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许她余生,暮雪白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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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初尧目光深邃的注视着面前的小女人，她和上将军衔，他全都要。
男人的长臂，将她一把捞了过来，菲菲一时挣扎，“你放开我……”
霍初尧将她塞进军用悍马车后，挺拔身躯笼罩在她身子上方，牢牢桎梏住她。
霍初尧的大手，轻轻抚着她耳鬓边凌乱的发丝，目光专注认真的低垂着视线瞧着她，哑声开口道：“我不会把你置于需要到我选择的地步。”
她是他掌心中的宝，不是那道选择题。
霍初尧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随即起身，关上副驾驶车门，挺拔身躯绕过悍马车头，坐进了正驾驶内。
菲菲一愣，“二叔，你要带我去哪里？”
霍初尧抬起修长大手，指腹温柔的摩挲着她眼部周围的乌青色，“带你回观山苑好好休息一下。”
一路上，菲菲都没怎么说话，双手垫在下巴下，一直看着窗外飞快滑过的风景。
霍初尧将车窗关上，菲菲不得已收回了手。
“不要再吹冷风了。”
菲菲回眸，注视着霍初尧冷峻刚毅的侧脸轮廓，一时间，心头又软又拧巴。
所有人都不许她和二叔在一起，爷爷更是明令禁止了，可这份感情，越来越令她难以放手。
霍初尧感受到那道视线，扭头睨了她一眼，勾唇玩味道：“看着我做什么，觉得你孩子他爸很帅？”
从医院出来，她答应了爷爷的要求，原本心情真的很差，可却因为霍初尧难得的这一句调侃玩笑话，沉重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轻松。
孩子他爸。
这个称呼，真温暖。
菲菲微微垂下泛着红晕的小脸，小手轻轻抚着小腹，道：“二叔，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你生的都好。”
男人这么淡淡随口一句，菲菲的心轻易软化了，低着的小脸，唇角弯弯，露出了两颗清丽可爱的梨涡。
……
到了观山苑，菲菲整整休息了一整天，或许是这些日子真的太疲惫了，所以吃了点东西后，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便睡了好久好久。
到了夜晚时，有一个轻柔的力道在拉着她，耳边，是低柔的男声。
“童童，醒醒，吃点东西再睡。”
菲菲被霍初尧弄醒后，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她半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揉了揉惺忪的双眸，一脸没睡清醒的样子。
霍初尧抬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将她一把抱了过来，低头在她耳边沉声道：“睡了一天了，饿不饿？”
菲菲没清醒的点点头，身子一轻，便被霍初尧抱下了床。
一直到楼梯口，菲菲才反应过来，燕嫂还在楼下，有些害羞的道：“二叔，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燕嫂去自己房间了。”
霍初尧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这么提了一句。
菲菲确实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便任由霍初尧抱着下了楼梯。
一桌子都是她爱吃的。
她睡了快一天，此时饥肠辘辘，霍初尧夹了菜在她面前的碟子中，“尝尝。”
她大口的吃了一口，“唔……好吃。”
她尝了好几道菜，越吃到后面，越发觉，这菜色的味道，和平时燕嫂做的口味不太一样，拧了拧小眉头，问：“这些菜，和燕嫂平时做的味道不太一样……”
她正这么思忖着，刚一抬头对上他幽邃的黑眸，便立刻反应了过来，“二叔，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吗？”
霍初尧没回答，只勾唇笑了下，“多吃点。”
菲菲心里暖烘烘的，看着对面坐着霍初尧，眼里渐渐氤氲。
就算最后不能和二叔在一起，就算再过不久就要分开，可眼下的每时每刻，都那么值得她珍惜。
她的心好小好小，小到只要有一点点的温暖，就能被轻易感动。
霍初尧宠溺淡笑着看着她，“怎么哭了？是我做的菜太难吃？”
菲菲用力摇摇头，“不是，是太好吃了……”
她吸了吸鼻子，又大口吃了几口，忍住喉咙口的酸涩，“二叔，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可他，能不能不要再对她那么那么好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对爷爷的承诺。
“如果真的想感谢我，那就用你的余生来偿还吧。”
