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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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江梨怒气冲冲,“你在做什么?”
沈晏压着她笑,声音无辜极了:“我也想沐浴。”
江梨说:“我已经好了,我不想!”
他在她腰间摩挲,顿时让她失了力气。
沈晏倾身在江梨耳侧,嗓音低哑地一笑:“你想。”
温暖的泉水将薄薄的衣衫浸湿,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他的手在她腰腹间打转,带着漫不经意的酥麻。
“乖阿梨。”
沈晏将她身子转了过来,变成直面自己的样子。
他的目光从她湿漉漉的长发上,游弋到她被水打湿的睫毛,红唇,再到挂着水珠的锁骨。
再往下,江梨钻进水里,不给看了。
他手臂牢牢锢着她,让她没办法离开。
“乖宝,”沈晏放低声音,像以前一样用撒娇的声调,“我还没跟你一起沐浴过呢。”
谁没事会一起洗呀!
江梨无语了片刻。
去拉他的手,脸红红地说:“你别摸了。”
他在她颈间蹭了蹭,闻言,低笑出声。
热息伴着温泉腾起的雾气,洒在江梨的后颈上,痒得出奇。
“好。”沈晏出乎意料地好脾气应下。
江梨奇怪地看他一眼。
下一瞬,沈晏说:“那乖宝,想不想摸摸我?”
果然!
江梨羞恼:“谁,谁要摸你……”
这个词触动到了她脆弱的神经,让她不由自主回想起那夜少年的靡态。
沈晏低低一笑,带着她的手落在自己的腹肌上,“我说的是这个。”
指尖触到紧实的肌肉,江梨忍不住蜷缩了下手指。
……别说,手感还挺好。
沈晏直起身子。
他本就比她高许多,加上现在江梨害羞刻意躲在水下。
这么一来,又高出不少。
他的里衣也完全湿透,水珠滴滴答答地滑落。
从他的肩骨,蔓延过胸肌,在分明的腹肌上下滑出一道水渍,然后落进水面深幽处。
江梨看得脸颊发烫,手还被沈晏按着,摸过他漂亮的线条。
他垂眸,含着笑,“好不好看?”
江梨不答。
他又低头去寻她的唇,直把她亲得气喘吁吁,又哑声问:“那……好不好摸?”
都是什么羞耻度爆表的问题啊!
江梨恨恨地咬了一下他的肩,哼唧唧地说:“一点也不好摸,硬邦邦的。”
“是。”沈晏勾唇笑了笑,吻过她的耳垂。
他的手忽然擦过她的脊背,沿着腰窝处缓慢地抚摸。
少年浓烈的眉眼在水雾中几乎显得魅惑起来。
他低眸看她。
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含着几分欲气:“还是阿梨软。”
……
……
结果就是直到坐上去杨德山府邸的马车,江梨也没跟他说一句话。
“乖宝,理理我。”沈晏想去抱她,被避开。
江梨对他重重哼了声,扭过了头。
看出她是真的生气了,沈晏伤脑筋地眉头紧蹙。
他一向最不会哄人。
“阿梨,别气了,”沈晏凑到她跟前,简单粗暴地说,“你罚我,怎样都好。”
江梨气鼓鼓地说:“那你一个月不准回房睡。”
沈晏一僵,试探道:“一个月是不是有点长,乖宝,会让下人笑话我的。”
江梨毫不退让:“一个月。”
沈晏试图讨价还价:“五天吧?”
江梨扭头睨他一眼,不为所动:“一个月。”
“要么,十天?”
沈晏拽拽她的衣袖,狭长的眼尾微微下弯,使出惯用的撒娇伎俩,“阿梨,你心疼一下我。”
江梨皱了下鼻子,从他手里抽出袖口,哼声道:“就是一个月。”
不然,他就总欺负她。
看江梨似乎铁了心,沈晏只好暂且不情不愿地应下。
他犹豫:“那,能不能亲亲?”
