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仙道武纪（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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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仙道武纪（十三）
“呼……居然被我料中了……”郅牧长舒一口气，“传说中的四阶修真者并未出手，看来……此方天地的所谓‘仙人’果然有着限制啊！”
此话一出，无论是气定神闲的白龙度公子，还是站在高处的枢密使闵良、大虔天子赵恒等人，全部都变了脸色。
“怎么，被我说中了？”郅牧淡淡一笑，“其实，我从很久之前就在想，既然传说中的修真派别如此强大，那又为什么能够纵容世俗政权的出现，而不是自行把持权力……今日见到陛下后，反而加深了我猜测！”郅牧语出惊人道，因为在【善恶洞察】的视野中，这位大虔天子，赫然是没有任何武功修为的凡人！
不过令他惊讶的是，赵恒虽然是普通人，但他的头顶上却带着不同寻常的金色气团，这气息如果仔细看去，竟然是一头长者犄角的东方神龙！伴随着龙气的滚滚落下，赵恒虽然没有内力，但却自然着令人生畏的气场，顺便还向外扩散，牢牢锁住了那几个疑似四阶修真者的家伙！
但这龙气对他们似乎并非是增益，反而像是……某种枷锁？
在这种枷锁下，他们空有四阶的境界，却没有对应的实力，就像是空中楼阁，被大虔朝廷所压制。
“大虔朝廷有着可以千里传音的法门，以及保护凡人的禁制，这代表着修真力量已经进入了凡人的生活当中。而且这并不是来自于修真门派的牵制，而是朝廷自己的东西……那么问题来了！那些能够翻云覆雨，只手遮天的仙人们，为何都要隐世不出？亦或投效朝廷？把这份权势抓在自己手里，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思来想去，我觉得应该还是天地人和的思想在作怪。只是此方天地的‘天和’并非只是口号，而是切切实实的底层规则！凡修道之人，讲究的就是一个顺应天意，但如今天下有天子，实行代天牧狩的职责，自然摄取了绝大部分的气运，作为修道者，自然无法伤害上天的代言人！”郅牧看了看脸色阴晴不定的天子，心中愈发笃定。
“恐怕不仅如此，除了不能直接伤害天子之外，那些受到天子册封的官员也不能动，否则修真界完全可以把大臣杀光，然后换成自己的人去傀儡皇帝！另外，圣旨和玉玺之类的东西，估计对修真者的杀伤力不小，我很好奇，如果天子降旨说要剥夺一位修真者的力量，那到底会出现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所以，大虔朝廷凭借的不是手腕，而是靠着强盛时期的大一统王朝，获得天意眷顾才能压制修真界。但现在距离太祖立国已经二百年之久，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又有多少权力被各地的世家和宗派分润，因此天意不再浓厚，这才使得修真界开始蠢蠢欲动，逐渐有了出手的可能！”
“如何修补天意，我尚未得知，但陛下所实行的仁政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只是还需要严加管束地方吏员才能做到……另外，既然本世界的规则如此，那么兵部和枢密院都要追逐这份情报的意图就很明显了。”郅牧心中思绪已定，拿出那份被蜜蜡封住的情报，顿时感觉到了赵恒火热的目光。
“文官派和武官派的斗争，最终都是为了获得圣眷，虽然我不知道被天子册封，龙气眷顾到底有什么好处，但看兵部侍郎的状态，显然是能够增益武道，延年益寿！至于这份情报中，记载的恐怕不是对方的黑料，而是可以跳过四海升平所带来的气运影响，直接重新压制修真界的办法！”郅牧环顾四周，将文武百官的疑惑、惊讶、恐惧等神色尽收眼底。同时还感受到了一些快要杀人的目光。看来，这朝廷之中藏了倒是不止一个在野的修真者。
“王爱卿，将这份密报交给朕，朕不但赦你无罪，而且还另有封赏！”赵恒毫不迟疑的说道。
【提示】：
【检测到轮回者6701号，您的支线任务已变更】
【支线任务：将神秘情报交给大虔天子赵恒，或在野修真门派】
【任务奖励：根据交付目标的不同，提供不同奖励】
【任务失败：无惩罚】
“果然，在跳过了文官派和武官派的争斗之后，其实真正想要这份情报的并不是兵部侍郎李高明或者枢密使闵良，而是大虔天子赵恒！至于修真门派什么的……结合白龙度获得的传承，我估计在野的修真派早就跟世家门阀沆瀣一气了！毕竟世家代表地方分权，而朝廷代表中央集权，如今分权能够提高修为，但集权却会让自己永受桎梏，本身就是天然的对立面！”每次做完脑力劳动之后，郅牧总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这么来看的话，我之前对武官派和文官派的说法有误！无论兵部还是枢密院，本质上都是为朝廷服务的机构。虽然互相之间被迫打来打去，但至少都效忠于朝廷。因为一旦修真门派崛起，大虔覆灭，那么这些依附于皇权的文武百官们都要倒霉！因此……文官派和武官派，或许可以统称为保皇派？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世家和修真门派所组成的地方分权联盟，或许可以称之为地方派？”当然，兵部和枢密院虽然同属保皇派，但大家不一定会乐意见得同僚发达，其中又有多少人暗中投效了世家，郅牧根本不知情。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如是而已。
