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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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既然你这么诚心，那我就教教你好了。”宋仪控制了一下表情，装出一副高人似的高深：“不过你想学的话只能每天来这里学，而且也不能对外透露我教你的事情。”
“明白明白，弟子明白。”男子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也不知道他误解了什么，随即双膝跪地就要磕头，嘴里说着：“弟子顾思源，拜见师父！”
宋仪赶紧扶他起来：“我们之间不必以师徒相称，我收了你的好处所以教你点经验罢了，谈不上什么师徒。”宋仪还是不喜欢当今这样的师徒制度，况且对方一个比自己还大几岁的人叫自己师傅着实有些别扭。于是接着说：“你看起来长我几岁，那我称你为顾兄了，我名宋仪，你想怎么叫就随你了。”
“弟子万不能从，家父从小教导我尊师重道，他人助我答一疑解一惑便为师，何况教我本事呢！”
“也罢……随你了，今天天色渐晚，顾兄明日正午过后就可以来这里，我会在这儿等你。”之所以是下午，是因为老头每天天没亮全就要撵他起床下棋，直至中午。
“是，师父。”
既然收了徒弟，自然不能不加了解，于是在返回时的一路上，宋仪了解了对方的详细情况，这男子名叫顾思源，其父顾天养竟然曾经官至吏部尚书，退休后就在这里老家休养。虽然这里位于边境，但是近几年三国都致力于休养生息，相互之间少有侵犯，还算和平，况且即使是兵荒马乱也挡不住落叶归根的心情。
宋仪虽然猜到了对方身份不凡，但也没想到他背景如此强大，如此看来，这次收这个徒弟还是自己赚到了，莫不说得来的这把宝弓，光是结识了这个人，以后有什么事办起来也会方便得多，这可比看得见的的金银财物要有价值得多。
双方在通往县城的岔路口分别后，宋仪就径直回了茅屋。
刚进了院子，还没来得及开口讲述今天的经历，就听见老头嗷的一声惊叫，颤抖的手指着宋仪手中的宝弓连问这是哪里来的。
“老头你认识？”宋仪举起来冲他晃了晃。
这下可把老头吓了个够呛，赶紧让宋仪住手：“别晃！别晃！这可是皇上的宝贝！可不敢摔坏喽！”说着快步跑来从宋仪手中接过，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回屋摆到了桌上。
“这是哪来的！”老头看着宝弓安全了，回头略带气愤的问。
“捡来的。”宋仪难得见到如此慌乱的老头，不由得想捉弄捉弄他。不过老头竟然认识这把弓，顾思源刚才也说过这是皇帝的御用工匠做的，看来老头是皇帝身边的人这点果然不假。
“放屁！皇上对这弓视若珍宝，怎么可能弄丢喽！你小子从哪儿弄来的！？”
老头看着脸都气得发紫了，宋仪赶紧对他把刚才和顾思源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他听，免得这老家伙一口气没喘不上来就这么倒了。
“哦，顾天养的儿子……他竟然也有这样的弓。不过那老家伙竟然也活到退休了？我还以为他那性情会早晚死在殿上呢……”老头听了，冷静下来，若有所思的说。
“怎么说？”宋仪向来对这种所谓的官场密闻感兴趣，这下子又被老头勾起了八卦之魂。
“一根筋呗，得罪了不少人，要不是皇上器重，早就死在任上了……不过吏部尚书这一位子也就该这样的人坐，要不然从上到下勾结一气，会坏了整个朝廷。”
“你这得罪了皇帝被赶出来的老头也好意思说人家？”宋仪不放过每一个揭老头短的机会。
“……”
“那这人人品怎么样？”宋仪又问，给了他个台阶，转移了话题。
“曾和老夫关系不错，算是个值得来往的人物，虎父无犬子，他的儿子想必也不会差，多跟那位顾家公子来往来往，想来会对你也有益处。不过你不可对他透露我的存在，也不能把他带回来，免得生出多余的事。”
“好的，我记下了。”经过多日的相处，宋仪如今已经完全不怀疑老头的目的了，虽然不知道他的底细，但是对他为自己着想的意图已经不存疑心了，二人之间的关系逐渐融洽，就像是老友一样。
草草吃了些晚饭，天已经黑下去了，老头点上一只灯，就又要抓着宋仪练棋，催着他去取棋盘。
宋仪虽然不甚情愿，不过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就玩上几把消磨消磨时间，顺便试验试验自己针对老头的新战术。
不过就在宋仪一边满屋子找棋盘一边抱怨老头总爱乱扔东西的时候，他丝毫没察觉到老头幽幽的叹了口气，远眺窗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微弱声音说：“再不抓紧，可就没时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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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后，宋仪如约来到山脚下的小树林旁，却见顾思源早已站在那里等候。
宋仪小跑过去，见对方向自己行了一礼，便也向他拱了拱手。他是真的不想搞这些繁文缛节，不过念在对方生在极重礼节尊卑的时代，也只能稍稍做出点老师的样子，这样也显得更符合这个时代，不至于格格不入。
“今天就你一个人呐？”宋仪看了看周围，没见到什么随从。
“是的，师父，既然是来学习，带着那么多人不合礼节，又想来师父大概不喜欢他们，所以就弟子一人来了。”
“哈哈哈哈，不喜欢那条狗倒是真的。”宋仪顺便开了个玩笑，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宋仪曾经练了十几年的弓箭，如今还是第一次来教别人，只能将脑海中教练交给自己的内容搬出来，再将给顾思源听。
这位顾公子听得眼睛都瞪圆起来，显然对宋仪所讲的一些现代理论和经验闻所未闻，他之前家中也是请过箭术老师的，不过想来也不可能有宋仪这般成体系的教学理论。
看着这位顾公子满眼崇拜与求知的眼神，宋仪不禁有些骄傲起来，教的也有了自信。仔细一想，以后游走于达官贵族家里当老师也是个不错的差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