江梨对他做了个鬼脸,“想都别想。”
沈晏皱眉,叹息一声:“好吧。”
“不让亲,抱抱总可以吧。”
他问得翼翼小心,黑如点墨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攥着她的身影。
看起来委屈兮兮的。
……又在装可怜。
江梨嘟起唇,但耐不住沈晏一直眼巴巴地望着她。
她小声:“那你不许乱摸。”
沈晏连忙点头,举双手表示:“就抱一下,不做别的。”
他朝江梨那边挪了挪,见她这回没躲,唇角轻轻扬了起来。
伸手搂住了小姑娘的腰,手上一带,将她抱在了自己腿上。
这动作其实很经常,但江梨现在不是很想理他,轻哼道:“抱就抱,离这么近干什么。”
沈晏头搭在她的肩窝,低叹道:“我都一个月不能回房睡了,好阿梨,你就疼疼我。”
他果然依言没有乱动,只一手环着她,一手握着书卷慢慢看着。
江梨对兵书不感兴趣,她抬眸,意外看见沈晏眼角有一颗极淡的殷红小痣。
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她觉得新奇,就盯着研究了起来。
沈晏的眼型生得极好,弧形优美,眼角轻勾。浓长的眼睫宛若鸦羽,簌簌垂落间,恍惚便是极为深情的样子。
察觉到她的注视,沈晏侧目,眼睫颤动,对上她的视线后微微一弯,眼角那颗红痣亦跟着生动起来。
无端牵出几分缠绵来。
江梨:麻麻有人色诱我qwq
他勾唇笑:“乖宝,你既然不让我亲你,就不要来勾我。”
江梨对他的颠倒黑白十分诧异:“我哪里有?”
“我看着你,”沈晏道,“就想亲你。”
“那分明是你的问题,”江梨被他说的话搞得耳热,小声喃喃,“怎么能怪我。”
“是。”少年拥着她低低一笑。
他探出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书,姿态优雅又矜贵。
在她耳边说的话却很是露骨。
“因为我对阿梨一直,都心怀不轨啊。”
……
……
到了杨德山府邸门前。
步闻歌他们看起来已经等了一阵子。
一见到沈晏,莫如臣就叫起来:“小沈,你怎么这么慢。”
沈晏牵着江梨的手抱她下马车,淡声回道:“我家小祖宗生气了,忙着哄她。”
莫如臣翻了个白眼。
沈晏转过身,看见莫如臣以后顿了顿,“你今天穿得……”
“怎么样怎么样,”莫如臣理了理衣襟,得意洋洋地问,“是不是非常玉树临风且风流倜傥?”
沈晏面无表情:“像只花里胡哨的公孔雀。”
莫如臣平时就最爱深色的衣服,今日更甚,穿了身鲜艳的赤红。
中配七星纹银钩带,腰间佩了双玉,环佩叮当。
脚下踩着一双金丝绣云纹长靴。
整个就是一招摇过市,势必要做人群中最靓的崽。
其余几人听了沈晏的话,都不由轻笑出声,就属齐孟笑得最为猖狂。
莫如臣不乐意了,哼了声:“一群没有鉴赏力的家伙。”
他第一次正大光明地来见烟烟,自然要穿得最好。
虽然杨德山府邸的人对她不怎么样,但毕竟也是她的家。
人都来齐了以后,沈晏道:“进去吧。”
立刻就有杨德山府邸的下人前来相迎,没多久,杨德山就亲自来到了门口。
杨德山向着沈晏大笑:“一别数月,少将军还是这么英姿勃发。”
沈晏颔首道:“将军也一如既往地精神矍铄。”
客套话说完了,杨德山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看见莫如臣的时候,他眼神微微一凝。
属实是很……引人注目。
一向高傲的莫少爷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竟然破天荒对他点了点头。
杨德山心里讶异,愣了愣。
不过他自然乐意和莫如臣交好,当即扬起客气的微笑。
他引着几人到宴厅中坐下。
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过来,焦急地喊了声:“老爷!”
杨德山皱眉,认出了她是杨绮红院里的,问道:“怎么了?”
小丫鬟看了眼旁人,凑到杨德山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杨德山的脸色逐渐变差,对沈晏抱拳道:“少将军,府中有些急事需要处理,请恕招待不周。”
沈晏颔首道:“我们自便就好。”
眼看杨德山离开以后,莫如臣才忍不住地笑出声:“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刚刚听见那小丫鬟说了什么吗?”
他们武力过人,那丫鬟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不好了,小姐在寻死呢!”
齐孟很是诧异:“好好的,杨绮红寻死做什么?她也不像是要死要活的人啊。”
莫如臣传音说:“因为我之前把她的头发毁了。”
步闻歌轻轻吸了口气。
这还真是莫如臣能做出来的事情。
怪不得他说近段时间,怎么没见到杨绮红出来纠缠沈晏。
沈晏懒洋洋地勾唇,道:“怎么不顺手把那张不讨喜的嘴给割了。”
他还记挂着杨绮红对江梨出言不逊的事情。
如果是他,说不准真的能下得去这个手。
莫如臣咳嗽几声,摸了摸鼻子:“毕竟是个女人……下不去手。”
江梨好奇地问:“你们在聊什么?”
