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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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国都城武昌 皇宫
“调查的怎么样了？”皇帝陈友谅身着黄袍，侧卧于床榻之上，问向塌下跪着的人。
“陛下，我们的人被发现了，死伤殆尽，任务已经失败，请皇上责罚。”塌下之人跪得更深了，头紧紧贴在地上。
“……无妨，起来吧。”皇帝沉默了片刻，让那人平身。
“谢皇上。”那人抬起头来，缓缓地站起身来，但还是微弓着身子，听候发落。
只见这人一只眼睛没有眼球，只剩下了空洞的眼窝。赫然就是老头李镜明。
“有没有发现什么？”皇帝又问。
“禀陛下，据微臣了解，秦王身体日渐虚弱，平日连府门都极少出去。微臣渗透进去的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根据秦王服的药来看，剂量越来越大，怕是快要……”老头的话戛然而止，秦王毕竟是王侯，就算是事实，也不能随意的把“死”字和他联系上。
“嗯……”皇帝点头会意，接着问：“能确定除掉你手下的就是秦王吗？”
“这个……也不能确定。据幸存者交代，那些人身着黑衣黑袍，身手矫健，极有组织性，来路一定不一般，但至于是不是秦王之人，微臣也不敢妄言。”
“那你去这么长时间，合着什么都没打探到嘛……”皇帝叹了口气，显得很失望。
“是微臣无能，请陛下降罪！”老头说着，又跪了下去。
“起来起来……没让你跪着。”皇帝不耐烦的催促，见老头又站了起来，才继续说：“既然连你都查不出什么门道，那也没有办法，毕竟是我的胞弟，若真的这么轻易就被抓住把柄，也确实说不过去。”
“他平时都和什么人来往？”皇帝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
“秦王平日里都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只有大将军顾天行有时会上门去坐一坐。”
“哦？”皇帝来了兴致。“那这顾天行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据线人的情报来看并没有，大将军去那里一般都是为了沟通一下境内的敏感事物，毕竟那也是秦王的属地，有时会有些利益纠纷，多去走动走动倒也正常。”老头如实回答。
皇帝点点头，若有所思。
他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就是因为前一阵子有群臣联名密奏，说顾天行涉嫌勾结蒙古人，意图谋反，结合他们对秦王的怀疑，再加上秦王和顾天行都在雍州地界，让人不得不谨慎对待。也正因为这件事，他才秘密召见了顾天养，让他以养老之名前往观察。
他知道顾天养极度仇视顾天行，，所以才将这个任务交给顾天养来办，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那么同理，看起来不可能被委派这种任务的顾天养可能也会是最适合这任务的人……
而老头李镜明之所以不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他一向和顾天养顾天行兄弟的关系都很不错，这点人尽皆知，所以就特意瞒了他。
但是皇帝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就在老头在雍州的时间里，老头、顾天养、顾天行三个人就以一个名为宋仪的年轻人为纽带而冥冥之中连接在了一起。
“微臣斗胆一问，陛下怀疑顾天行大将军和秦王有勾结？”
“不是没有可能……以你的说法，出现了一支神秘队伍，而且能力足以发现并灭掉你安插的眼线，拥有这样实力的势力，除了秦王……不就剩下顾天行了吗？”
“可是陛下您也一定记得，十四年前顾天行弑父的事……臣认为他的行为足以表明忠心。”老头替顾天行辩解。
“此一时，彼一时啊，人是会变的。万一他忍辱负重蛰伏十年，就为了某一天给朕捅刀子呢？”
“可是顾天行将军为陛下打下了如今边境广袤的江山，若他真想反，何不……”老头还是不愿相信顾天行会叛国投敌。
“好了。”皇帝打断他，“我知道你们一向关系很好，但是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提防着点好……你去把其他人找来这里，朕和你们好好谈谈下一步的计划。”
皇帝说的“其他人”，就是他身边极为信任的智囊团，每一位都久经了时间的考验，他们可能很少被常人知晓，就如老头李镜明一般，但是每个人的能力都绝不逊色于摆在明面上的著名文臣武将。
“遵旨。”老头领命而去。
朝廷外，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天下太平已久，没有人能想到，在一些常人目光所不能及的角落里，正在激荡着汹涌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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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大都 皇宫密室
“可汗，已经万事俱备了。”元军大将钢图力古尔俯首禀报。
“汉人那边什么反应？”端坐首位的人声音低沉的问。他就是蒙古政权的最高统治者、大元帝国皇帝、蒙古人的可汗——妥懽帖睦尔。
“毫无防备。”钢图回答。
“那边约定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他说如果可汗您下定了决心就可以通知他，但是需要提前给他十五天的时间做些准备。他说现在已经把我们的人安插在大军之中，为表诚意，还将我们的狼卫安排在了潼关之上进行防卫。只等我大军兵临城下，他们就大开城门，迎我军入城！”钢图的言语中有掩不住的惊喜。
狼卫原本是拱卫元廷的皇家军团，是精英中的精英。
“查过了吗？真的如他所说？”可汗也面露喜色，从座上站了起来。
“千真万确，我亲自派人在附近侦察过，潼关之上确实有我们的狼卫。”
“很好，十天后行动！全权交由你来指挥！”可汗大手一挥，迅速做下了决断。
“可汗……他说需要十五天……”钢图小心的提醒。
“不，就十天！汉人终究是汉人，以防他们诈降为虚，引诱是实。你们提前出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到时候不论是真是假，只要打开了雍州的门户，任他们再如何使诈也无济于事了！既然狼卫已经就位，那也没有必要遵守他们的计划了……”
“大元江山，决不至于沦陷于朕之手！”可汗紧握双拳，心中立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