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郎君,什么是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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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来到山谷深处，鹿群停在一个水潭前，开始进水。
等吃饱又喝足之后，成年鹿们走到一侧不停滴水的山壁前，开始舔食石壁。
几头小鹿也凑上去，也许是因为太小，它们并没有舔吃石屑，只是舔了舔石壁上渗出来的水滴。
陈南露出笑容，他果然没猜错！
这里果然有盐矿！
大型食草动物每天都需要补充盐分，而生活在山里的鹿群从哪儿得来盐分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盐矿。
所以，陈南很有耐心的跟着鹿群走了一路。
陈南加快步伐，因为他的突然闯入，鹿群惊作一片，四散而去。
有几头小鹿因为太惊慌，脚底打滑摔做一团，成年母鹿急忙跑过来将他们拱起来，护着它们快速逃离。
用手捻起来一些石屑放进嘴里，带着苦涩的咸味在嘴里弥漫。
“郎君，不要吃，有毒！”毛球大惊失色，冲上来焦急喊道。
陈南诧异。
“噗噗！”
将嘴里的石屑吐出来，陈南问道：“毛球，你知道这是什么？”
“知道啊，是卤盐。”毛起点头。
“但是郎君，卤盐有毒不能吃的，吃了会拉肚子，严重的话会死人的。”
当然不能吃。
这是盐矿，里面掺杂很多矿物质，需要经过过滤、脱毒等一系列净化程序之后，才能食用。
“毛球，刀。”
用短刀将石壁劈开，从里面剜出一大块儿湿漉漉的矿石，交给毛球包好。
“郎君，卤盐真有毒！”毛球认真道。
两人往回走，不远处四散的鹿群慢慢回群，见两个两脚兽并不伤害它们，就尝试着回到水潭边，继续舔食卤盐。
“郎君知道卤盐有毒，但有毒并不代表不能食用。”
人最伟大的地方就在于具有改造能力。
只要找对方法，世间一切事物都能被改造成可利用的，包括这些“有毒之物”。
砒霜有剧毒，却是治疗梅毒、肺痨的辅药之一。
“郎君，梅毒是什么病啊？”
毛球一双明亮大眼中满是求知欲。
陈南脚步微顿，“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什么？”
哼，你家郎君在传授你道理，你关注点却在“梅毒”上，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加快步伐，将小家伙甩在背后，不给他追问的机会。
两人两骑带不动七八百斤的老虎，只得先快马回营，稍后再派人将其驼回去。
因为老虎气味，其他的食肉野兽一时半会儿，也不敢过来啃食。
距离营地很远的时候，陈南就看到营地入口处站立着几个人，正中间的方脸大汉正是大将军马孝存。
怎么感觉有股煞气？
陈南眯眯眼睛，老货的气场不对！
他刚放慢速度，原本跟在身后的毛球却加速冲了过去，远远就冲着马孝存大喊。
“大将军，郎君猎到一只大虫，快派人去运回来！”
什么？
大虫？
原本双手背后，板着脸，凝聚一脸煞气的马孝存气息微滞。
耶耶没听错吧？
就陈小子那瘦弱体格，能猎虎？
眨眼间，毛球已经冲到近前，疾驰的马蹄扬起一阵风尘。
毛球没等马停稳就熟练的翻身下马，小跑着到马孝存面前，激动的小脸涨红。
“马叔，郎君他一箭射中大虫的眼睛，箭矢直入脑颅，堪称是一箭毙命！”
不等马孝存发问，毛球就显摆似的将陈南猎虎的过程讲了一遍。
陈南驱马靠近，脸有点儿红。
他一箭射中老虎眼睛是真的，箭矢直入脑颅，导致老虎毙命也是真的。
但那纯粹是巧合之下，老虎自己把自己撞死了，跟陈南一箭射死老虎，是有本质区别的。
偏偏毛球这小家伙省略了关键过程，让马孝存等人都以为真的是陈南一箭射死老虎。
众人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缓缓而来的陈南。
竟然是真的！
陈主薄竟有猎虎之能！
马孝存也瞪大眼睛，眼中有震惊，也有狐疑。
不久前这臭小子可是在他身上使劲折腾，也没能让他感到疼痛的。
就这身手，能一箭毙虎？
陈南眼珠子转动。
马爷这老货堵在军营门口，分明就是在等他和毛球。
两人外出打猎并未报备，往严重说是违反军纪的。
但是现在，被毛球一番“我家郎君绵山一箭射虎”的故事转移了注意力，马爷好似忘记了初衷，凝聚的煞气也破了。
想到这里，陈南脸也不红了，腰板瞬间挺直，施施然翻身下马，姿态优雅。
脸上虽然没写字，那做派却让众人心领神会。
陈主薄，猎虎英雄也！
马孝存瞪着铜铃似的眼睛，见不得陈南那嘚瑟模样，只觉着手痒痒，非要拍点儿什么东西才能止痒。
陈南早就留意着马孝存的举动，见他手指微动，有扬起巴掌的趋势，急忙咳嗽一声。
“毛球，你和几个兄弟回山里把老虎运回来。
记住，千万小心，别伤了虎皮。那虎皮几乎是完整的，到时候剥下来给公主殿下当褥子。”
陈南边交代边从毛球手里接过包裹，然后脚底生风，小跑着窜回军营里。
“哼，臭小子跑的真快！”马孝存放下举到一半的手，悻悻的骂了一句。
“本将军戎马一生，走南闯北，见过的壮士不知凡几，然能一箭毙虎者，堪堪两三个。
就陈小子那体格，也能猎虎？耶耶怎么不信。
毛球带路，本将军亲自去看看，这大虫到底是怎么死的？”
距离军营门口不远处的一座营帐后，陈南悄悄探出脑袋，见马孝存带着众亲卫，在毛球的带领下，朝绵山而去，顿时松了口气。
他严重怀疑，马孝存在军营门口堵他，是想借此机会，收拾他一顿。
现在危机暂时解除了。
至于马孝存亲自到现场，查看那头被“一箭毙命”的倒霉虎，轻易就能猜到老虎真正的死因，进而揭穿他“猎虎英雄”的面目，陈南并不在乎。
提提手里的包裹。
陈南现在最在意的是，验证自己的设想。
他没天真到想凭借卤盐提炼的方法，解决大周的缺盐问题。
但解决娘子军缺盐的窘迫局面，还是可以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