沈晏不想让她听这些,便道:“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他捻起桌上的荔枝,笑问:“乖宝,想不想吃?”
江梨点点头:“想。”
沈晏指尖灵巧地动了动,就剥下一颗剔透的果实。
送到江梨嘴边。
小姑娘乖乖咬了一口,细舌卷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指腹。
“甜么?”沈晏问。
江梨弯起眼:“甜。”
沈晏就着也咬了一口这颗荔枝,低声对她笑:“没我的阿梨甜,可惜阿梨不让我亲她。”
此刻,杨德山府邸内院。
“都给我滚出去!”杨德山还没走到门口,一个花瓶迎面砸来。
他侧身歪了歪,花瓶落地碎片四溅。
杨德山走进房里,拧起眉喊了一声:“红儿。”
听见他的声音,杨绮红哭着向他扑来:“父亲!我不活了呜呜呜呜,我这样还怎么见人!”
看着疼爱的掌上明珠哭得凄楚可怜的样子,杨德山心里一下子没了气,叹声道:“发什么脾气呢?”
杨绮红揪着自己参差不齐的头发。
原本一头浓密秀丽的黑发,不知被哪个黑心肝的剪了个七零八落。
靠近耳后的一茬甚至短得快贴头皮,精心打理的发型全毁了。
哪还有以前的半分美艳,现在看起来极为滑稽。
杨绮红哭花了脸,“父亲,你抓到是谁了吗?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杨德山当然是毫无头绪。
只好安抚地拍了拍杨绮红的背,“红儿,别哭了。事已至此,只能找办法补救了。”
“我不是派人给你送来了编织的假发吗?”
发现以后,杨德山即刻搜罗城中的手艺人制作上好的假发髻。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女儿的性子,绝不会甘愿待在屋子里等着头发慢慢长出来。
杨绮红跺了跺脚:“不好看!都不是我的头发!”
“红儿,”杨德山板起了脸道,“你这样,我就不让你出席今日的宴席了。”
他确实疼爱大女儿,但他也同样看重杨德山府邸的面子。
杨绮红要是撒泼顶着这头乱糟糟的头发出去,杨德山府邸绝对会沦为笑话!
杨绮红脸色一僵。
宴席……
她本来准备美美地出席,惊艳一下沈晏的。
可恶!
她咬唇片刻,才不甘愿地道:“红儿知道了。”
杨德山摸摸她的头,笑道:“这才是父亲的宝贝乖女儿。”
他提高声音,对跪在外面瑟瑟发抖的丫鬟道:“还不来伺候小姐梳头!”
……
……
杨德山笑容满面地回到宴厅,向几人拱手道:“失礼了。”
他坐上主位后,立刻吩咐人送上菜肴美酒。
拍了拍手,有蒙着面纱赤着脚的舞姬鱼贯而出。
乐师奏乐,伴随着鼓点声,舞姬们开始袅娜起舞。
杨德山很聪明,选择的是破阵曲,让沈晏他们不会心生反感。
他抚着胡须笑问:“几位将军可还满意?”
沈晏抬眸看了眼,漫声道:“城主大人安排得十分合心。”
但他视线游离,分明对此不感兴趣。
倒是江梨看得津津有味。
其中稳站C位的红衣舞姬最为出众,身上仅着薄纱,将曼妙的身姿勾勒得若隐若现。
面纱上挂着一串小金玲,随着她的舞步叮叮当当作响。
很是清脆的声音。
分明是大气雄壮的舞蹈,却被她跳出了几分天然的媚态。
眼波流转间,勾魂夺魄。
江梨捧着小脸乐滋滋地看着。
哇。
这腿,真白。
这腰,真软。
这胸……
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沈晏用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夫君,你做什么?”她问。
沈晏语气慵懒:“有碍观瞻。”
江梨:?
你说的什么猪话?
小姐姐这么好看碍了什么?
等沈晏放手的时候,这群舞姬已经退了下去。
江梨嗔怪地瞥了沈晏一眼,他只是报以十分无辜的微笑。
觥筹交错了几轮,门口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呼喊:“父亲。”
杨德山笑道:“我的女儿也想凑凑热闹,让几位见笑了。”
杨绮红的打扮一如从前,竭力表露出自己的好身材。
唯一的不同,就是披着长长的蓝色头纱,用小巧的簪花定住。
乍一看,并没有什么不正常。
但仔细观察,就能看出杨绮红走路时的别扭和小心。
莫如臣挑了下眉。
呦,倒是让她遮掩过去了。
杨绮红坐到了杨德山的下首,她仰头和杨德山说话,杨德山则关切地低头问了她几句。
一副父慈女孝,其乐融融的场景。
莫如臣看得有些难受。
这里灯火辉煌,上演着父女情深的戏码。
可他的烟烟呢?
