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黑暗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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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官也好，不做官也罢，公子想做什么都可以，将来我可以用我的嫁妆在外面买些房子田地，过隐士的生活也好呀……”
宋仪心中直呼富婆……不过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大小姐呀，隐士种田耕地的生活可不是书本中那般美好的，我怎么能带你受那种罪呢？想不想做是一回事，该不该做又是一回事，世身不由己，己不由心，这正是世间的常态嘛。”
顾思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将来若是你哪天干不下去了就告诉我哦，我们再去种田耕地也不迟……”
“嗯，好……”宋仪觉得心中很暖，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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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秦王府 夜
夜里的秦王府，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琴音乐声十里可闻，酒香飘散甚至醉倒了门前的野雀。
府内宴厅中，来客分坐两旁，每人座前都摆着一张小桌，桌上冷盘热菜若干，陈酿一壶。中间空出一片位置，铺着红毯，一队美女在其上轻挥衣袖，裙裾飘飞，舞动着曼妙的身姿。
宾客们频频举杯有说有笑，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为自己能被秦王所邀而感到洋洋自得。
秦王端坐于最上方的高座上，脸色略显苍白，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回应着客人们的热情。
“臣顾天养，敬秦王殿下一杯，祝秦王千岁，万寿无疆！”府内宴厅中，坐于右侧第一位的顾天养神采奕奕，举杯离席，向上座的秦王敬酒。
全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舞娘也都停下舞步，含胸俯首候在一旁，都为这位前尚书大人的行为感到疑惑和不安，因为秦王面前根本没有设酒，秦王自大战后身体日渐衰弱，从此不再饮酒。众宾客都知道这点，所以并无人上去敬酒。顾天养明明知道这回事，却仍做出这番举动，令众人费解。
坐在左侧第一位，也就是顾天养正对面的顾天行狠狠瞪着他这不知抽了什么疯的弟弟。
“好，好，顾思之（顾天养，字思之），你的祝愿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身体抱恙，断不能饮酒，你就自己喝了吧……”秦王抬起困倦的眼皮，看了一眼座下正举着杯的顾天养，也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出于礼节敷衍了一句，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体，连生个气都费劲。
听了这话，武将出身南征北战了半辈子、向来脾气比较暴躁的顾天行忍无可忍，噌的就从座上跳了起来，准备质问他这亲弟弟怎得如此无礼。秦王忍了，他可忍不了，身为兄弟，顾天养出丑，他也得跟着丢人。
但顾天养并没有放下手中的酒杯，不用他说话，一旁的侍从就及时的递上了顾天养早先就交给他的东西——一个酒壶。
顾天养接过来，瞟了一眼正准备发作的哥哥，又对秦王说：“臣又怎会不知殿下不能饮酒的事，只是这大喜之日，少了美酒助兴，殿下恐怕也觉得遗憾，刚巧臣这里有从异邦得来的珍贵酒类，以葡萄酿成，多了果之香而少了酒之烈，能让殿下即使身体有恙也能小酌几分。”
顾天行见状，装作拍尘土的样子拍了拍干干净净的衣服，默默坐了回去，但心底的担忧更重了几分……
秦王听了，也被勾起了几分兴趣，他打了半辈子仗，向来都喜欢战前战后豪饮美酒，但自从身体垮掉，都快忘记酒是什么味儿了。于是向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会意，快步下去取了酒壶，给秦王呈上，倒入了杯中。
秦王饶有兴致的转了转酒杯，杯中液体在一旁灯光的照耀下，一会儿晶莹似宝石，一会儿殷红如血液，很是新奇。
自古豪杰皆多疑，他也不是没想过这颜色鲜艳的酒的原料里，是否会有什么除了葡萄以外的东西，但是对酒的渴望还是压倒了这些想法。
之间秦王没有犹豫，就把酒杯凑上了嘴。
“难喝……”秦王心想，这那里是酒，入口酸涩，虽然有些酒味，但寡淡至极。根本刺激不到他被酒冲刷惯了的味蕾。不过看在顾天养的面子上还是勉强将这小半杯酒灌入了腹中。
“嗯……思之，果然是好酒。”秦王压下失望的情绪，客套的称赞，毕竟对方是给自己献酒，总得给个面子，接着又说：“如此好酒本王就更不能独享了，就分给众位贵客品尝一二吧……”
反正留着也不想喝，干脆甩出去算了……
一壶酒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二十余位客人每人都分得了小半盅。
“难喝……”一口下去，每个人都冒出了同样的想法。不过秦王都说了好，那他们只能附和着称赞道：好酒。好酒……
不过顾天养倒是真心喜欢这种酒，其中酸涩让他回忆起了几十年官场生涯的种种挫折险恶，一丝酒气让他安定心神的同时又不至于影响思维判断，更重要的是不会让他在酒醉睡梦中说出不该说的话，重蹈某些覆辙……
宴会的氛围在越来越热烈轻快的舞蹈中达到了顶峰，最后乐熄人散，各自告别，每个人都从宴会中得到了不同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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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府 夜
兄弟二人相对而坐。烛光映在二人相似度极高的脸上，只是年长的顾天行虎背熊腰，一头黑发如墨染一般，反倒年轻几岁的弟弟顾天养已经两鬓斑白。
“你那酒里没什么名堂吧？”开口的是顾天行。
“你不是也喝了吗？能有什么名堂？”顾天养回答，语气毫无波动。
“我劝你少打些不该有的心思，安安分分比什么都好。”
“从小以来，不安分的不都是你吗？连爹爹他……”顾天养的声音越发冰冷。
“够了！”顾天行大喝一声，随之意识到失态，口气又放缓下来：“那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自古忠孝难两全……”他说着，痛苦的摇摇头。
“那你他娘的把我也砍了呀！”顾天养拳头在地上狠狠一砸，怒视着对方。
（嗷嗷嗷！没想到吧，兄弟俩还有这样的戏码！铺垫了快十万字，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希望真的有人能忍住前面的无聊读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