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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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赵小天光想着承包鱼塘，却压根儿没有想到承包费居然要这么一大笔钱。虽然他刚刚从赵屠他们那里拿到一万多，可依然不足以解燃眉之急。
“一听你就是外行，承包费虽然不低，可它的回报也高啊。”
“刨去一切开支，三个鱼塘每年的纯收入至少有两三万，如果不是村长书纪不能包，这鱼塘还真轮不到外人包。”李小英撇着嘴说道。
“说得是，说得是，这件事情多亏您帮忙了，以后有什么事情用得着我赵小天的，您尽管开口。”听到她的口气不善，赵小天连忙拍着胸膛保证道。
“放心吧，以后用你的地方还多着呢。”李小英的眼神炙烈。
就在李小英与赵小天在厨房里说话的时候，外屋的村长与美丽嫂也在那里眉目传情。美丽嫂时而为村长倒酒，时而帮刘波夹菜，哄得父子二人十分开心。
他们这顿饭快要吃完时，餐馆突然停电了！
美丽嫂来点蜡烛时，向赵来水送上一个火辣辣的眼神。
“孩儿他娘呀，你和孩子先回去吧，我和小天去供电所看看。”村长会意之下，打发李小英和孩子先回去，他自己和赵小天打着手电向供电所走去。
“叔儿啊，鱼塘的事情多亏您了。”
走到无人的地方，赵小天向村长轻声笑道。
“鱼塘是咱村里的宝贝疙瘩，会计赵栓好去年承包下来，经营的却不是太好。叔儿看好你的能力，所以把它包给你，你可不能给叔儿丢脸啊。”
赵来水十分擅长逢场作戏，他暗地里巴不得赵小天与赵栓好打出血来，可表面却说得义正辞严。如果不是赵小天多了个心眼儿，正好听到了他们两口子的对话，还真以为他是特别关照自己呢。
“叔儿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干，到时候少不了您那份儿。”赵小天也不点破，依然堆起笑容给他灌迷魂汤。
“这话说得，把叔儿当外人儿呀？”赵来水满意地笑了笑。
“不过，有件事儿想和您商量一下。”赵小天话锋一转，堆起笑容说道。
“说吧，啥事儿。”赵来水大方地问道。
“就是鱼塘那个承包金，您看能不能先交一部分？”赵小天试探着问道。
“这个还真不行，因为这鱼塘是国有财产，它的收益是要上交到乡ZF的。一旦合同签了，钱就必须得交上来，这个我也做不了主。”
听了这话，赵来水摇了摇头，向着赵小天说道。
“那您看……有没有其它办法？”
赵小天皱了皱眉头，期待地看向了赵来水。
“或许，你可以去乡ZF找找人。”
赵来水无奈地摊了摊手，他的话令赵小天心里拔凉拔凉的。自己就是村里的一个穷小子，在乡里哪认识什么人呀，去了也是白去。
好不容易借着村长与书纪之间的矛盾见缝插针，获得了承包鱼塘的资格，可是却又苦于拿不出承包金，这令赵小天不由再度陷入了困顿之中。
“哎呀，叔儿的烟忘到餐馆了，我回去拿一趟，你先去供电所看看情况。”话说透之后，赵来水突然装模作样地说道。
“嗯嗯，您放心去拿吧，待会儿我就不去餐馆了，记得拿烟时把门反锁好。”一听这话，赵小天便知道他要回去和美丽嫂鬼混，他点头答应道。
“你这么机灵，以后定然是做大事的主儿。”
看到赵小天如此乖巧，村长赵来水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着村长回去后，赵小天本来想直接回家找老爹商量，可一转念又怕明天村长问起停电情况来自己答不上来，所以他还是打着手电来到了供电所。
今天晚上值班的电工是申富平，停电后临时电工陈秋兰也过来帮忙。查过配电柜没啥问题后，申富平打着手电出去查看线路了，陈秋兰则留下接电话。
不得不说，随着时代的发展，家用电器越来越多，现在的人是越来越离不开电了。村民们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可把陈秋兰给忙坏了。
当赵小天赶过来时，她正蹶着屁屁，趴在桌子上接电话呢。
赵小天悄声无息地走过去，在她腰上上拍了一记，直吓得她惊叫出声。当她看到来者是赵小天后，这才静下神来。
“你个混小子，想吓死婶儿啊。”
陈秋兰白了赵小天一眼，没有好气地叫骂道。
“婶子，有件事儿想求您帮忙。”
赵小天略为沉吟之后，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什么事儿，说呗。”
陈秋兰舒服地靠在他怀里，呓语说道。
“提前说好，这件事情比较敏澸，您能帮便帮，不能帮我也不怪您，但有一点必须说清楚，那便是这话不要传出去，您看好吗？”
赵小天把她的身子扳过来，一本正经地向她说道。
“什么事啊，这么神经兮兮的。”
