琅城四通八达，围城路顺着护城河，分四方而划分，有着东贵南富西贱北乱的贫富区域划分。
叶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着热闹的县城，听着大女儿讲风土人情，颇有点在古代旅游观光的意境，就是太穷，只能看不能买。
大女儿介绍完，还说：“其实，我觉得外公家的遂县南城比我们宁县富裕，可遂县却连三千户都不到，划分成紧县。”
“这些不管我们的事，先去御和堂。”叶楠购买欲上来，哪还有闲情逸致听这些，直奔主题，“御和堂在哪里？”
“南街。”晏天心说着，还不忘提醒，“阿娘，我们是穷人，去南街千万不要跟富人计较，做无谓之争。”
“知道了，走吧！”
她一个活了两世的人，这点人情世俗还是懂得，应声就催着女儿去御和堂。
御和堂是县城最大的药铺，东家是府城的人，有点后台，所以才敢做背地里的买卖。
叶楠母女三人进了御和堂，小厮招呼的热情，叶楠让两个女儿去找大夫，抓一副消肿祛湿的药，就去了结账的柜台。
柜台里，站着一个穿青衫，长相温和，留着山羊胡的男子。
叶楠也不废话，淡笑询问：“秦掌柜，多日不见，府城天气可好？”
看账的秦掌柜神色一凛，立刻出来，叉手一礼，“夫人来了，里边请吧，大爷有几句耳语告知。”说完，抬手示意。
“有劳！”叶楠从容应着，跟着秦掌柜去了后院。
翠竹青石路，小桥流水过，三间露台临水建，里面丫鬟倒茶忙。
真是别有洞天啊！
“夫人面生，不知是哪位小哥介绍来的？”
一坐下，秦掌柜就直接询问来路，叶思雨也没瞒着，“守城兵晏天海是我侄子，但家族过大，卖什么，卖多少，我也没说实话。”
进城这么麻烦，难得来一次，她早想好了，把空间里的五百年野山参一起卖了，也早将五百年的野山参放在晏天爱的小框子里，且她没打算给抽头。
秦掌柜神色一凛，但转瞬即逝，笑着抬手示意，“夫人把货物放到案上吧！”
叶楠将框子放在案上，“四斤明天麻，两株野山参，一株一百多年，一株五百多年。”
饶是秦掌柜见多识广，听到后面的数字也震惊了，刚才的从容荡然无存。
连忙上手，拿出框子里两包芭蕉叶包裹的野山参，小心翼翼地打开。
一看野山参的完好，再观色泽和形态，秦掌柜忍不住惊呼，“上品啊！上品啊！多少年了，老朽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好的野山参。”
特别是那五百年的人生，得多大福气才能寻到啊！
这要是送到京城，就算一千金子，也有人抢着要啊！
“得秦掌柜如此赞誉，我也不担心价格了！”
叶楠多少怕被坑，自然有些担心，一听这话，也是松了一口气，“还有明天麻。”
“晏夫人放心，老朽不会乱来。”
秦掌柜很是耿直，又拿出明天麻，连连点头，“不错，不错，都是上品。”
“那秦掌柜报个价？”
叶楠也想看看，自己的本事在古代能值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