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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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山竹拿起毛笔端正的在合约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唐沈雅。
娟秀小楷，跃然纸上，瞧着便觉得赏心悦目。
秦素素称赞道：“好字，好名字。”
山竹抿嘴摇头，未说话，将合约交给了秦素素，“主子唤我山竹就好，这个名字……本应被舍弃的，但奴婢想着官府的文书上写的是这个名字，奴婢不好在主子的文书上写下山竹的名字，届时真有什么，怕是主子要吃亏。”
一个要被舍弃的名字，这里的深意不可而知，秦素素也没细问，问下去只会勾起人家的伤心事，做个糊涂人于己于彼都是好事。
她故作随意的挥手，将山竹的那份合同拿过来，在上面豪气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她本想用铅笔，可是她出门在外根本没带出来，到陆府也没两天，没时间去做，况且，她更害怕用自制的铅笔写下的合约，不被官府承认就不好了。
毛笔字她真心写不好，但好在也写了不少字了，拿笔的姿势倒是有模有样，就是下笔的时候，手抖的厉害，就算她将胳膊放到了桌子上，并未悬空，也同样抑制不住手腕处的抖动。
随意写下自己名字，在名字上面盖上手印，大功告成。
她端起合约，挑眉轻问，“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但如果出了这间屋子，你们再想反悔可就不成了。”
石头憨憨直摇头，“跟着少夫人能吃饱饭，肚子不饿。”
山竹同样摇头，“以后但凭主子吩咐，奴婢誓死相从。”
秦素素却是摇头，“别总奴婢奴婢的，瞧见这合约没有，这个合约现在就要生效了，从现在开始，以及往后的三年，咱们的利益与生活全部捆绑在一起，我富你们自然能吃肉，我穷你们也只能喝汤，一句好，我好大家都好，我不好大家就不好。如果你们临时变卦毁约，我会按照上面的约定收取违约金，山竹，石头不识字，你应该看明白的吧？”
山竹点头，“奴婢……山竹瞧明白了，如果我和石头做出任何背叛主子的事情，主子会按照事情严重程度收取违约金，小到几百两，大到……大到收取我们的性命。”
秦素素点头，然后从自己的书桌上取出两张纸交给了石头和山竹。
石头看不懂，但也清楚这是她的卖身契。
山竹同样震惊的看向秦素素。
“你们收好了，从此以后你们恢复自由身，但也不是完全自由了，因为你们刚才同我签了另一种形式的卖身契哦！”秦素素挥了挥手中的合约，轻笑出声。
石头懵懵懂懂，但也知道秦素素吃亏了。
山竹激动加感动，差点掉下眼泪来。
“等明日我便派人去官府为你们脱了奴籍，不过，你们不要声张出去，这种事情咱们还是悄悄来比较好。”
山竹热泪盈眶，秦素素的话音刚落，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以为，她以为她这辈子只能做一个贱婢，任人践踏，任人差遣，没想到她居然还能恢复自由身，这是多么让人惊喜的事情。
她从前想过，自己是奴婢，生的子女也只能被人叫做婢产子，仍是贱民，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与自己拥有同样的命运，她已经做好孤苦一生的准备。
可是，现在她拿到了自己的卖身契，即将脱离奴籍，这怎能让她不喜极而泣？
石头瞧着山竹又哭又笑，自己也咧咧了嘴，可是弄了半天也哭不出来，反而弄的笑容看上去有些诡异，她揉搓了几下自己的脸蛋，“山竹，你别哭了，这么好的事情应该笑才对。”“
z“你说的对，我应该笑，不应该哭，奴婢，奴婢谢过主子。”
山竹高兴的跪到了地上，给秦素素磕了三个头。
秦素素未躲，她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只是觉得山竹的这份感谢她应该收，否则山竹心中便会多出一块石头来吧。
承谢这种行为何尝不是在为对方减轻心理负担，所以适当的承谢有助于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相处。
秦素素将山竹扶了起来，“别哭了，再哭可就丑了。跟着少夫人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也不会让你们再受别人欺负，你们放心。”
石头憨憨也来到秦素素面前，她也给秦素素磕了三个头，“石头谢主子，谢谢主子让石头吃饱。”
叫主子好，叫主子比叫少夫人亲切，石头好喜欢。
秦素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将石头扶起来，“别的不敢说，饭菜管够管饱。”
石头一定顿时了乐成了花。
你们过来坐，我有事情想要问你们。
山竹和石头走到秦素素面前站好，秦素素无奈，起身挨个将人按到椅子上，“以后没人的时候，你们就坐着与我讲话，别总站着，做了那么多的活，不累么!还有啊，无人的时候也不要自称奴婢什么的，我听着不习惯，听到了没有？”
石头和山竹坐立难安，做了这么久的奴婢，还是第一次与主子说话时坐着的，这种感觉……还真不赖。
石头憨憨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觉得不赖，在瞧见桌子上的糕点后更觉得屁股上有针在扎她了，好想吃怎么办？
秦素素笑了，指着那盘糕点，“吃吧，全是你的。”
石头一点不客气，“谢谢主子。”
说完便将整个糕点盘子捧了起来，一个一个塞进嘴里。
可能是石头的豪放感染了山竹，山竹坐在那里到是没有了之前的拘谨。
“主子，您想问我们什么事情？”
秦素素为自己倒茶，“你们可知道与叶姐还有华哥一起被逮回来的人现在在哪里吗？”
山竹陷入思考，她想了半天摇头，“山竹之前在老夫人那里做杂扫丫鬟，两位小主子来到陆府后，人手不够，严管家指派我过来的，我到的时候只见到了两个小主子，至于其他的人，山竹真的不清楚。”
“鹅知道，鹅知道，鹅知道那些人在哪里！”
石头憨憨嘴里塞得满满登登，说话连字都吐不清楚。
山竹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帮助她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石头喝的有点快，嘴里的东西又有些多，一下子呛住，接连咳嗽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秦素素失笑摇头，“慢着点，如果你真的知道她们在哪里，等我将人找回来，到时候我给你做好吃的犒劳你，可好？”