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祭祀大典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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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丞相最近脸色一片红光，女儿的位置向下降了是不假，甚至跟乐尚那个老东西的病弱女儿平起平坐起来，但是迟早还是要升上去的，他倒不至于那么担心。作为礼部尚书，先皇后先帝的祭祀大典依旧是个有油水可捞的活计。
“士彦，这回帮你争取这么个机会，可为难老夫在早朝的时候舌战群儒了。”王丞相坐在自家石亭里，王家的装修并不似以为的那么奢华，反倒很是低调。不过仔细查看的话，便能发现亭台楼阁的一石一花一草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石头只要苏州的，花草也都是从南方保鲜运来的。低调中尽显奢靡，这才是王家该有的风范。坐在雕刻大家张名士制作的石凳上，感受着屁股下的玉石的温良，王丞相整个人都舒坦极了。王家老先生很是刻板，他的妹妹王汝沁是把老头子的刻板学了个十成十。
原本他的好友清平侯要娶王汝沁，王丞相不得不承认，自家妹子虽然说性格不讨喜，身高也不够高，但小巧精致的模样倒是不少人倾慕。最后王老头可好，非要搞榜下捉婿那套，将好好的妹妹嫁给了楚玉然那个玩意儿。
反正王丞相从年轻的时候就对楚玉然没有什么好感，楚玉然平时看上去是人模人样的，他也尝试过和自己妹夫搞好关系，这样能在朝堂上相互扶持，虽说比不上世袭功勋的清平侯，但是好歹也是状元出身，有他王家帮助总归不能混得太差。
哪里能想到，楚玉然上到高位之后，不仅与他这个大舅哥避嫌，还总是与世家作对，反倒去扶持那些寒门书生，在别的地方他管不着，但是在大周朝，世家的蛋糕万不能动。这楚玉然是哪里都比不上清平侯，清平侯虽说长相不如楚玉然清俊，家中不过有几房小妾，他妹妹就看不上，反而看上整天和穷人打交道的楚玉然。
王丞相想到这些前尘往事，又坐在玉凳上忍不住冷哼一声。周士彦顿时以为自己方才的迟疑惹到了这位王丞相的不高兴，急忙诚惶诚恐，十分狗腿地将脑袋凑上去。
“姨夫的辛苦，士彦自然会记在心上，以后也是要唯姨夫马首是瞻的，万不可能离开姨夫与表妹。”
周士彦这话说得王丞相心中舒坦，娶妻自然要娶高门第的，周家的门第原本与他家相差无几，但后来落寞了。周家这小子也只能跟着他这个王丞相才能混日子，想到这些，王丞相又是飘飘然，心中也略微嫌弃那个给自己生了一个嫡女的夫人。
虽说有嫡女，王丞相却一直没有嫡子，这事情一直是他心头最大的痛，若不是因为这个，他又怎么会转而去扶持周家的小子？王丞相又是一声冷哼，周士彦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心中忍不住吐槽，这小老头儿自从当了丞相便越来越难伺候了，比王婉的脾气还要再怪上几分。
他与王婉原本也是有几分表哥表妹的情谊在的，结果自家表妹嫌弃周家没落，转身就进宫成了妃子。作为一个男人，他可不相信王婉说的那些，陛下没有动过她的鬼话。反正这般背信弃义的女子，他也只当玩玩而已。
睡宫妃这种事情谈起来就刺激地很，这些天忙于准备祭祀大典，倒是忽略了在宫里的王婉。等到事成之后，自己就再也不用攀附王婉了，能趁着这个机会甩开王婉倒是正好。
“这祭祀大典说白了，还是祭祀大典背后的运河是主要目标，我们要保证的就是运河的动工仪式可以正常进行。”念念叨叨的话，周士彦这些天听了快不下五十次，他耳朵都要起茧子。
“是，姨夫教训得是。”周士彦垂下脑袋，一副很听话的模样。
王丞相自个儿也有些不好意思，随即摆正了脸色说道：“你也别嫌我唠叨，这个事情要谨慎对待，乐尚那老家伙绝不会这般安静，指不定在想什么坏点子。”
周士彦心中不屑，王丞相就是太谨慎了，现在就算当了丞相依旧被人压着，若是让他周士彦到了丞相的位置，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事情也差不多能做得出来，老顽固还是胆小怕事，这回运河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又能出什么幺蛾子？
周士彦不知道的是齐云这个人点子鲜奇，他检查再多次原材料准备，以及祭祀上的各种环节准备流程都没用。齐云没准备从那里下手呢。
先皇修道，之前大周还有自己的国师，大周的老百姓多少还是受到了先皇的影响。说白了，就是多少有点迷信。尤其是这种大型工程动工，若不是这里是在皇城，有的老百姓心中都嘀咕，是不是应该用什么东西祭祀一下河神。
当然了，这里是在皇城，萧豫安最是讨厌这种神神鬼鬼的，不过现在好用就行了。
齐云趁着夜色，跟着一帮人将准备好的鱼放入了运河中。刚下河的鱼还能活蹦乱跳，不过等再过几个时辰，肚子里面藏着东西的鱼儿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一声鸡鸣声打破了皇城的凌晨，打更人起得早，并未注意到运河动工地方有什么不对劲。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早市开场，人群熙熙攘攘。打捞的渔人是首先发现河中装满了死鱼。一夜之间，运河里面竟然堆积了这么多浮在河上的死鱼。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围观在运河的源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众人皆想到过去的皇城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渔人手脚利落地剖开鱼肚子，动作中还带着几分迫不及待。
一张布条展露在众人面前，“运河不可开，有脏物将至。”
围观的众人顿时一片哗然，鱼肚中有布条本就是个奇怪的事情，有认识字的好事者将布条上的字念出，胆子小的老百姓已经转身回去。
“罪孽太罪孽了，运河不可开，运河不可开啊！”神神叨叨的模样将围观的气氛弄得更加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