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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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军能成为大周作战力最强的军队，原因很多，其中一条就是高强度的操练。
大周各军各卫没有作战任务时，通常三天操练一次，每次在一个半时辰左右。
而娘子军却每两日集中操练一次，每次两个时辰。
因将领而异，个别营团甚至会分上下午各操练一次，累积操练时间达三个时辰以上。
陈南了解过后，脑海里第一时间冒出“内卷”两个字，还真是各行各业都内卷啊！
不过军队又和别的行业不同，在别的行业你不“内卷”，丢的可能只是饭碗，在军队不“内卷”，丢的可是脑袋。
在军队操练中“内卷”，陈南是非常支持的。
来自后世的他深知，通过高强度的操练，让将士们锻炼出钢的体质和铁的纪律，才能成为战无不胜的强军。
后世的人民子弟兵甚至每日一操，最终练成地球上的一流强军。
当然，陈南知道娘子军能两日一操就已经到了极限，想要每日操练是不可能的。
不是将士承受不住，而是粮草供给不了。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
娘子军将士以营团为单位正在操练，喊杀声冲天。
突然，方阵中出现一丝紊乱。
这引起偏将项仲虎的注意，他站在将台上，居高临下很容易就发现将士们的异常之处，顺着将士们目光看去，顿时就明白将士们骚乱的原因。
就在演武场外，两道人影跑步而来。
领头之人身穿麻衣短打，头发很短，太有标志性，正是最近在军中声名鹊起的新任主薄，猎虎英雄陈仲羽。
后面一人，更是大家的熟人，小斥候毛球。
只是毛球没有穿以往那身为他量身制作的皮甲，而是跟陈南一样穿着麻衣短打。
二人从演武场边缘跑过，迈着整齐的步伐朝营寨外跑去。
奇异的装扮，再加上陈南猎虎英雄的名人效应，引得士兵们跑了神。
项仲虎满脸络腮胡，长得熊腰虎背，堪称臂上能走人，肩上能跑马。
毛球曾经给陈南介绍过娘子军主要将领，提到项仲虎很是崇拜，因为项仲虎曾经达成过一项重要成就：万千军中，取敌将首级。
此刻项仲虎很不满，对将士们操练跑神的不满，至于对引起骚乱的某主仆二人有没有不满，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项仲虎铿的一声抽出自己的马槊，猛的一挥，暴喊道:“杀！”
将士们看到这一幕，立刻回神，同样跟着挥刀。
“杀！”
这大概是毛球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注视，脸都红了，热的滚烫，只是小家伙脸黑看不出来。
脸色虽然看不出来，但呼吸却能听出来。
陈南听到小家伙呼吸有些紊乱，就提醒道：“呼吸节奏别乱，今天的任务是十公里，没那么容易完成的。”
“郎君放心，您别看小人长得瘦，但小人每日操练，很有气力的。区区十公里，不在话下。”毛球信誓旦旦道。
陈南嘴角微翘，露出邪恶笑容，“哦，那郎君我拭目以待。”
毛球很快就遭遇了跟随郎君以来的最大难关，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年轻，话说的太满。
十公里长跑真的如郎君所说，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事实上，只跑到五公里的时候，他就喘气如拉风箱了。
一开始他信心满满的时候，总想跟郎君说话，当郎君告诫他别说话，保持气息时他满不在意。
此刻，别说说话了，他连气都快喘不出来了。
“郎、郎君，能不能歇、歇，毛球实在跑、跑不动了。”
陈南倒退一步，跟毛球肩并肩，喘着粗气鼓励他，“毛球，不能停。这是你第一次跑，若是放弃了，以后就再难坚持下去。加油！”
第一次就跑十公里，的确有些变态。
陈南以前经常长跑，而且是负重跑，十公里是起步级，但穿越后身体缩小，跑起来也非常吃力。
不过毕竟曾经经常跑，他意志很坚定，跑的也很有技巧，完成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十公里跑绝对没问题。
陈南依靠意志，支撑自己不停迈步，坚定往前跑，同时不时鼓励毛球，一定要坚持住。
这个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的小家伙身世悲惨，父母皆亡，被马孝存接到身边养着，可以说是在军中长大的。
他这样的经历，让陈南相信他瘦下的身躯里绝对隐藏着巨大的能量，最起码支撑他完成十公里跑是绝对没问题的。
最终结果也没让陈南失望，毛球最后虽然跑的很慢，但还是紧紧跟在他身后，完成了十公里跑。
跑完之后，毛球就要往地上躺，陈南赶紧把他拽起来。长跑之后心率过快，是不能直接躺下的，需要再慢跑几步或者做些舒展运动。
等完成这些，陈南带着毛球返回营寨。
刚进营寨，演武场同事想起了解散的哨声。
老兵卒们都认识毛球，见他跑的浑身大汗，浑身无力，忍不住调笑道：“哟，小毛球，你这是干什么了，累成这样？”
毛球有气无力道：“跟郎君长跑去了。”
“长跑？长跑有什么用？”老兵们大笑：“难道是想练练脚力，战场上好逃跑？”
骂一个士兵是逃兵，绝对是最不能容忍的。
毛球大怒，“你才战场逃跑呢！长跑也是操练，郎君说了长跑能增强体力，扩大肺、肺活量，还能训练韧性，有诸多好处呢。”
“呵呵，某到不知陈主薄竟还懂操练之法，而且这种说法某真是听都没听过。”老兵嘲笑，“长跑要是也能算操练，那操练也太容易了。”
“你…”毛球听不得别人说自家郎君的不好，梗着脖子就要反驳，陈南伸手拦住了他，平淡道：“长跑算不算操练，各有见解，不置可否，但你说长跑容易，要不明日试试？”
“好，试试便试试。”
就在这时，一道雄浑如铜锣的声音响起。人群散开，壮硕如熊罴的人走过来。
“陈主薄，本将项仲虎。”
项仲虎瓮声瓮气道，一双虎目直逼陈南，“陈主薄，本将也未曾听闻有以长跑为操演项目的。
实在是长跑对本将麾下兵卒而言，过于简单。你要比，人少太没意思，明日本将点一个团的人跟你比，如何。”
陈南望着咄咄逼人的项仲虎，突然淡淡一笑，“我本没有要比的意思，只是这位兄弟以为长跑很容易，我邀请他明日尝试一番。
不过，竟然项将军有如此雅兴，多些人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