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娘子军斥候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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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军是公认的大周第一强军。
这支部队最初虽然是由土匪改编，但在经过兰陵公主、马孝存的调教之后，迸发出巨大的战斗力。
在两人的带领下，娘子军竟然攻破长安，终结前乾的残暴统治。
娘子军是第一强军，而在娘子军内部，有个兵种则必须最好的兵才能担任。
那就是斥候。
做斥候需要身手好，足够机敏，还需要会多种多样的技能。
在娘子军中，所有人都以能够做斥候而为荣。
但斥候这个兵种是很危险的，因为需要游弋在外围，刺探情报。
稍有不慎，就可能遭遇敌军斥候，甚至是跟敌军的先遣部队撞上。
这时若不能及时撤退，一旦被敌军斥候发现，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不仅关乎着斥候的尊严，还有斥候的职责，绝对不能放地方斥候回去传递消息。
而若是撞上对方的先遣部队，一旦不能及时撤退，更是会被敌军围剿。
所以，斥候也是军中死亡率最高的兵种之一。
能成为斥候，还存活下来的人，绝对是兵中悍卒。
放在现代社会，妥妥的就是兵王。
马明曾经便是一名斥候，而且是斥候中的佼佼者，无数次执行任务，还能存活下来的人。
武德三年，在剿灭魏王杜威波时，马明率领一队斥候，跟魏王大军的斥候相遇。
五对十五。
马明和队友面对三倍于己的敌人，没有后退半步，硬是将魏军斥候斩杀殆尽。
但自己这一方，也损失惨重，只有马明一人活了下来。
当时马明的伤势很重，肚子上被划拉一个大口子，肠子都流了出来。
但他硬是忍着伤痛，一只手抱着肠子，伏在马背上活着回到了大军中。
那一站，正是靠着马明等人提供的情报，娘子军以极小的代价，突袭了魏军中军，赢得了胜利。
此战过后，马明修养了三个多月才痊愈。
因为伤势，无法再当斥候，便被马孝存任命为了都头。
“看你这意思是不服气啊？”
马明眯着眼睛，一只脚踩到黑衣人首领的胸口上，露出个讥讽的笑容。
“耶耶当年做斥候的时候，白天当黑夜玩潜伏，黑夜当白天玩刺探，什么场面没见过？
就你们这些渣渣，在黑夜之中连气息都掩盖不住，在耶耶面前，就跟脱光了的女人一样，全都暴露着，知道吗？”
黑衣人首领羞愤。
马明却再没看他一眼，羞辱一个弱鸡，真的没多大意思。
“这家伙怎么处理？”
“死士都受过训练，询问起来比较费劲，而且咱们不是早就猜到他们的来历，也没有询问的必要，要不直接杀了吧？”秦九道。
“有道理。”马明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黑衣人首领慌了。
询问起来费劲，就不询问了？
你们只是猜到我们的来历，又没确认，而且我还知道更多的消息，怎么就不值得刑讯逼供一番？
“别动手，我招供，我知道很多弘农杨氏的机密，我全都说！”黑衣人首领大喊道。
马明和秦九低头看着他，眼神中都充满着鄙视。
这种货色到底是怎么当上死士首领的？
不是说杨氏是关陇门阀中数一数二的世家门阀吗？
培养的死士就这种成色？
“你赶紧把他领走，让伯爷找个人审讯一番，老子看到这软脚虾就烦。”马明不耐烦道。
“好，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小心些，难保杨氏不会派出第二波人手。”秦九嘱托道。
“放心，里面是我亲表姐和外甥，是我仅有的亲人，我不会大意的。”马明道。
秦九弯下身，突然身手捏住黑衣人首领的嘴巴，轻轻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黑衣人首领的下巴就被卸掉。
这是为了防止他咬毒牙自杀。
虽然这家伙怂的过分，应该不会咬毒牙自杀，但防一手总不是坏事。
这是正常程序，黑衣人首领表现的很平静，坦然接受。
但是下一刻，刚刚站直身子的秦九突然抬脚，猛地踩下来，接连又是四声清脆的咔嚓身，黑衣人首领的四肢瞬间折断。
他双眼陡然瞪大，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蹦出来，疼的额头上瞬间出满了汗水，如果不是下巴被卸了，这会儿已经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秦九这时才伸手，提着如同一摊烂肉似的黑衣人首领，转身离开。
卸下巴是为了防止黑衣人首领自杀，折断四肢是为了防止他偷袭。
秦神箭手九，就是这般谨慎。
杨府，书房。
杨轩正在看书，不是纸书，而是竹简。
千年世家的根基是什么？
是知识的垄断。
比如裴氏的《书》，卢氏的《礼》，而杨家治的则是《春秋》，左氏春秋。
杨轩手中的竹简上刻的便是《左传》，很有可能是现存最早的《左传》。
杨轩有晚上读书的习惯，但今晚不知为何，他总是无法静下心来，冥冥中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能是什么事呢？
难道是死士们？
可是他出动了整整一个死士小队，而那小院中只有三个人，那对贱人母子可以忽略不计，唯一有战斗力的只有那个左武卫的都头，岂不是轻易而举？
难道会出意外？
杨轩轻咳一声，门外立刻响起敲门声，他轻声道：“进来吧。”
书房的门打开，进来一人，须发微白，身形佝偻着。
这人叫杨忠，祖辈都是杨家的仆人，是杨家的家生子，从其祖父起，便被赐姓杨，被他们一家视为荣誉，对弘农杨氏更加死心塌地。
杨忠是杨家的管事，但他最重要的身份是杨轩的贴身长随，绝对心腹。
“阿郎。”杨忠躬身，态度十分恭谨。
“回来没？”杨轩突然问道。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但杨忠知道自家郎君问的是谁，问的是什么事，回道：“还没。”
“去多久了？”
“一个多时辰了。”
杨轩眼神微顿，从竹简上移开，“有这么久了？”
“是的。”杨忠问道：“阿郎，需要再派人去查看吗？”
“不用了，等等吧，会有消息的。”
杨轩的目光重新回到竹简上，这一次他似乎能静下心了，如痴如醉的品读着先贤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