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试探与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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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外患，大汉还有更紧要的事呢！”顾天行意味深长的对宋仪说。
宋仪马上明白了顾天行话中的意思：刚才自己猜测汉国在军事上可能会有大动作，现在听了顾天行的口气，看来汉国内部的危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紧迫呀！
“是！”宋仪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一旁的小黑也跟着拱手致意。
顾天行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顾思源本想留下来，但又被顾天行叫走了。
“二哥，如果真的有大战，该如何是好啊？”小黑有些担忧起来。
“那就尽快打赢它。”宋仪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除非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不然战争就是永远的主题，以战止战才最管用。打赢了，就没人敢再惹我们了！”
“那我们能赢吗？”
“朱元璋当初能靠一个破碗成为诸侯，汉国如今这么大的家业，又有什么赢不了的？”宋仪安慰小黑。但话虽这么说，他心中也不免阴霾密布。战争，就是一个如此残酷又如此无奈的东西。
说是要收拾东西，可宋仪和小黑全身上下加起来都只有一身衣服，哪有多余的东西可收拾？于是便双双坐在门前闲聊打发时间，等顾思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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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侄啊！”顾天行看着对面端坐的顾思源，唤道。
此时二人正坐在将军府中一处黑暗的小房间，房门紧闭，连窗户都被层层糊住，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现在整个房间只剩下二人中间一张桌子上的火烛，火烛顶端燃烧着一束微弱的火苗，此时正随着二人呼出的气不断地流跳跃闪动，这点光束仅仅只能照亮桌子两边人的脸。
“你真不知道天养的去向？”顾天行接着问道。
顾思源还在为他们所处的环境感到疑惑：神神秘秘的来这种地方干什么？现在又听到叔父这么问他，心中更加疑惑，甚至还有点焦躁：“叔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到现在连家父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顾天行听后犹豫了很久，终于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说道：“爱侄啊……我要告诉你一些事，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不管你信，或者不信，都要冷静，不要声张。”
“您尽管说。”顾思源也让顾天行如此严肃的语调整的有些懵。他现在一头雾水，就算让他做准备，他也不知道该做哪方面的准备啊！
“是关于你的父亲、我的弟弟的事。”顾天行缓缓地说：“我知道他在哪里。”
“什么？！”顾思源的双眼猛然瞪大，双手甚至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语无伦次地说：“您，您不是说没有消息吗？不，不管这些了，他现在在哪儿？”
“在元廷。”顾天行简洁的说。
“果然是被抓去了吗……”顾思源喃喃道。这虽然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但至少也不是坏消息。至少身在元廷证明他性命无忧，没有曝尸荒野。
“是在元廷没错，但不是被抓的。”顾天行接着说。
“嗯？”顾思源这下有些懵了，不知道叔父的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被抓去的？难不成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唉……他是了背叛了大汉，投奔而去的！”顾天行先是叹息了一声，终于把这话说了出来。
“啊？”顾天行的话信息量太大，以至于顾思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您……说什么？”
顾天行没有选择再说一遍，只是用确信的眼神盯着他。
过了大概有几十秒，顾思源终于从难以置信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时间没有控制好情绪，一拍桌子窜起来，神情激动的质问道：“您在说什么啊！父亲是大汉肱骨，为大汉奉献半生，怎么可能会投降蒙古人？！”
“冷静！”顾天行提高了音量，压住了顾思源的声音。
顾思源的身体猛地一滞，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虽然这件事荒诞至极、毫无真实性可言，但就算是假的，也不是能大声说的事情。想罢便又坐了下去，只是仍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叔父。
“事实就是如此。”顾天行没有回避侄子愤怒的眼神，语气又回归了平静。
“荒谬！您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信任吗？虽然小侄也知道您们之间有些矛盾，但他的为人您比任何人都清楚！”顾思源这次压低了声音，但话语间还是有掩盖不住的怒意。他不能容忍有人污蔑他的父亲，即使是亲叔父也不行！
“我亲耳从他口中听到的。”顾天行语出惊人。
“什……什么？什么时候……”顾思源又愣住了。
“好多年前……在他酒后半睡半醒之间。他说他要颠覆大汉，杀了秦王，杀了皇帝……还有杀了我！”
顾思源一听，不禁失笑：“虽然这种事说起来当然有些大逆不道，但梦呓毕竟只是梦呓！您就敢发誓，说您内心从没有过些什么阴暗的想法？想是一方面，做又是另一方面！这种小事也值得您记上这么多年？”
“当然远不止如此，当我知道他有这等想法后，我就一直关注着他的行动，但是一直没有发现异常。直到他举家搬来华县之后！我察觉到事情可能不简单，便一直明里暗里在调查，我那可怜的儿子……也是我明着送进去的，就是为了警告他：我一直在盯着他呢！可是他仍不收敛，甚至私下里和神秘人会面！他们的会面被我的人撞见过一次，不过没有查清楚那到底是哪方势力！后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我的儿子顾安被废，紧接着就是潼关被内鬼祸害后沦陷，差点丢了整个雍州！他甚至还曾当着我的面暗示过谋反的意图！”顾天行不断地甩出证据，试图让顾思源相信。
“这也只不过是您个人的猜测罢了，从头到尾没有一点能用作佐证的证据！唯一与神秘人会面的事，也只是您的一面之词，何况就算是真的，那也可能是父亲的朋友之类？怎么能确定他是其他势力？！”顾思源当然不愿意就此相信，强硬的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