看到他不像是开玩笑，陈秋兰诧异地问道。
“我想包鱼塘，缺钱！”
赵小天深吸一口气，爽快地说道。
“鱼塘？那不是栓好家包着呢？”
陈秋兰闻言秀眉一挑，露出了颇感兴趣之色。
“他家的承包到期了，我借机和村长商量了一下，他已经同意包给我了。”赵小天微微一笑，向着陈秋兰说道。
“承包金多少？”
“两万五！”
“你想借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
……
听说赵小天要包鱼塘，陈秋兰从迷乱之中超脱了出来。她又仔细向赵小天询问了几句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有三个方案，你可以听一听。”
“第一，冲着咱们的关系，我可以借钱给你，但最多只能借三千。当然，这个没有利息，你可以啥时候有钱，啥时候还。”
“第二，你如果缺钱缺得厉害，可以考虑让我入股和你一起承包，那样我可以拿出更多的钱来，但你赢利后要按比例支付给我。”
“至于第三嘛，那便是直接把鱼塘转包给我。我知道你为了包鱼塘肯定付出了许多，我可以给你五千块钱的好处费，你看如何？”
陈秋兰虽然只是个电工，可是在这一刻却表现得极为精明，她的表现令赵小天暗自震惊。直到此时，他才知道陈秋兰在清秀外表下还有一颗聪明的心。
“这个……我回去和我爹商量。”
赵小天略为沉吟之后，向着她轻声问道。
“好，想好了来找我。”
陈秋兰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二人正说话间，电话再次响了起来。陈秋兰在接电话的当儿，赵小天看到供电所外有手电筒的光柱出现，他知道是申富平回来了，转身走出了房间。
“赵小天，你怎么过来了？”
在门口处，二人打了个照面儿，申富平开口向他问道。
“村长刚才在我那里吃饭，突然停电了，他让我过来看看到底是啥情况。”赵小天冲着申富平笑了笑，极为自然地与他寒喧道。
“没事儿，赵屠家一下开了三台绞肉机，把分闸给顶了，我刚才去处理了一下。现在已经好了，只要送上总闸就可以了。”
申富平简略说了一下情况，便转身进入了供电所中。
不一会儿，漆黑的夜晚再次闪烁起了光明，赵小天也借着灯光回到了家中。当他将这件事情告诉老爹时，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啥，你要包鱼塘？”
赵来财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向赵小天问道。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赵小天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包鱼塘需要方方面面的关系，况且我们也不懂养鱼，你哪能做得了。”赵来财趷蹴在床边，抽着闷烟，好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爹，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不懂养鱼可有人懂，到时候我们去乡里县里请个专家来，或许养的比他们还好哩。”赵小天不服气地叫道。
“那钱呢，包鱼塘承包金就要两万五，再买买鱼苗鱼食，请请专家，没有个四五万，根本下不来。”赵来财没有好气地叫道。
听了这话，赵小天不由陷入了沉默之中。
虽然老爹的意志有些消沉，可是他的话却不无道理。
“爹，给我一根烟。”
赵小天伸手，向老爹说道。
“小孩子家家的，抽什么烟。”
赵来财皱了皱眉头，没有给他烟。
父子二人坐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屋里的空气也快要凝固了。
以前家里的事情都是由赵来财做主的，可眼下他逐渐老去，赵小天长大后能力增强，魄力提升，家里的主导力正从赵来财身上逐渐向赵小天倾斜而去。
一个家向来只有一个家主！
虽然赵小天他们家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也改变不了赵来财老家主的身份。现在赵小天成长了起来，开始挑衅老家主的权威了。
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心疼儿子的赵来财做出了让步：“既然你想做，爹也不拦你。不过爹没本事儿，这么多年总共只攒了四千多块钱，你全部拿去吧。”
看着老爹苍老的容颜，以及他那粗糙大手递出的存折，赵小天的眼眶S润了。这钱虽然不多，可他却知道这是老爹一分一分省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