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心眼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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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自然信你,可这……”
不怪水沁迟疑,对他们来说,做手术简直是离经叛道了,开膛破肚都是为杀人,哪里见过这样救人的。
段轻言不强迫她必须马上接受这一切,只要眼下她不会胡思乱想,得空再细说也是一样的。
“信我就好,水沁,事关皇上的性命,我身边可信的唯有你,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否则我会成为众矢之的。”
“小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水沁攥紧拳头,抑制不住得知段轻言对她的信任之后的欢喜,又尽力不让自己失态。
“太后娘娘,您怎么了?”
两人说话时,水沁一个不小心,还留在手里的盘子也跟糕点作了伴,外面的人难免听见动静。
“无事,水沁已经在收拾了。”
段轻言本也不跟其他宫人亲近,她这么一说,自然没人生疑。
水沁迅速做好了心里建设,鼓起勇气问道:“小姐,奴婢可以帮你做什么吗?”
“你守好门口就醒了,剩下的我一个人就可以。”
“奴婢这就去!”水沁躬身三两下收拾了地上的狼藉,轻手轻脚停在门口。
傻丫头。
将水沁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段轻言眼底溢出笑意,垂眸看向楚锦风的伤口。
不过重新缝合一个伤口,经了这一遭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交代半天。
缝合已经结束,余下的不过是清理伤口的血迹。
从旁边的铜盆拧出一条帕子,段轻言看看楚锦风,先给自己洗了个手。
看着是有些吓人,还好进来的是水沁,若是别人,那可连劝的机会都没用,当场能吓得叫出来。
随后才给楚锦风清理伤口,可这衣裳是没法穿了,段轻言有些嫌弃地扒拉了一把楚锦风沾血的里衣。
“笃笃笃。”
房门被敲醒,紧挨着门的水沁被吓得一个哆嗦,“谁啊?”
“水沁姐姐?”宫人疑惑了一瞬,“丞相大人来了,奴婢来通传。”
“请丞相进来吧。”
水沁还没想好推辞的话,身后段轻言先给出答复。
宫人应声离去,水沁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又有些犹豫。
“已经好了,你把盆里的水倒了,别被人看见。”知道她想问什么,段轻言好心解答。
慕容璟一身宽袍大袖,行走间风带起衣角,迷了那些个宫女的眼,痴痴望着他进门才作罢。
正遇上水沁端着铜盆,出门时要帮他们带上门。
“开着吧,省得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段轻言也在离门口很近的地方,视线已经落在慕容璟身上,余光却留意到水沁的动作。
这是她歇息的房间,不比其他地方,门一关可就说不清楚了。
水沁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糊涂,连连向里面两位认错,红着脸羞愤不已。
小姐刚说了相信自己,自己怎么就险些做错了事,以后可得再谨慎些才行。
慕容璟只是颔首,并无责备之意。
“去吧。”段轻言也说。
水沁放下心来,小跑着去处理血水。
“皇上这是?”看向盖着被子双眼紧闭的楚锦风,慕容璟疑惑道。
“他急着来见哀家,伤口崩开了。”不好说是缝合的线断了,段轻言随口编了两句。
说罢见慕容璟似是不信,段轻言想到了什么,一拍额头。
“你别误会,皇上身子还没这么差,哀家怕伤口吓着他,就……就下了点药。”
做时还半点不心虚,此时对上慕容璟望过来时眼底的诧异,段轻言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
好像是随意了一些,好歹这小东西也是一国之君,她该尊重人家的。
起码不该不打招呼就动手。
对段轻言这一顿操作无话可说,慕容璟扶额,罕见的头疼起来。
“什么时候能醒?”
“需要的话马上就能。”怕慕容璟因为这事对她有意见,段轻言忙道。
那倒是也没必要,慕容璟想了想,左右这两日皇帝也该安心养身子,睡着醒着都没区别。
况且刚能下床就要来见段轻言,想来他也不愿意自己待在乾清宫。
“不必了,让皇上歇着吧。”
闲叙几句,慕容璟提出告辞,好似这次进宫一件正事都没有,就是随便溜达。
段轻言起身送他,心里有些不想让他走,他知道自己帮皇帝重新处理了伤口,怎么一句好话也不说?
不肯承认自己心底的小情绪,段轻言忽然转身往回走,看得慕容璟莫名其妙。
黄昏时分。
日头偏了西,微风从人身边经过时甚至还带着午时的暖意。
段轻言撑着下颌坐在窗前,半开的窗子将她完全挡住,只留下一道剪影投在窗上。
“听说先前在贵妃娘娘宫里做事的那个嬷嬷……”
“呸呸呸,在太后娘娘宫里说这晦气话做什么,以后这些话不许乱说!”
“这有什么嘛,太后娘娘这会儿都歇了,你没听屋里半天没动静?”
被迫歇息的段轻言哈欠打到一半,听着外面的话来了兴致,往外凑了凑。
“那也不能什么话都说,我刚进宫是认识的一个姐姐就在贵妃娘娘宫里,说是——”
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人过来,这人才接着说:“没了的那个嬷嬷去过天牢,你仔细想想。”
“是太……”
猛然意识到这事情不一般,宫女不敢再说,捂住嘴快步走开。
另一个反倒不缓不急,显然心理素质要好很多。
未免她们发现自己会尴尬,段轻言好心矮下身子,好让窗子上的剪影消失。
她们说的那个嬷嬷段轻言大抵知道是谁,要是没没意外,应该就是半夜出现在天牢里的老婆子。
简直当代容嬷嬷,那小细针扎的,比她这个学医的都熟练。
嘶,想想手臂内侧有有些疼了,段轻言心疼地摸了摸自己。
难怪那时候听慕容璟说话时隐约感觉到了杀气,看来她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母后,母后不在吗?”
床上传来细小的响动,紧跟着就是楚锦风的小声问询。
段轻言扶着桌子起身,口中应着:“在呢,你踏实躺着。”
可别再把线挣断了,整一次倒是不麻烦,就是又得让他晕过去,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