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非典型武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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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全靠演技
“你这辱门败户的野种，我就算拼上这老朽之躯，也要剥了你的皮！”此时的老者再也不见沉稳内敛的模样，他脸上青筋暴露，任谁看了都要默默的流上一滴眼泪。
“靠！不愧是老油条啊！”幸运的是，郅牧早就在马车上穿戴好了甲胄和武器。他无视了被火铳打伤的背部，果断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嗯？这是什么？”那是郅牧醒来时就佩戴在腰间的华美长剑，以黄铜为剑鞘、云芝为剑格、松木为剑柄。刻有海兽蝴蝶纹饰，剑身更为百炼精钢打造而成。
【名称：七星云芝】
【分类：单手武器】
【品质：史诗】
【耐久度：500/500】
【攻击力：C】
【效果1：此剑以灵芝仙草为纹，佩戴时百毒不侵，延年益寿】
【效果2：此剑以黄铜七星为饰，可以大幅提高佩戴者的恢复能力】
【备注：“明云芝格七星精钢剑，暗合道家长寿富贵之理，以剑养生，与天同期。”】
“这是……乐章分配的武器？罢了，先让我试试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再说！”郅牧一个鹞子翻身，左脚轻点书案，朝着大厅中央掠去，躲过了几人的围攻，待到几人回过神来，剑锋已然架在了其中一壮汉的脖子上。
“我等无冤无仇，刺我何如？”郅牧持剑厉喝，众人面面相觑，竟一时无所应答。
“无怨也无仇？竖子欺人太甚！分明是老爷叫你去答话，但你杀了老爷和几位少爷小姐！”老者也已走进大门，看到主人一家惨死的样子，一时悲从中来，居然急得吐出一口鲜血。
“老人家，你未免也太过厚颜无耻了，分明是你用火铳将我打进门内，又嫁祸于我！”郅牧不悲不恼，反而中气十足的质问对方，让几个家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啊啊！无耻之徒！老爷真是不该将你领回大院！丁丑、丁卯，为我掠阵！”老者已是气急，他一马当先，如飞熊抱月般摆了个起手式——
“这么说来，我是私生子还是收养的孩子？”郅牧不急不缓，青衣摇动间就解决了恼人的家丁。而老者却在此时催出清冷的玄光，外放真气如箭如电，从耳鼻口眼四路咄咄而来！
“以彼之矛，攻我之盾！”郅牧取出一块绣有纹章的盾牌，直接发动了【勇气护盾】。
“当当当当！戕！”前四声，乃是外放的灵气喷涌，撞破那离体护盾之声。最后一下，则是郅牧持剑飞来，斩断老者手中武器的声音！
“此剑甚利！可诛尽奸邪！”话音未落，郅牧左手已侧翻而出，一掌拍晕了还在惊愕之中的老者。
“眼下，老爷被刺，几位公子小姐惨遭毒手，正是风雨飘摇，家业倾颓之际。”郅牧顿了顿，朗声说道：“尔等既然喊我一声少爷，那我定要肩负此任，将此事查一个水落石出！”
几个家丁门客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老者，只能默默丢掉了手中的刀剑。
是夜，京师郊外，丁家大宅。
郅牧垂下发髻，解开衣衫，轻轻摇动那寒烟四溢的水波。
“哦……故而，我是出自家主年轻时的伉俪陈氏，后家主为了跟达官显贵联姻，才抛下我们孤儿寡母？”
“我少时顽劣，自幼流落于市井街头，直到前些年，主母病逝，我才被家主寻回，更名为……丁既明？”
“倒是个好名字，‘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出自《诗经·大雅·烝民》……这是告诫我要明哲保身啊。”
“但是，我自认祖归宗以来，不但性情跋扈，喜好奢靡，还强抢民女？”郅牧有些惊讶，这是他初次被安排成一个反面角色。
“你这畜生，心里知晓便可，又何必问我？”老人冷冷的看了郅牧一眼，“果然……你早已被妖邪入体，怪不得那毒无用！”
“哈！招供了吧？你为何要毒杀于我？”郅牧气急反笑。
“你多行不义，定会给丁家招来祸患！老爷不忍法于骨肉至亲，可我受丁氏三代恩泽，定要铲除你这奸邪！”老者义正言辞，活脱脱一忠仆形象。
“哼，为仆则忠，为主则殆，此道德乎？”郅牧狠狠嘲讽道。
“……啊！我弑杀幼主，为不忠也！但你图谋亲父兄长，我必要杀你而后快！”老者羞愤难当，但还是紧咬郅牧不放。