霍初尧看向她时，目光无与伦比的认真而专注。
那黑眸底下，仿佛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像是一个深色漩涡，要将小小的她全部吸引进去。
菲菲痴痴地看愣了，霍初尧淡笑了下，吩咐道：“快吃吧。”
……
等吃过晚饭，菲菲正想去卧室里继续补觉，因为她想着明天一早去医院照顾爷爷，却被霍初尧轻轻拉住了手。
她狐疑的看他，霍初尧大手捏了捏她的小手，道：“跟我上来。”
菲菲云里雾里的，跟着他一直上了楼顶。
别墅顶楼，是块露天平顶阳台，上面摆满了很多多肉和盆栽。
霍初尧将大衣罩在她肩上，“夜里风凉，别着凉了。”
菲菲心里暖暖的，仰着小脸注视着他，“二叔，你带我来楼顶干什么？”
霍初尧绕到她身后，大手捂住她的双眼，菲菲微微一怔，小手想扒开他的大手，“二叔，你捂着我眼睛干吗？”
“别乱动，给你一个惊喜。”
菲菲果真不乱动了，乖乖被他一手捂着双眼。
她被他捂住的双眼，因为好奇，在他掌心中睁眼，长长的睫毛轻轻刷过他常年握枪带着薄茧的掌心，有轻微的痒。
霍初尧低头在她耳边叮嘱，“童童，不许偷看。”
菲菲点点头，真的闭上眼睛了，“二叔我不偷看了，你快点。”
霍初尧打了个响指，随即捂着童童双眼的大手，也松开，“童童，睁开眼睛。”
菲菲睁开眼睛的瞬间，头顶上方原本漆黑的天空，忽然升腾起一片火亮。
无数的孔明灯，放飞在她头顶上空。
有一只，从她头顶飞快，她一抬手，便抓住了。
霍初尧站在她身后，长臂将她紧紧纳入怀中，微凉的俊脸，贴着她的小脸，哑声开口道：“童童，许个生日愿望吧。”
“生日愿望？”
菲菲不解的扭头看他，“可是我的生日早就过了呀。”
“帮你补过十八岁的成年生日。”
两个月前，她的十八岁生日，他送她的礼物是他自己，那时她还未接受他，美好的生日气氛全部被打乱了节奏，那时她对他，恐怕只有畏惧吧。
菲菲小手抓着一只孔明灯的线，仰着小脸看着漫天的孔明灯，“好美……”
这片天空，像是漫画中出现过的美轮美奂的场景。
“快许愿，你许什么，我都帮你实现。”
菲菲期待的扭头看着身后抱着她的男人，黑白分明的大眼里，亮闪闪的，倒影着的满满都是他的脸庞，“真的吗？”
霍初尧“嗯”了一声，更紧的拥住她。
菲菲放飞手中的孔明灯，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念了三秒，便睁开水灵灵的大眼，娇俏的凝视着身后的男人。
霍初尧挑眉，“许完了？”
“嗯，许完了。”
“什么愿望？”
菲菲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小手勾了勾，难得软糯的调皮一下，“二叔，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霍初尧还真的把脸低了下去，菲菲踮着双脚，小手抱着他的脖子，樱唇凑到他耳边，故作神秘的道：“我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霍初尧刚要去看她，脸上，忽然一热。
菲菲抱着他的脖子，唇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在霍初尧还没反应过来时，菲菲哽咽了一声，水眸怔怔的看着霍初尧，“二叔，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在这里。”
她的小手，拉着他的大手，到了平坦腹部。
霍初尧黑眸闪过一道暗芒，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住她。
菲菲一想到日后恐怕会离开他，眼泪从眼角沁了出来，小手搂着他的脖子。
“二叔……”
霍初尧微微闭着双眼，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童童，我刚才，也许了个愿望。”
“什么？”
“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
菲菲怔怔的凝望着他，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终是汇聚成滴，化成两行清泪。
暮雪白头老……
可她，好像做不到，陪他一起老。
一瞬间，菲菲心狠狠塌陷下去，紧紧抱住霍初尧的脖子，“二叔，我们真的能在一起一辈子吗？”
一辈子么，对霍初尧来说或许太长。
在没遇见童菲之前，霍初尧对一辈子没有什么奢望，也没有那么深刻的认知。
可在他将童菲确定在自己的余生规划里时，霍初尧才发觉，人的一辈子，只有900个月那么短，短到连与她拥抱都不够，就已经到了生死离别。
霍初尧大手抚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声音沙哑温柔，“童童，我的余生没有你，我也会好好的，但我会很不快乐。”
菲菲的眼泪，大股大股的掉落。
这份爱情，已经美好的，令她难以放手。
“二叔……”
菲菲现在才明白那一句，能拥抱时别说话，能接吻时别拥抱，在一起的日子，太短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