是不是又只能躲在那潮湿阴暗的房间里,吃着寡淡至极的青菜。
莫如臣的心情乍然沉重了几分,整个人恹恹的。
“莫城主……”
作为好兄弟,步闻歌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略微思考,他就猜到了缘由。
他打断了莫如臣要说的话。
莫如臣是个装不住事的,爱与恨都表现得太过明显。
要是让杨德山察觉到他对杨烟烟的感情已经那么深了,以杨德山的性格,恐怕以后只会借此利用此事,把杨烟烟当成货物一样待价而沽。
于是一向很安静的步闻歌先他一步温声开了口:“既然图个热闹,不如将二姑娘也请出来吧。”
杨德山的笑意顿时一凝。
杨绮红面色微微扭曲,差点没忍住大骂出声。
这样宴请贵客的地方,让那个卑贱的庶女来做什么!
杨德山迟疑:“烟烟她……”
步闻歌微笑道:“莫城主,二姑娘来给我们送过几次物资,我们也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
话说到这地步上,再拒绝也不合适。
杨德山暗暗观察着步闻歌的神色,见他态度温和,眼神清正,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他觉得有点可惜。
还以为能搭上宋家呢。
无视杨绮红无声抗议的目光,杨德山道:“好,我让人请她过来。”
他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
沈晏,莫如臣,步闻歌,齐孟这几人,除了齐孟出身稍微差一些,其他几个可都是正经的世家子弟。
但凡能入了他们的眼,不说是妾,哪怕是通房,甚至外室。
对他而言都只有好处。
毕竟只是个庶女,能为家族争光是她的荣幸。
杨绮红身边只带了折桂伺候,折桂就领了这个活。
她很快提着灯笼到了杨烟烟的院子。
相比起杨绮红住的地方,这里简陋得连柴房都不如。
折桂轻声叹息,敲了敲门:“二小姐。”
过了会儿,杨烟烟打开了门,疑惑地问:“什么事?”
莫不是杨绮红又想拿她去撒气了?
折桂道:“您快收拾一下,老爷让您去宴厅一起热闹热闹呢。”
杨烟烟费解地蹙眉。
她知道父亲素来不喜欢自己,也知道今日府中在宴请贵客。
那样的场所,按理说绝不会让她出现的呀。
“是小宋将军向城主提起的您,”折桂笑了笑道,“小宋将军可真是个好人。”
步闻歌?
杨烟烟眼睛一亮,“那……莫小将军也在么?”
折桂道:“自然在的。”
“今日就是特意宴请的青云军的各位大人呢。”
听到这话,杨烟烟唇边浮起一丝微笑。
真好,又能见到他了。
她向折桂点点头:“你等等我,我换身衣裳。”
折桂笑着说:“二小姐不必着急。”
杨烟烟走回房间里,左挑右选后将自己最好的一件淡紫色的裙子拿了出来——这是去年姨娘用攒下来的钱给她做的新年礼物。
杨烟烟一直舍不得穿,只精心打理放在衣橱当中。
她小心翼翼地换上,又打扮了一番后,才打开房门对折桂微笑:“走吧。”
折桂夸赞道:“二小姐,您今日这样打扮真好看。”
杨烟烟弯了弯唇角:“是么。”
那……阿臣应该也会喜欢的吧。
等到折桂领着杨烟烟来到宴厅的时候,宴厅里的人已经推杯换盏了几轮,杨德山已是微醺。
微眯着眼看到前来行礼的杨烟烟后,杨德山突然才发现,这个女儿长得倒是不错。
说不定还真能够攀上贵人。
杨烟烟低眉垂眼,柔声道:“见过父亲。”
杨德山脸色和蔼了不少,随手指了张位置道:“坐下吧。”
说来也巧,那位置正好是在莫如臣对面。
他看着杨烟烟坐下后,支着下颔,唇角带笑,无声地用唇形说了两个字:“好看。”
杨烟烟抿唇轻笑。
宴席上人声鼎沸,并没有人注意到小情侣这隐秘的眉来眼去。
除了青云军,杨德山还宴请了城中比较有势力的几个家族的家主。
他们都想巴结讨好沈晏,上赶着来敬酒。
眼见沈晏面不改色地喝了一杯又一杯,江梨皱着眉揪了揪他的袖子:“别喝了,醉了怎么办?”