“老头，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进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而且，你既然说是丁家家主在旁厅等我，又为何敢用火铳打我？除非你早就知道他们已经死了！”然而，老者仿佛是没听到郅牧的言语一般，他依旧还是不为所动，似乎咬定了这一切都是郅牧做的。
“他的记忆出问题了？还是被人操控？”郅牧眼见说不通，只好拿出了自己的骨灰……不，是【圣罗杰的骨灰瓮】，并将其置于老者的怀中。
“若是奸邪入体，一看便知！”果不其然，仅仅片刻之后，许多黑色的浓稠液体就从老者的口鼻中钻了出来。
“啊！啊！此乃何物？”老者狂怒般撕扯着那些腥臭的粘液，但反而弄得满身狼藉。不多时，这黑水竟然凝聚成类人的怪物，二话不说朝着郅牧飞扑而来。
“小小乡野村夫，坏我好事！”未成想，这黑水怪竟能口吐人言，就在其话音将尽未尽之时，又有几道黑色箭气从喉咙中喷涌而出，直取郅牧的面庞。
“你们这儿的招式就是喜欢打脸？”郅牧适时吐了下槽，他脚步前驱，以一招铁板桥躲过了黑气的袭击，随后腰部发力，猛地直起身子，将右手的剑尖一甩，斜斜的划过黑水怪的脚踝。
仿佛是用木棍插入泥土一般栓塞，但好在郅牧足够用力，他趁对方脚步受创，重心不稳之际，果断掏出一小瓶圣水砸在黑水怪的身上。
“啊……呃！”不得不说，这是郅牧见到的第一个硬汉，因为此怪居然可以硬顶着身体灼烧和逐渐融化的负面效果，还能一声不吭的继续朝郅牧发起攻击。
“得，虽然我估计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了，但还是姑且一试吧。”郅牧持剑翻飞，接着圣水的效果，轻轻松松就斩断了黑水怪的双腿。那些黑色粘液脱离怪物的主体后，很快固化成了类似水泥一样的坚固物质。
“说，你姓谁名谁，家住何方，是哪里的妖孽？”郅牧的神态一凛，活脱脱像是一个除魔卫道的正派少侠。
“呵呵……哈哈哈哈哈！原来、原来你竟不知！”
“从何时起，丁家后人已闭塞至此？”黑水怪狂热的大笑起来，随后它掐了一个印诀，将自己的全身都凝固成水泥一般的杂质，在郅牧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就已然失去了生息。
“这……应该算是跑掉了吧？它说的话也很有意思，看来果然有一场大阴谋啊……老头儿，呃……老人家，既然现在误会已经解除了，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讲讲呗？”
“我、我……我被天魔迷了心智，谋害主家，当自戕也！”老者的神智早已恢复了清明，他痛苦的大喊大叫，又想把头撞在柱子上来自尽。
“行了行了，莫忘了，那黑水怪可还活着呢，倒不如保全你这老朽之躯，为主家报仇之后再做打算。”郅牧只能好言安慰道。
“是、是！真凶依然逍遥法外，待到手刃仇人，再请公子取我项上人头！”老者泪流满面，直直的拜倒在郅牧的脚边。
【检测到轮回者6701号，触发支线任务】
【任务内容】：找到丁氏一门被谋害的真相
【任务奖励】：？？？
【任务失败】：无惩罚
“善！”郅牧意气风发，如今丁氏一家尽遭屠戮，只剩下郅牧或者说丁既明这一个后人，只要得到老管家的效忠，就可以算是收服了整个丁家堡了。他先是为老者松绑，又将其请到座位之上，老者才终于接着惊魂未定的神色将一切缓缓道来。
“您叫丁黄？那我便喊您一声黄叔罢！我旧伤未愈，神智颇受影响，还请告知，如今的武林局势究竟如何？”
“回禀少爷，就如那黑衣汉子说的一般，当今武林，应属“五岳一楼”为尊，正所谓：泰山孤绝门、华山清风府、衡山胭脂楼、嵩山琉璃派、衡山金玉堂，以及京师群英楼，此皆武林正派，这六派时隔八十年，还是首次集会于此，其缘由，自然是江湖中的一个传闻……”老者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传闻有那么一本说唱词话，在前朝之时屡遭禁绝，究其原因，似乎是其中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怕是能够动摇元帝的统治，所以才被禁止流通罢……至于究竟是什么秘密，有人说是神功秘籍，有人说是藏宝谜图，还有人说是获取天命的方法，总之是众说纷纭，这不，一听说这话本重新现世，立马就引发了骚乱。”
“嗯……非常正统的剧情啊。”郅牧摸了摸下巴，又问道：“那么，我丁家堡在江湖上算是如何呢？”
“我丁家堡……虽在当地素有威名，但相差其远矣……”老者言语中已经表明了丁家堡在江湖上的位置，当然，他还有后半句没说，如今家主横死，等到消息传出去，怕是连二流门派都算不得了。
“好吧，但至少也比布衣白丁强多了……对了，敢问您说的这天魔是什么东西？”
“啊，这便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