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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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轻言已经在为楚锦风把脉了。
她眉头也紧皱着，几个太医面面相觑，心道不好。
若是连段轻言都觉得棘手，那楚锦风岂不是……
又过了半晌，段轻言撤了手，微微一笑。
林公公赶忙过来，欲言又止。
段轻言正要说问题不大，瞥见众大臣各异的神色，又凝眉叹息。
“皇帝病不重，但治疗步骤繁琐，只得一步步来，要休养好一段时间。”
此话一出，众位大臣都松了口气。
能治就好，只要楚锦风还活着，国家就没事。
段轻言起身，“各位大臣先退下吧，哀家为皇帝拟个方子，服用几日待好转了再说。眼下皇帝要多多休息。”
众人谢了恩，林公公送其出去了。
慕容璟正在外面候着呢，众人走后他走了进来。
“皇上情况如何？”
段轻言轻松一笑，“别这么紧张，皇上没事。”
她眸子一眯，轻哼，“这等小毒，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看不起谁呢。”
慕容璟一皱眉，“太后小声些，当心祸从口出。”
当日段轻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能解毒，可把他吓得不轻，医术好是把双刃剑，既能救人，也能被人诬陷害人，知道的人自当越少越好。
慕容璟在床边坐下，楚锦风小脸煞白，呼吸时轻时重，很不安稳。
“皇上的病如何治，你需要什么，尽管说。”
段轻言摇头，“我已经开了方子，服用几日也就痊愈了，并无大碍。”
她顿了顿，眸色转冷，“我并不知道是谁要害皇上，你觉得呢？”
慕容璟抬眸一笑，“太后心中已经有人选了吧？”
也是，这宫里还有谁能比郑贵妃更恨段轻言呢？
先前楚锦风中毒就是段轻言治好的，众位太医都束手无策。这次又来一回，郑贵妃知道段轻言必定会为楚锦风医治，刚好可以治治她。
“先让皇上好生养着吧。”慕容璟起身，“等皇上醒来后再做打算，此时说这些还太早。”
段轻言也不着急，楚锦风体内的毒虽来势汹汹，却不棘手，很容易就解了，倒是郑贵妃，确实得好好治治。
这一天天的，段轻言忙着处理朝政，还得照顾楚锦风，完了又跟郑贵妃斗智斗勇，还要盯着楚南萧的动静，大脑运行速度已严重超线，早晚得报废不可。
段轻言转头看他，“丞相大人去查一查背后下毒之人吧，我在这守着皇上就好，不会有事。”
慕容璟自然信得过，一点头，离开了。
段轻言放出话去，楚锦风病重，任何人不得来探望，若是有，必须得问过她才能觐见，违令者直接禁足，连懿旨都不用下。
段轻言这样大张旗鼓，众人都暗自猜测，定是楚锦风病情加重了，否则不会这样。
一时间，众人巴不得跑远些，又怎会靠近。
段轻言守了一整夜，亲自喂楚锦风喝药，寸步不离，也没敢合眼。
有担心，更多的还是警惕。
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皇帝寝宫，只要她露出疲惫之态，那帮人不活吃了她才怪呢。
天亮之际，慕容璟派人传话，给楚锦风下毒的人找到了。
段轻言才刚刚打了个盹儿，也顾不上休息，赶忙过去。
慕容璟这会儿带着人正在廷杖司呢，段轻言赶到时才一推开门，一股压抑气息扑面而来。
她并不紧张，有的只是愤怒。
慕容璟坐在上首处，下方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男人，看到段轻言心中更是一紧。
众人赶忙起身行礼。
段轻言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御膳房的小太监，小桂子。
楚锦风是小孩子心性，很喜欢吃糕点，小桂子的点心做的很不错，颇合楚锦风胃口，对他很是重用。
金银财宝什么的更是赏了不少，居然还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小桂子看到段轻言，赶忙哭诉，“太后明鉴，奴才冤枉，奴才真的冤枉啊！”
段轻言按下心头怒火，“丞相大人，你说他是下毒之人，可有证据？”
她倒不是质问慕容璟，审问犯人这种事要求的是有证有去，否则难以服众。
慕容璟抿了一口茶水，让身边人汇报。
“太后，昨日皇上发作之前想吃点心，便是小柜子做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段轻言知道这件事儿。
楚锦风这两天生病，一点胃口都没有，平时里只喝些清汤寡水的，昨日好不容易有了点胃口，想吃糕点，也只吃了那么多。
小桂子赶忙磕头，“太后娘娘明鉴，奴才确实给皇上做了糕点，但那糕点也经了别人的手，兴许是旁人所为，奴才实在是冤枉啊！”
“那你倒是说说，都经了谁的手？”
慕容璟一眯眸，冷气蔓延。
这个小桂子，说话一直颠三倒四，没个准信儿。
昨日的糕点从御膳房带回皇帝寝宫，只经了林公公的手，林公公是自小看皇帝长大的，怎会害他？
退一步讲，就算林公公真有这个心思，可慕容璟早就已经查过别人了，只有这个小桂子嫌疑最大。
小桂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跪在那不停的喊冤。
段轻言可没那么好的耐心等他，上前掐住他的脖子，“你若此刻老老实实招了，哀家兴许还会放你一条活路！你若是死不承认，哀家便让你尝尝十八庭的刑法，你在宫中多年，想必也听说过吧，你觉得你有几条命能从十八庭走出来？”
十八庭是慕容璟一手创建的大牢，专门审问犯人的去处，那么多年来，能走出来的人寥寥无几，及时出来了也会很快死去，根本没有活路。
小桂子眼中闪过一抹惊恐，但他还是摇头。
“太后娘娘，奴才真的没做过这样的事儿，奴才是被冤枉的！求您明鉴，求您三思！”
“哀家已经五思过了！”
段轻言愤怒的扔开他，“丞相大人，既然他执意要去十八庭，那就带他见识见识！”
慕容璟点头，正要让人把小桂子提出去，就见他脸色一变，身子剧烈抖动。
他一惊，段轻言也发现了，赶紧让人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