那么，摆在郅牧眼前的选项也就很明显了，是把这秘密情报交给当今陛下，还是转赠修真门派？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他都当着皇帝的面，在保皇派大本营里把情报取出来了，难道还能收回去，再说一句：哦，我就是给陛下看看，接着还要拿去给玄火正宗呢！
你看皇帝会不会发疯？会不会拼了命也要弄死自己？
“草民王牧，偶然间在去府城赶考的路上找到此物，幸得一位濒死士卒的嘱托，历尽艰险，破除歹人奸计，就是为了将这份情报交给陛下啊！”郅牧恭敬行礼，收敛了全部的气息。
【检测到轮回者6701号，您的支线任务已完成】
【任务奖励：入云化龙灵功，竹花剑*1】
“好，好，好！”赵恒的脸色顿时泛起一股潮红，“王爱卿真是我朝忠臣啊！来人，赏金，赐座！”
皇帝毕竟是少年心性，见到中兴之事有望，立刻喜形于色，让不少大臣都暗自摇头。
“谢陛下！”郅牧宠辱不惊般越过白龙度的身侧，坐在了文武百官的末席。
“我刚才故意站在他的身边，本来以为他会出手抢夺，未成想能够隐忍到这个地步……”此时的郅牧越发确定，那个白公子就是修真界试图埋在朝廷的暗子之一。身为世家嫡子，本就跟修真界的兴荣一损俱损，要想真正的长生逍遥，就只有消灭大虔皇室才行做到。
“诸君，如今有忠臣良将现世，朕欲封赏官职，不知诸位爱卿以为如何？”赵恒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样子，微笑着询问道。
“启禀陛下，臣兵部侍郎李高明昧死以闻，山阳县王牧功勋卓着，此等英才，若不以高官厚禄加之，怎么能服众？”兵部侍郎见状大喜，立刻出来拜道。毕竟在他看来，这个王牧没有背景家世，刚才还杀了枢密院的要员，就是天生的兵部嫡系，必须拉拢。
然而，既然兵部对郅牧青睐有加，那么枢密院的人自然就不乐意了。就算大家都是为了中兴大虔，但以谁为主导，谁能留名青史，谁能遗臭万年，这就很重要了！
“启禀陛下！此人毕竟刚刚斩杀了我朝廷命官，那同知枢密院事王德兴何其无辜也？依微臣之见，此子功过相抵，但念在惹得龙颜大悦的份上，封个小官便可！”毕竟龙气与修真者的事情还是秘密，因此有不少文官派的人都开始附议，不想看到兵部的新星崛起。
“呵，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内斗？”郅牧闻言差点要笑出声，这大虔朝廷果然是活该糜烂，神仙来了也难救。
“你们……如今陛下想要重振朝纲，就该非常人行非常之事！你们蓄意阻拦，是想要做什么？！”李高明气愤的问道。
“哈！李老头，你难道是在说陛下登基才两年，朝纲就败坏了吗？我看，咱们大虔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正好得很呐！本官还想问问你要做什么呢！”刑部御史台又跳了出来，嚷嚷着要弹劾政敌了。
“你……你们！”不得不说，李高明实在是太过嘴笨，再加上兵部尚书早就战死于北方边疆，导致武官派势力大损，在这朝堂之上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为他声援的人，就连皇帝也因此厌恶了自己。
“嗯……李爱卿再勿复言！”赵恒面色如霜，将李高明一肚子的话按了回去，让侍郎大人只能连连叹息。
年轻的皇帝不懂先祖所创下的制衡之道，过于听信文官派的舆论，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忧。当然，郅牧也没有一定要辅佐赵恒的想法，如果他最后真的不打算给自己官职，那他大可以凭借武力镇压一切。当然，这里还要提防那些可能存在的四阶轮回者才行。
“启禀陛下，臣闵良有事要奏！”就在朝堂的气氛陷入短暂停滞的时候，这位留着八字胡须，身着朱紫飞鱼袍，眼神中带着精明爽利的指挥使大人突然站了出来。
“哦？闵爱卿快讲！”
“启奏陛下，今日皇城开放，接引诸位士子入宫，为的不就是三年一度的武举殿试吗？这位山阳县王牧有功是不假，可按我大虔铁律，只能有以为武状元进京为官！其余人等，皆为地方分派，以示区别！”闵良整了整衣冠，好整以暇的说道。
“是也是也，如此才能服众啊！等到那王牧击败群豪，以武状元之位接受册封，岂不传为一段佳话？”
“还请陛下下旨，继续武举殿试！”
此话一出，让郅牧顿时多了几分警惕。他回过头，刚好看到了白龙度那俊秀脸庞上，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