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只想习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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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晓苒刚入职，顾氏便迎来了一个大投资案，顾彧为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自己加班到深夜不说，还连带着整个投资团队都在生命加班。
白予鹿不懂风投，只能在他们密集开会时，端茶递水，只是，这深夜漫漫，她真的困了，一边会议桌上，十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方案，白予鹿趴在一边的小方桌上不争气的睡着了。
顾彧为摁了摁眉骨，抬头时，眼角余光便瞥见角落里趴在小方桌上打着瞌睡的女人。
他皱了下眉心，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正聊到idea兴奋点上的员工，愣了下，却也不敢再说下去，匆匆闭嘴。
坐在顾彧为左手边的裴晓苒，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签字笔，目光循着顾彧为的视线，落在那趴在小方桌上睡着的女人身上。
白予鹿栗色浓密柔软的长发从小方桌上倾泄下来，她一边的脸颊压着一条手臂，另一只手臂随意耷拉着，偶尔蹭一下，换个姿势，像是睡的不舒服。
裴晓苒唤了一声顾彧为，“顾总？”
顾彧为这才将深邃眸光收了回来，“今晚就到这里吧，散会。”
等办公室里的投资人员都离开，裴晓苒站在会议桌边，道：“顾，白予鹿是你什么人？”
她总觉得，顾彧为对白予鹿特别，到底特别在哪里，她说不出。
顾彧为面无表情，声音不咸不淡的开口：“她是我的前妻，现在是我的情人。”
裴晓苒眼底滑过震惊，顾彧为有过一段为期两年的婚姻，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当时她一直身在国外，而他又讳莫如深，开口闭嘴从来不提他的妻子，没想到……他的前妻，就是白予鹿。
她也以为，当时顾彧为不谈的原因，是因为不屑，不过是商业联姻，顾太太不过形同摆设。
裴晓苒蹙眉，“顾，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允许无足轻重的女人缠着你。你喜欢这个白予鹿？”
男人没有回答她，而是起身，迈开长腿走向那小方桌。
白予鹿睡的迷糊，小脸被手臂压出几条红褶，比起白天和他顶嘴的那个女人，此时的白予鹿乖巧安静，落在顾彧为眼里，竟然生出一分可爱。
男人弯腰，将白予鹿打横抱起，她没被弄醒，只是皱了皱眉头，小脸下意识的往他怀里蹭了蹭。
顾彧为抱着怀里的女人往休息室里走，“我不喜欢任何人，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我习惯白予鹿。”
能被顾彧为习惯人，又有几个？何况，还是个女人。
靠在顾彧为怀中的白予鹿，她紧紧闭上眼睛，唯恐一睁眼，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她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爱任何人了吗？
她又在期待什么？
于顾彧为来说，她不过像是个路边捡来的阿猫阿狗，陪他的时间久了，被他习惯了，于是就算不是那么喜欢，也不允许她被别人抢走。
她就像个可怜的小宠物一样，被他亲手折断了自由。
闭着的眼睛里，热乎乎的，她的鼻间发酸，一股一股的朝着喉咙涌动。
比忍着笑更难受的，一定是忍着哭。
顾彧为将怀中的人放在大床上，白予鹿一碰上大床，便立刻翻了个身子，状似无意的寻找舒服的睡姿。
等她背着顾彧为时，忍着的眼泪，终于从眼角哗然落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其实内心并没有感觉到多少天崩地裂的伤痛，就像是感冒了身体不舒服一般，不剧烈，但是却很难受。
……
顾彧为出了休息室，轻手带上门。
以一个敏锐女人的观察，顾彧为的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将休息室里的白予鹿吵醒。
裴晓苒咬了下红唇，“顾，你现在把前妻放在身边做情人，这点我没什么权利反对，但是你还把她带到公司来上班？如果被顾氏高层知道你们的关系，像什么样子？你辛辛苦苦打拼了那么多年，你花了多少心血和努力我都知道，我不想看着你因为一个女人声誉被毁。”
顾彧为双手抄兜，他眯了眯黑眸，嘲弄笑道：“白予鹿还没那么大破坏力。”
“可是她会干扰你，譬如说今晚，如果不是她在小方桌上睡觉，你就会继续开会，或许我们今晚就能拿出一个好的计划。”
顾彧为从西装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和一根烟，点燃，他的长指夹着香烟，吸烟时，深眉微微蹙着，每一动作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裴晓苒不得不承认，顾彧为连抽烟时，都是她见过最帅的男人。
“公司不是靠着剥削就能创造利润，如果今晚开到凌晨，的确会出一个好方案，但是第二天员工的工作效率会降低，晓苒，你在国外待的太久了。”
连顾彧为自己说出这些“虚伪”的话时，都觉得有点可笑。
他本来就和白予鹿说的一样，是个万恶的资本家，剥削是他的本能，将剩余劳动价值压榨到零为止是他的使命，可现在他却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顾，到底是我太苛刻，还是你有了软肋？”
顾彧为捻灭了烟蒂，吐出一圈白色烟雾，“如果有一天白予鹿成为我的软肋，我会选择剔掉这根骨头。”
裴晓苒眼底狠狠一颤，她深吸一口气，注视着男人孤冷挺拔的背影，说出自己心底盘桓许久的心事，“我……我以为，有一天我会有机会成为你心里的那一个。”
如果他愿意，她将会是他生活上的好伴侣，还将会是他开拓商业王国版图里的好帮手。
“跟我这种人做同事比较好，做情人，你会伤心的。”
他声音淡淡的，寡漠又温柔的说出令人无法置喙的话。
裴晓苒勾着红唇，轻轻笑了笑，“那白予鹿呢？她是你的情人，你就不怕伤她的心？”
顾彧为黑眸里闪过一抹决绝，“至于她的心，早就被我伤的千疮百孔，再多伤一点又何妨？总比我祸害别人强。”
……
隔着一道门，门外有他“怜惜”到不舍得伤害的红颜知己，而门内一人，揣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眼泪淹没了沧海桑田。
白予鹿曾以为自己在顾彧为那里，会有那么一丁点的不一样，原来这一丁点的不同，是顾彧为只想伤她的心……
可她的心，不是早已被他伤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