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不眠不休的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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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霍初尧不知是怎样度过的。
等他缓过神来时，外面的天，已经泛白，晨曦暖暖的倾洒进ICU病房内。
霍初尧站在ICU病房外，隔着一道有机玻璃，注视着病床上还在沉睡着的憔悴人儿。
早晨时，主治医生和护士过来为菲菲例行做检查，等医生和护士出来，霍初尧站在门外，一夜未眠，嗓音都哑了，冷峻的脸上不难看出有些疲倦。
“我妻子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淡笑着礼貌道：“霍太太已经脱离危险期，就是太虚弱了，需要好好静养。”
霍初尧点了下头，主治医生见他脸色很差，便多嘴说了一句，道：“霍先生，其实现在霍太太在ICU这两天都暂时不能进去探看，我看您脸色不大好，不如回家休息一下？”
霍初尧没应声，主治医生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
霍初尧不眠不休的守在ICU病房外整整三天，这三天里，沈南桥从帝都赶了过来，劝了无数次，劝他回家休息哪怕一两个小时也好，这里沈南桥来守着，可根本劝不动霍初尧。
顾彧为和白予鹿也来看过一次，只安慰了霍初尧两句，顾彧为和白予鹿也失去过孩子，那种痛他们能感同身受，可这种时候，谁劝也没有用，等他们拥有第二个孩子，还需要足够长的时间来治愈。
顾彧为和白予鹿从医院出来后，小奶酪的视频电话打了进来。
顾彧为接起，那边的小奶酪坐在学前班的班里，皱着清淡的小眉头问：“爸爸，小盆友都走掉了，你和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
“马上就过来了，你乖乖坐那儿别乱跑。”
小奶酪“哦”了一声，“那我先打会儿游戏。”
然后就挂掉电话了。
白予鹿看着小奶酪可爱白嫩的小脸，叹息了一声。
顾彧为伸手过去握了握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知道她是触景生情，想起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当时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因为宫外孕不得不打掉，等怀上小奶酪时，无论是顾彧为还是白予鹿，都更加倍的爱护和期待。
大概也正是如此，所以顾彧为和白予鹿才会这么宠小奶酪。
“我们去接奶酪了。”
白予鹿应了一声，“嗯。”
到了路上，白予鹿看着窗外，又想起菲菲流产的事情，道：“不知道霍初尧和菲菲还能不能走下去。”
顾彧为一边开车，一边分析道：“他们两人之间阻碍太多，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阻碍和鸿沟，才显得这份感情更加弥足珍贵。”
无论是年纪，家世，圈子，阅历，霍初尧的世界，菲菲根本无法企及，虽然在圈子里，老少配司空见惯，可菲菲毕竟比霍初尧小太多，很多事，没有到那个年纪，根本无法体会。
就像菲菲这个年纪，就想着好好体验大学生活，看遍世界风景，可霍初尧已经将这大千世界几乎看透，他需要也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让这个年纪的菲菲为他怀孕，无疑是对菲菲以后人生可能性的扼杀，她原本还有大把的年华和青春可以去肆意挥霍，却待在了霍初尧身边。
白予鹿笑了笑，想起自己刚失去孩子时的情绪，“我那个时候，是真的想和你分开了，以后再也不要有联系了，大概是真的太苦了，我太想逃避了，如果不是你固执，可能就没有奶酪，也没有现在这个孩子了，我不知道在哪里孤单着，或者身边有一个我并没有多爱但是会彼此一直扶持走下去的丈夫……”
她说着说着，双眼渐渐被染湿，扭头看向顾彧为的侧脸轮廓，弯唇道：“彧为，谢谢你在这段感情，固执到底。”
如果不是他固执，他们不会有那么可爱聪明的小奶酪，如果不是他固执，她此刻，不会觉得自己有那么幸运和幸福。
……
菲菲躺在ICU的第三天晚上，夜寻得知消息后，和叶倩从西雅图连夜赶了回来。
一到医院，怒意冲冲的攥着霍初尧的衣领子，一拳头狠狠落在霍初尧脸上。
“霍初尧！西西为什么会忽然小产！你们霍家是不是想害死她？！”
霍初尧根本不认识夜寻，眼见着两个男人就要打起来，叶倩连忙上来拉架。
“这是医院！你们吵够了没？！”
大概顾忌这里是医院，菲菲还在里面躺着，所以两个男人这才松开手。
叶倩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抿唇先对霍初尧道：“你还不认识夜寻吧？他是西西的亲哥哥。”
夜寻冷笑一声，“他不认识？他一直都在利用西西，想掩盖他们霍家当年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
霍初尧蹙眉，“你胡说什么？”
什么西西？她根本就是他的童童。
两人又快要吵到动手时，霍老爷子拄着拐杖，和助理一起赶来。
“你不知道我是谁，那就让你父亲告诉你，我和西西的身世！”
霍老爷子眼底一震，先是开口问霍初尧，“老二，菲菲那丫头怎么样了？”
霍初尧冷眼看了眼夜寻，抿唇对霍老爷子道：“医生说明天可以出ICU转入普通病房。”
夜寻指着霍老爷子和霍初尧，怒吼道：“请你们姓霍的都离开这里！我夜寻的妹妹，我自己照顾，不需要你们的虚情假意！”
叶倩抬手扯了下夜寻的衣袖子，“夜寻，西西还在里面昏迷不醒，你冷静点行不行？”
“就是因为西西还昏迷不醒，所以我才冷静不了！你们霍家人当年害死我父母还不够，现在又来欺负我妹妹？”
霍初尧拧眉看向霍老爷子，“爸，这到底怎么回事？”
霍振国深吸一口气，微微弯下腰，对夜寻道歉道：“我承认，是我们霍家对不起菲菲那丫头。你们想要什么补偿？”
“补偿？你觉得怎样的补偿，可以弥补对我妹妹的伤害？”
霍初尧黑眸一深，郑重开口道：“我会用余下的一生去呵护童童，不让她再受一丁点伤害。这个补偿，够吗？”
夜寻愣了下，几秒对视之间，同样作为一个男人，夜寻自然看得出，霍初尧的眼神和口气不掺杂任何虚假，甚至，他能听得出，霍初尧的庄重。
可那又如何，他能保证的了什么？
“霍初尧，你怎么保护西西？你的身份，注定了你和西西不可能在一起，你连你自己的命都是随时提在腰上的，你拿什么去保证西西的幸福？”
霍初尧黑眸一暗，竟然给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