她还没忘了那夜少年喝醉以后是怎么缠着她的。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高,但还是被前来敬酒的家主听见了。
他哈哈大笑:“夫人说笑了,谁不知道顾少将军是千杯不醉啊!”
沈晏握着酒杯的手顿住。
江梨呵呵一笑:“千杯不醉?”
那家主丝毫没有察觉到有异,还在说着:“是啊,夫人你是不知道,少将军刚来风源城的时候,直接喝趴下了一桌子人……”
沈晏:“……够了。”
他转头去看江梨,低声:“阿梨,你听我说。”
江梨冷漠脸:“两个月。”
沈晏:“……”
“什么两个月?”那家主茫然问道。
沈晏看着他就来气,来了个死亡凝视:“赶紧滚。”
他身上冒着寒气,周围也就没有不长眼的人来敬酒。
沈晏还在试图哄江梨:“阿梨,上次……是意外。”
一想到他是装醉来哄她做那些事情……江梨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她别过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你再多说一句话,就多一天。”
完了,这回是真把小兔子惹急了。
沈晏好看的眉深深蹙起,心里飞快思考着该怎么哄小姑娘消气。
正在想着,杨绮红忽然端着酒杯朝他们走过来了。
她特意扭着纤细的腰肢,向沈晏抛了个媚眼。
可他根本没搭理她,满心满眼只有身边那个小姑娘。
杨绮红心中怒极,强忍住后,扬起僵硬的笑容道:“红儿从前对郡主多有冒犯,心里过意不去,特意前来赔罪。”
这杯酒,竟然是敬给江梨的。
沈晏现在心情本就不好,看见她以后更差。
冷声道:“赔罪?用一只手赔还是用一条腿赔?”
他锋锐的视线扫过她,“或者,割下你这张脸皮来赔?”
杨绮红被他的话激起寒颤,强颜欢笑:“少将军真是会讲笑话。”
沈晏漠然地晲她一眼,似笑非笑地牵了牵唇。
杨绮红咽了口唾沫,不看他,只盯着江梨假笑:“郡主,这杯酒您就喝了吧,就当一笑泯恩仇了。”
江梨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老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才不信杨绮红会那么快就转性。
要是真的喝了这杯酒,不出意外肯定要出意外。
江梨眼珠转了转,看着杨绮红道:“我今日身子不适,不宜饮酒。你把它喝了,我也可以当做一笑泯恩仇。”
杨绮红干笑两声:“郡主真是和少将军一样爱开玩笑。”
她将酒杯往前递了递,“这是红儿的一片心意。您若是不喝,岂不是叫人看红儿难堪。”
她抬袖抹了抹眼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关注到这边的动静。
长袖之下,杨绮红得意地勾唇。
她就不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江梨能好意思驳她的脸面。
江梨秀气的眉心慢慢皱起。
搁这搞道德绑架呢?
她眨着无辜的眼看着杨绮红,轻轻叹息,甩出了直男金句:“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杨绮红:“……”
沈晏抵着唇轻轻笑了声。
杨绮红还不死心,准备再说些什么。
沈晏挑眉,冷冷看着她:“我夫人不想喝,听不懂吗?”
“莫大姑娘这对耳朵若是不需要了,我不介意把它一刀一刀割下来。”
用最淡然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杨绮红头皮发麻,想骂又不敢骂。
她僵笑着捏紧酒杯走离两步,一脸的委屈:“红儿知道了。”
在经过江梨身边的时候,她突然脚下一歪,朝着她跌了过去。
离得太近,江梨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但她还是用平生最快的反应速度,侧了侧身。
于是杨绮红没扑倒她,直直地摔倒在江梨身后的地上。
她手中的端着的酒自然也洒了出来。
绝大部分都随着泼洒在地面,余下的浅浅几滴,则溅在了江梨的裙角。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杨绮红这一摔还挺有技巧,恰是向着沈晏的方向展露姣好的曲线。
但沈晏看也不看地上的杨绮红,忙扶住江梨的身子,紧张地问:“阿梨,没事吧?”
这意外但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杨德山急得站起来:“红儿!”
折桂连忙去将杨绮红扶起,她刚站定。
就见江梨掩唇轻轻笑了声。
这贱人竟然还取笑她!
杨绮红快要气炸了,心中怒气却无处发作。
折桂慌张地给杨绮红理头纱,颤抖着小声说:“小姐,您的发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